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让我们找得好苦啊!”
万秋清乍一看见张小卒,当即三分气七分喜地叫道。两个纵身跨越数十丈的距离,到了张小卒面前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急说道:“快跟我走!”
说完,不由分说强拽着张小卒往雁城方向飞掠。
张小卒见万秋清满身污渍,身上甚至都有了异味,似乎从大战至今都没来得及洗漱换衣服,瞧她焦急万分的样子,再联想她见面第一句话,以及先前遇到的那个人说的话,禁不住问道:“您一直在找我吗?是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我一个,是整个大军都在找你,就快要把雁北掘地三尺了。你小子一声不吭跑哪里去了?!”万秋清语气里不禁带了几分气怒责怪,这几天为了找张小卒,她一直东奔西走脚不沾地,急得嘴角都起了水泡,实在是累坏了,所以见到张小卒后忍不住就抱怨两句。
张小卒讪笑两声没答话。
万秋清只是单纯的抱怨两句,没有追究问责的意思,所以也没在意张小卒答不答话,便接着说道:“红毛尸毒在雁城爆发了。”
“什么?!”张小卒闻言大惊失色,想到红毛尸毒的恐怖之处,瞬间就惊起一身鸡皮疙瘩,背脊直往上窜寒气,不敢去想雁城眼下的惨状。
“已经有近百万人感染,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城里爆发的红毛尸毒比咱们见过的红毛尸毒毒性弱很多,感染者从毒发到昏迷要经历六七天时间,昏迷后再经四五天身体才会慢慢长出红毛,最后红毛覆盖全身生机衰竭而死。”万秋清把她大概了解的情况都说给张小卒听。
但张小卒听了后仍然头皮发麻,近百万人感染,这个庞大的数字让他窒息。
他总算明白为何全军都在找他了,应该是雁城里的人都对红毛尸毒束手无策,只有他的鬼瞳之力可以驱除红毛尸毒,故而他成了雁城的救命稻草。可是近百万这个数字,让他感到恐惧和无力,以他一己之力如何救百万人?
“但是裘老将军中了厉害的红毛尸毒。”万秋清忽的语气一沉说道,“有人在战场散播红毛尸毒,尸体感染红毛尸毒后变成红毛尸怪,受人操控攻击雁城。裘老将军追出城去,可能与那人发生了战斗,回来后就感染了尸毒,生命危在旦夕。我怀疑操控尸怪的人是方不同,只有他会这种邪术。”
“嗯,极可能是他。”张小卒点头同意。
万秋清速度全开,携着张小卒仅用一个时辰就到了雁城城下。路上恰巧遇到肖冲,激动得他差点落下泪来,五根手指如铁钳般抓着张小卒的胳膊不放,好似一撒手张小卒就会插翅飞走一样。
到了雁城城下,张小卒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深深震撼。
战场虽已经被打扫过,但战火洗礼后的痕迹仍在。
巍峨高耸的城墙满目疮痍,就像被数以万计的人拿着巨大凿子凿过一样,有些地方甚至坍塌了巨大豁口,整面城墙不是被火油烧得焦黑一片,就是被鲜血染得赤红。
张小卒一时间难以想象,是怎样激烈的战斗厮杀,才能在如此巍峨高耸的城墙上留下这些个累累疤痕。
脚下的土地湿润粘脚,在阳光的照射下蒸腾起股股恶臭,那褐红色的土壤告诉张小卒,这片干燥的土地刚刚被鲜血灌溉过。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的画面在他脑海里不由地浮现出来。
肖冲上前叫门,甬道侧门应声打开一道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三人依次而入,穿过甬道进入北十城城内,沉沉死气伴着嘈杂的痛哭声、哀嚎声、咒骂声扑面而来。街道两旁以及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一些人,有人已经昏迷不醒,有的在痛苦呻吟,有的有家人朋友陪在身旁,有的孤家寡人无人问津。
“该死!”肖冲咬牙切齿地咒骂一声,这几日他都在城外找张小卒,不知道城内发生的事,不过看到城中情景,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万秋清和张小卒悚然一惊,他们已经极力往最坏的方面去想,可眼前的凄惨情景还是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想,这分明是全城人都已经被感染的情形。
“看来城主大人是听了药王谷的建议,把感染者都驱逐到北九城和北十城来隔离了。”肖冲哀叹道。
如此隔离很不仁道,可是这也是百般无奈之举,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整个雁城的人都被尸毒感染。
眼下只求有人能站出来制住尸毒,解雁城百姓之苦。
肖冲目光期望地看向张小卒,可是紧接着心里就一声哀叹,他觉得以张小卒一人之力,完不成如此艰巨的任务,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能救多少是多少了。
“他们——”张小卒眉头紧皱,看向万秋清和肖冲问道:“为什么都在咒骂我?”
他耳力甚好,隔老远就听见了百姓们的咒骂,各种粗言秽语和恶毒至极的诅咒,不堪入耳。
“有吗?”肖冲愣了愣,下意识地迈步往前走去,试图听清楚百姓们的咒骂声。
万秋清细细聆听,随之脸色变得难看。她发现张小卒没有乱说,城中百姓确实都在咒骂张小卒,恶毒至极。
张小卒跟在肖冲身后往前走去,他看见有一披头散发的老妇正在街边烧纸人,纸人身上扎着许多钢针,在纸人背上写着名字,赫然是“张小卒”三个字。
“老妇,你和张小卒何怨何仇,竟要这般恶毒地咒他?!”肖冲也看见了老妇的行为,大步冲过去喝问道。
老妇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可听见肖冲的喝问,竟瞪圆眼珠子一骨碌爬起身,双手掐腰叫骂道:“老妇与那张小卒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害了我儿子、儿媳,还有我那可怜的乖孙,老妇恨不得喝他血吃他肉,把他挫骨扬灰。”
“他如何害的你儿子、儿媳、乖孙?”张小卒大步上前问道,他敢用人头保证,绝不认识眼前这个老妇,更不认识她的儿子、儿媳、乖孙。
“张小卒把尸瘟带进了雁城,他罪该万死!”老妇跳脚怒骂道。
“此话怎讲?他怎么把尸瘟带进雁城的?”张小卒急声问道。
“是他在雁北发现水源,尸瘟藏在水里,我们喝了水后全都中了尸瘟。你说是不是他把尸瘟带进雁城的?他害了雁城这么多无辜老百姓,他早晚会遭报应的。我扎纸人,咒他不得好死,让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老夫目眦欲裂,嘴角都骂出了白沫子。
张小卒脸色惨白,若尸瘟真是藏在水里带进雁城的,他确实难辞其咎。
“一派胡言!”肖冲大声喝道,“守城战士喝的全是雁北运来的水,怎么没见有人感染尸瘟?再者说,雁北水源不是药王谷的人发现的吗?什么时候变成张小卒发现的了?”
“是——是药王谷的仙士们说的。”老妇被肖冲气势所迫,畏畏缩缩地说道。
“好不要脸!”肖冲怒骂,“水运进城时全城欢呼,赞美药王谷的声音差点没把天顶塌咯,他们一个个洋洋得意,仰着下巴看人,无不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就差在脑门上写上‘救世主’三个大字。那时候他们怎么不说水源不是他们发现的?现在水源出了问题,立刻拍屁股撇清关系。狗日的,有这么做人的吗?”
军营里的汉子大都是直性子,肖冲听见药王谷的所作所为,当场破口大骂。
张小卒完全不知道当中还有这些事,不过他眼下并不关心这些事,虽然药王谷的所作所为让人不齿,但相比于雁城百姓的性命,他没时间计较这些。
“先去救裘老将军。”万秋清急忙转移话题,怕张小卒听多了百姓们不堪入耳的咒骂勃然大怒,一气之下甩袖离去,那雁城百姓可真就只能望天等死了,“裘老将军在哪里?”
“在北九城城楼里,将军不准别人靠近。”肖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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