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我怕我吃了我的孩子
眼下,莫要说那个骨瘦如柴的孩子,就算是加上后面被捆起来的女人,也不是苏清梦的对手。
小孩冲过来挡在苏清梦面前的行为和举动,无异于螳臂挡车,毫无作用。
但即便如此,苏清梦也没有贸然向前,而是站定脚步,试图安抚紧张的小孩和女人,“我没有恶意,我只是看见你进来,想找你问点事情而已。”
虽然,一路追到此处来这种行为,看起来可信度并不高。
那孩子却完全不听苏清梦在说什么,只是抄起旁边的东西,也不管是什么,一股脑地对她砸过去,“出去,你快出去!我娘没病,不许抓我娘!”
孩子力气不大,但乱七八糟的东西砸过来,也让苏清梦觉得有些狼狈。
她干脆熄了火折子。
四周一下黑暗下来,微弱的烛光无法让小孩找到苏清梦的位置,只能死死地挡在女人的面前,像是被逼入绝境的小兽,无论如何也要保护身后的人。
苏清梦幽幽地叹一口气,站在黑暗的角落里温声安抚,“我只是想问些问题而已。而且,像你这样随便抓一把草药回来,不仅仅不能治病,反而会害死你娘。”
小孩子完全不明白药理,刚刚苏清梦一眼扫过,就发现药材乱七八糟。
大抵是觉得,只要是药材就是好东西,可以让自己的娘亲恢复健康。
“你,你骗人。”
小孩子明显底气不足,但似乎不像是刚刚那么凶了。
“如果你愿意好好谈谈,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们。”苏清梦循循善诱,听着小孩子的呼吸急促,好像在犹豫,又温声加码道,“还可以带你们去别的地方,离开郢川。”
那孩子的声音一下拔高,“你真的可以带我们离开郢川?”
苏清梦点头道,“当真。”
“可是……娘?”
半晌,黑暗里才响起女人虚弱的声音,仿佛风一吹就散了,“你相信她吧……”
听见这句,苏清梦才重新把火折子点燃,终于看清楚面前的两个人。
小孩身量瘦弱,看着也就七八岁大,女人神色憔悴,脸色苍白。
两人都是一样的骨瘦如柴。
苏清梦看着被锁链吊起来的女人,疑惑地问,“你这是……?”
“我怕我发疯,吃了我的孩子。”
女人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所以就让阿成趁着我还清醒,把我捆起来。”
“发疯?吃人?”
苏清梦拧着眉头,想起不久之前遇见的事情,却觉得……两者之间,好像有什么不同。
苏清梦抿着唇,直接问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外面都没有人,人都去哪里了?还有你们的城主呢,为什么……那么多白骨?”
苏清梦一口气问完,瞧见女人虚弱的样子,又顿一顿道,“我把你放下来。你慢慢说,不着急。”
原先要把女人放下来的时候,女人还很抗拒。
但是听苏清梦说,哪怕是她发疯也可以控制住她之后,才乖乖地下来,跟苏清梦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先,我们边关虽然提心吊胆,但还算是能活得下去。但是有一天,不知道从什么人开始,有人上街乱咬人。被咬的人没几天,也发了疯,满大街地咬人。官府刚开始不管,后来发现了,就把被咬的人和咬人的,一起处死。”
“结果被咬的人害怕,很多不承认,城里头就越来越乱。”说到这的时候,女人的脸色还有些发白,仿佛是不想回忆一样。
女人咳嗽两声,才继续道,“然后官府就变了,官府把被咬的那些人,从北边赶出城去,让他们自生自灭。我们呢,不让我们出城,也不管我们。街上的铺子一个个都关了,后来,就有人悄悄跑出去。”
苏清梦想起自己来时看见的白骨,大概能猜到,那些人是什么下场。
但是……
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没跑出去吧?
“有很多跑出去的,但是,别的城不管他们。我们的事儿传出去了,一听说是郢川来的人,四周都是城门紧闭,哪儿也不要。后来,官老爷跑了,跑之前,还把城门给关死了。有能耐的跑出去,没能耐的,就在这城里头……一点点的都死了。”
女人说到这里,看着自己的孩子,眼里都是眼泪,“我们孤儿寡母的,没那个能耐。本来想着在这个地方躲着,能活一天算一天。但是……前不久我出去找东西吃的时候,也被咬了一口,活不长了。”
说到这里,女人还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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