和这老和尚在山上挖了一上午,两个背篓都装得满满的的,其中最多的自然是后面用量比较大的秦艽。
梵心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将挖来的药材全部倒出来,分门别类进行炮制。
药材的好坏,除了草药本身的品相之外,炮制手法也相当重要,如此才能最大程度地保留它的药性。
比如这秦艽,洗净切去芦头,须得再经温水泡洗过后捞出,沥干余水,用透气的麻袋闷至药材柔软,如此才能斜切成厚片,放在簸箕中晒干。
许夏一边看着老和尚手法熟练地处理药材,一边拿了个小本本在旁边做笔记,除了今日采到的这些药材之外,许夏对方才梵心说到的生发方子也饶有兴趣。
“大师,我可否用木樨沉来换您那一剂生发乌发之方?”她眨巴了两下眼睛,笑得有几分谄媚。
现如今知道了这老和尚在医理方面确实是有两把刷子,许夏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薅羊毛的机会,不过知识产权必须得尊重,是以只能拿他最喜欢的木樨沉来诱惑。
梵心一边用小刀将秦艽根须上的杂质去掉,一边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幽幽叹道:
“许施主啊,你当真是把老衲当生产队的驴使啊——”
“罢了罢了,这方子也是老衲在云游之时,乡野之间无意得来,送与你便是。”
许夏虽然有些惊喜,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大师,你真不要报酬?不用给我省钱。”
“切,老衲也不能每月白拿这三粒木樨沉吧,不过一剂方子,老衲肚子里有的是。”
梵心脸上肥软的白肉轻轻晃动,一副大义凛然之相,“听方才许施主的意思,可是想要提取具有特殊功效的中草药精油?”
许夏点点头,将小本本抱在怀里,“大师有所不知,等办完用地手续,大约明年年初,我们便要在这后山的西边建一座加工厂,山上种的玫瑰,还有刚刚移栽到山上的雪松,都是加工精油和纯露的原材料。”
“不过两种精油太少,我最近也在研究,还可以添加些什么新种类……”
梵心低着脑袋思考了半晌,忽然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替许夏分析起来:“玫瑰可抗衰白肤,雪松可收敛消炎,方才我那一剂方子则是生发乌发,如此说来,我倒真有另一种草药想推荐与你。”
“什么?”许夏眼前一亮,顿时来了兴趣。
“其实这几日老衲也在思忖罗小友的用药事宜……”
“其中一味,便是这枳壳花,对于促进组织再生,淡化瘢痕有着相当卓越的功效,而它本身更是一种芳疗植物,精油含量比普通中草药要高得多。”
“枳壳花?”许夏有几分疑惑,这名字陌生了些。
梵心开怀一笑,似是明白她的苦恼,解释道:“这枳壳花是中医上的说法,若我换个名字,你便知道了。”
“所谓橘生淮北则为枳,这枳壳花,其实便是我们常说的苦橙花,南方多称玳玳花。”
这样一说,许夏便了然,但说到底,只听过名字,对这种植物的了解还是知之甚少。
老和尚继续摇头晃脑地科普,“苦橙树乃柚子与橘的杂交品种,除了果子不能吃以外,可以说得上全身是宝,未成熟的果子可以制成枳实,成熟收采收又可以制成枳壳,就连方才所说的枳壳花,也是一剂良药。”
“用这枳壳花萃取的精华,秉性温和,不仅能祛疤淡斑,对妇人孕育生产时所生的妊娠纹也有奇效,古时民间常有妇人将这枳壳花捣碎,与羊油和在一起,每日在肚皮敷上薄薄一层,效果很是不错。”
许夏越听嘴角越上扬,连忙拿小本本将这老和尚说的全部记下来,经过老和尚这么一介绍,她还真对这苦橙树有了相当浓厚的兴趣。
“呵呵,如何,越发觉得将老衲留在山上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事了吧!”
梵心得意洋洋的抬起头,眼睛笑成一条缝,被肉挤在中间,显得越发小了。
“多谢大师。”
许夏也笑眯眯的,眼睛里仿佛盛着亮汪汪一潭水,她这声谢的确是真心实意。将小本本放下,她也拿起小刀照着梵心的样子笨手笨脚地处理起药材来。
只不过梵心刚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夸奖几句,表情却陡然惊恐了起来:
“天呐,小祖宗,你下手轻一点,一刀子下去半截根须都没了,家里有矿也不能这么造啊……”
“啊,我看你也切掉这些伸出来的杂须啊……”
“老衲去的是杂须,你去的那可是主干!!”
“哦……”
“你你你……你这悟性还不如铁锤!”
才当了小药童没有半柱香的功夫,许夏便被梵心无情地赶走,反而是后来过去帮忙的孟北野手上功夫相当利索,他平日里带队出行,多少懂一些野外的应急草药知识和一些处理草药的简单手法。
这几日大家都在山上凑热闹,唯有他被梵心叮嘱手腕不能用劲儿,所以遛完小牛,便回院子里找点事儿做。
没一会儿,他便和老和尚一起把今日摘的草药全部炮制好,该切的切,该晒的晒,该炒的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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