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了,引得台下的众人大笑不止。
话还没完,小姐姐用手指了一下坐在先生边的李夜说:“那个家伙在跟莫先生学琴呢,他跟你是本家。李夜,过来,给本公主弹一曲,我保证不打你。”
听到此言,众人又开始笑场,嚷着让李夜上台表演一曲。
夏城主,将军,夫子,先生也在微笑,心想李夜要如何。
李夜看自己躲不过,只好红着脸站了一起,对着李红袖和小姐姐说:“那个,小子不才,跟先生学琴不到几月,多数的时间都在打水和煮茶,就不献丑了。”
城主笑着说:“李夜,你也是夫子和先生两人的学生,得露一手!”
夫子附和说了句:“就献个丑吧,谁叫你平时不努力。”
李夜看推不掉,就说那我写几个字吧,说完向城主求了笔墨纸砚。
有下人取了文房四宝过来,李红袖自告奋勇,在李夜铺纸时,开始研墨。
台下的众人起哄了:“李夜你的面子好大哟,我们的红袖楼主亲自给你研墨呀!”
李夜的小脸红了,对着李红袖行了一个礼。
提起毛笔,低头沉思了片刻,开始挥毫。
乱风吹尽风云杏
归鸟惊飞红袖胭
只见工工整整的楷书跃然纸上。
写完放下笔,对着李红袖行了礼,给台下的众人也行礼,红着脸道:“让大家笑话了。”说完收了笔墨纸砚,下了台去。
小姐姐惊了,想不到李夜还会写这么漂亮的字,这么工整的诗。
红袖楼主把李夜写的书法,双手提起,给台下的众人展示。“怎么样,我们风云城的小才子,不仅仅只会写《天蛤蟆》哟。”
这话刚完,台下又炸了,小姐姐脸红透了,赶紧跑下台去。
众人笑过,请城主和各位佳宾点评。
夫子笑而不评,先生则是点头说好。城主直接喊三个好,道:“不仅工整,且应景,风云城里的杏花飞,红袖抚琴飞鸟归。这在六岁的李夜写出来,实在是惊才绝艳。红袖楼主的琴声,李夜的诗意,真正是相得宜彰”。
台下有不少的文雅士,细细读了李夜的诗,都说是绝句。
城主的夫人也赞了又赞,说这样的文才,将来可入仕。
夫子和夫人连忙给城主及城主夫人道謝。
先生表扬了李夜两句,吩咐李夜把古琴搬到到台上去,先生要亲自给众人抚琴一曲。这可是一年才能一闻。
李夜把先生的琴搬到表演的石台上,拆了布套,露出了里面的琴弦。
先生上了台,对着台下众人行了一个礼,道:“我的这道琴是用西玄域的楠木做的,算不上珍贵,曲子也是我所谱,希望能得到在座各位的共鸣。”
台下众人回礼,谢谢先生抚琴。李夜安静地守在先生的身边。
先生让李夜燃了一柱香,在放琴边。双手抚着琴弦,象是抚着当年的恋人,久久不见音起。
“叮咚”
先生起了一个声,只是一个简单的音符,从先生的指间琴弦中挥洒了出去。
李夜心里一动,感觉心里一动,肚子里好象有一个种子挣破了坚壳,开始发芽。赶紧守住心神,盘腿打坐,默念先生给的那道心决。
先生弹的这一曲,和红袖楼主弹的又不一样,琴声中透着一种淡然,一种萧索,更有一静谧。仿佛这琴声从遥远的地方而来,穿过无尽的时空,来到众人的面前,没有宣扬,直接浸入了众人的心弦。
台下有文人,也有不少的修行者,坐在不同方位。这一刻,修行者如李夜一般,开始打坐,闭目、行气,静听。
“以琴入道!”城主大惊,连忙也盘腿打坐行气。心中感到吃惊,这琴声中隐隐蕴含某种道韵,听着琴声有一种能让人领悟天地大道的意境。
将军府的小姐姐也在爹娘的边上坐了下来。
李夜则是感觉之前在肚子里的那团热气,开始在琴声的引导下,开始在身体的里游走,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全身放松,感觉有飞起来的欲望。
花园四周,听着琴音的人,心神皆陷入了这隐含道韵的琴音。对于苦修未果的人来说,在这琴声之中修炼,是难得的一次闻道破境,淬炼神魂的机会。
不知凡几,一柱香燃尽,先生的琴音也终了。
过了良久,方有人从意境中醒来,大家都起身,恭恭敬敬地给先生行了礼,言道感谢先生的琴道。
先生立身,也给台下众人回了礼。
这一年的春日宴众人皆尽兴而归,用城主的话来说是众人不仅饱了眼福和耳福,更有修道在琴声中突破了卡住自己已久的境界,是一次非常难得的盛会。
三月十二,午后的时光,李夜在先生的院子里正泡着药浴,突然感觉肚子里的真气往头上窜,要破体而出,正欲开口喊先生救命
“轰隆!”一声,睛天里劈下了一道雷,打在浴桶和李夜的身上。惊得阿贵猛吼先生救命,浴桶破碎,药水流了一地,李夜一身乌黑,一头黑发全都焦了,成了半个光头。
在堂前打盹的先生也是心惊。心道这小子真的是妖孽,才几年,又挨了雷劈。
阿贵望着光着身子的李夜,道:“少爷,你差不多象过年时杀的猪,火烧得半焦,闻着真香!”
李夜听完气得捡了一片破了的木片打了过去。
套上衣服,赶紧到堂前问先生。先生道:“不是好好泡着药浴的吗,怎么又挨雷?”
“不是,先生,我刚才觉着难受,肚子里一股气要冲出身体,难受得要紧,正要咸先生救命,没料到雷就劈了下来。”李夜用手一摸头,掉下来一地毛发,快成光头了。
先生让李夜把手放要桌上,摸脉。
过了半晌,道了一句:“无事。”
然后把李夜叫里书房,语气凝重地说道:“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了,你出生的时候挨了雷,导致你天生的通脉,是修行的奇才,你父亲怕教不好你,所以从小没有告诉你,也没有让你修行。”
“刚才你挨雷,是因为你修行了我给你的心法后,又通过这半年多的药浴,已经是聚气圆满,就象一桶水,水满则溢。用修行的话说,你现在已经是筑基的境界,只是你才六岁,如果传出去,会有很多宗门要打你的主意。”
“所以,我现在要传你新的法门,但是不能告诉别人,能做到吗?”
李夜点了点头,道:“先生放心,只要能修行,我决不告诉别人,连爹娘也不说。”
先生低头不语,过了半晌,道:“先去做饭,饭后让阿贵回书院告诉你爹娘,这些日子你就不回了,跟着我修行,功法修得入门,再回。”
李夜应了先生,然后出了书房。
出得出来,叫阿贵出门去寻了剃头的师傅来,把半焦的头给剃了干净,完后有小和尚的模样。
先生走过来看了一眼,道:“这样甚好,干净。”
阿贵也跟着先生说:“少爷,将军府的小姐姐看见你这样,会误以为你要出家,要伤心的。”
剃头师傅捂着嘴笑。
李夜也是无语。心道,如果这会去大佛寺去见了老和尚,不知道他会不会收了我,不让我回家?
跟阿贵一起洗了菜做了饭,叫先生一起用了晚餐,天还没黑。跟阿贵吩附道:“回去告诉我爹娘,就说我这些日子跟先生修行,不回书院了,待得功夫入了门再回”。
阿贵应了。
天黑,李夜去先生的书房掌了灯,又点了一柱清香,开始烧水,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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