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萋萋眉心一跳。
顾辞之就那样直直盯着她,在屋内灯火的照耀下,昏黄的暖意无端的让她觉得有点渗人。
她定了定神,随即胡诌:“巧霜之前被富家子弟糟践了,所以见像砚殿帅这样高门贵族,都有些生厌,还望你宰相肚里能撑船,莫要与她一个丫鬟计较。”
“至于砚殿帅说未见伤心人,世人说,未经他人事,难解其中味,世间情感,岂能随意共通。”
砚辞之微微挑眉,顾萋萋神色自若。
屈一站在一旁,唇角一僵。
这位顾小姐看上去脸色煞白,瘦得比街上乞丐还惨上几分,一看就是病入膏肓的样子,他生怕多给个冷眼,会不会把人给吓死了。
可自家主子明显不懂什么怜香惜玉,还吃瘪了?
砚辞之的眉梢低了低,语气森然:“那顾三姑娘对你胞兄顾惜朝吃醉酒摔死有何见解?”
顾萋萋:“砚殿帅莫为难我一个闺阁女子,岂敢给什么见解。”
她的语气没有之前颤音,甚至还是夹带淡淡怯弱。
砚辞之饶有兴致地看着顾萋萋。
眼前的少女,苍白的脸色,娇弱的模样,实在看不出……
是个有胆气杀人放火的人。
顾萋萋的睫毛颤了颤。
当朝用文臣主持的枢密院与三衙互相牵制,实行以文制武,而三衙又各统一部分兵力,以便互相制约,其目的是为提高和巩固皇权,防止武将兵变。
殿前司,侍卫亲军司,步军司合称“三衙”,管辖大宋所有禁军。
而砚辞之还有一个职务,枢密副使,探听各官消息,以报天听。他在当朝官员眼里权力之大,让人忌惮。
她的仇人都在‘三司’可不在‘三衙’,像砚辞之这样的人。
望而生畏,狗都嫌,尽当远离。
见顾青岩离开后还没回来,她正想找个由头走掉,门口就响起一阵脚步声。
先走进来的是略显沧桑的顾青岩,他身后跟着一年轻男子。
男子一身儒雅长裳,长相格外俊美,气质清贵淡然。
来人正是萧明景,她回府时见过一次,那个本与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婿。
砚辞之坐到主位上,神色如常,不怒自威。
“永安侯府和萧督卫什么关系?”
“明景和侯府有婚约在身,理应前来慰问。”萧明景神色自若,语气也很是平淡。
“那萧督卫是和蓄意谋杀,如今下落不明的顾四姑娘有婚约,还是和眼前这位顾三姑娘有婚约?”
顾辞之语气更加平淡,深邃的黑眸中不带任何的情绪,只是静静地看着萧明景。
萧明景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眼底有着极淡的怒意,并未回答。
场面僵持了一会。
顾萋萋看了眼一旁的圆脸侍卫,见他收回那支珠钗,她并没有开口。
顾青岩宦海沉浮多年,他早已习惯喜怒不形于色。
“砚殿帅,如何断定明珠蓄意谋杀?”他顺着砚辞之的话问了一句。
空气中安静下来,五人在内的大厅,似有无形的刀光剑影。
一抹不易察觉的狐疑,在砚辞之的眼底漫开,他不动声色地往顾萋萋那边扫了一眼。
顾萋萋一双乌黑灼亮的眼睛,就那么肆意大胆地看着他们。
萧明景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砚辞之的眼尾轻轻上扬,眼底划过一丝神色不明的光。
“永安侯府家事,我等不便打扰,明日京兆尹会派人过来。”
顾青岩知道砚辞之这人喜怒无常,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也不便在多问。
他只希望殿前司别插手侯府的事,就怕因为儿子的死,砚辞之对侯府交好的萧府一并查下去,牵扯东宫。
萧明景云袖中手紧握拳头,看着远去的砚辞之,转而温声询问顾萋萋:“三姑娘,府中若有棘手的事情可来告知,明景定当竭力。”
顾萋萋声线清寒:“多谢萧督卫好意,萋萋心领了。”
萧明景眼中闪过意外,没在多说多留,安慰了顾青岩几句,离开的急迫。
顾萋萋心下微沉,千算万算没算到砚辞之会来横插一脚。
这人实在难缠,怕是已经怀疑她了!
萧明景看上去倒不像多关心侯府的事情,他来侯府是因为砚辞之?
两人看上去不和,是不是说明宫里那两位面和心不和?
牵扯皇权,各为其主?
顾萋萋看向一直坐着的顾青岩,“父亲,你也认为我是不祥之人吗?”
她突然一问,倒是叫顾青岩面色苍白,眉头紧锁。
顾青岩心里隐隐有丝说不出的凉意,直觉眼前的女儿是不是听了她母亲的胡话。
“你……母亲信口胡说,你不必在意,如今她……”
顾青岩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实在说不下去。
“父亲觉得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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