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且不止一位。”金鸿点头。
苏寒看着金鸿，目中露出一抹狐疑。
“前辈该不会，就是从南海圣境中，晋升的至尊吧？”
“不是。”
金鸿略微沉吟，又缓缓的吐出了一句话。
“但当年镇压本座的那个混账，就是在南海圣境晋升的！”
“浑天老儿？！”
苏寒眼瞳狠狠收缩，近乎是下意识的开口。
“你还记着。”
金鸿露出笑容：“你这个称呼，倒是让本座无比欣慰。”
苏寒一时无语。
在秘境当中所发生的一切，他现在还记忆尤深。
金鸿本尊的大手，那恐怖的骷髅……
连金鸿都能镇压，苏寒真的难以想象，对方究竟强大到了何等程度。
“当年上古崩塌，天地变幻，浑天老儿不分青红皂白，以为本座也是与那帮家伙一起的，连同本座一同镇压！”
提及当年之事，金鸿原本平静的面庞，顿时变的狰狞了起来。
“他真的以为他是封天之人？明明本座也想要拯救上古，他凭什么将本座镇压！凭什么！！！”
其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直接变成了嘶吼。
也幸好二人之间的谈话乃是传音，不然必会引起宇宙战舰上，那些军众以及惊鸿宫强者的关注。
“前辈冷静。”
苏寒感觉金鸿的情绪即将失控，连忙开口劝解。
“要我怎么冷静……”
金鸿的神色几近扭曲：“如若不是他，本座很有可能就拯救了上古，一切都是浑天老儿在自作主张……他该死！他该死啊！！！”
苏寒仔细观察着金鸿的情绪变化。
发现其双眸赤红，隐约间有泪花在眼眶里打转，更有浓浓的痛苦之色体现出来。
这显然并非假装。
对于上古，苏寒了解太少太少。
可金鸿作为上古遗族，最是清楚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许那时候他被镇压，对他来说的确是一种折磨。
“也有可能，对方是在保护前辈。”
苏寒忽然道：“天地大变，上古时代彻底结束，遗留至今的生灵少之又少，如若不是浑天老儿将前辈镇压，前辈不见得能……”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可金鸿在听到之后，还是楞在当场。
但紧接着——
金鸿就接连喝了三杯酒，然后疯狂摇头。
“不是这样的……他就是想要杀我，但又杀不了我！”
“沉青、泷儿、父宗……”
“我有能力救他们的，偏偏浑天老儿拦住了我的去路，他该死！！！”
苏寒心中暗叹一声。
金鸿眼中的恨，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自己也不可能安慰太多。
至于金鸿嘴里的沉青、泷儿、父宗等人……
很有可能，就是他最在乎的人！
“晚辈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给前辈带来如此之大的痛苦，还望前辈莫怪。”
苏寒举起酒杯，与金鸿轻轻碰了一下。
金鸿的情绪，似是也已经被压下，此刻正在渐渐平息。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前辈莫要一直挂念。”苏寒又安慰了一句。
“苏寒，你不懂。”
金鸿看着苏寒:“当你知道你的妻子，你的孩子，你的父母……全部都要死去的时候，你明明有能力去救，却又被阻拦着无法去救，你可知道那是一种何等的折磨？”
苏寒眉头皱起，不由得朝金鸿看去。
只见金鸿的目光陷入呆滞，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那不是装的。
其实金鸿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苏寒首先联想到的就是自己。
无论冰霜大帝、明妃娘娘，还是紫冥国主，都在以自己最在意的人来逼迫自己。
苏寒本以为金鸿之所以说这番话，就是为了对自己再次进行激将。
可事实上，似乎不是这样的。
金鸿的痛苦和煎熬，最为直接的渲染到了苏寒身上。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诸多面孔。
他再一次的问自己——
如果将自己换做金鸿，自己会如何去选择？
是只身一人苟活于世，还是放弃所有，包括那所谓的道德底线，拼尽一切去救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