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山头上,卫庄二人虽然无法透过几百丈的距离以及幽深的黑夜看清机关城后山此时的具体情况,但是水寒剑独特的剑气性质,还是足以让他们判断出是谁又掺和进来了。
剑谱第七,水寒剑主,得益于风胡子剑谱,高渐离在江湖上的名气,某种意义上说甚至比他的实力还要强上几分,也算是个古早版的网红了。
卫庄和墨鸦都是消息灵通的人,对他和水寒剑自然不陌生。
“水寒剑主高渐离……这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只怕骨妖有麻烦了。”墨鸦对同僚的安危毫不在意,嘴角挂着和煦的浅笑,笑呵呵的点评了一句。
“剑谱第七……呵呵。”卫庄还不如墨鸦,骨妖的安危他压根连提都不带提一句的,反而扯到了水寒剑的剑谱排名,语气颇有不屑的说道,
“风胡子……一个相剑师,认真相他的剑也就罢了,却非要掺杂进去这么多华而不实的东西进去。”乍一听,卫庄似乎是在嘲讽风胡子把水寒排第七的行为有些水分过大。
不过墨鸦听了这话,却难得的起了些好奇心。要说水寒剑主高渐离是什么天下第七剑客,那确实差得远了,不过江湖上本来也没有把剑谱排名当作剑客排名,只是作为剑主实力的参考而已。
否则天下第一剑客就是嬴政了。高渐离的名气不小,但是江湖人也没有过分吹捧他的实力,谈不上名不副实,水寒剑也确确实实是把当世名剑,排名基本上是为大家所认可的。
所以……华而不实的,是什么?此时大家的关系已经不同往日,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墨鸦也就没有客气,直言问道,
“我有些好奇,卫庄先生这话的意思是?”卫庄也没打哑谜,凝目望着山下的漆黑森林,沉声回答道,
“水寒剑能排第七,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它和荆轲刺秦之事的关联。”
“若非如此,以风胡子厚古薄今的习惯,水寒这把近些年才问世的剑,他最多给个前二十的位次。”
“这……”墨鸦语塞一下,失笑颔首道,
“卫庄先生说的确实在理。”墨鸦不是剑客,对剑谱的关注度相比正经用剑的人来说自然差的远。
他对剑谱的关注重点,主要集中在各个名剑的特点,剑主的身份上,至于排名背后的深意,确实没怎么关注过。https://
不过听卫庄这么简略一解释,他倒也能领会个中意思。虽然生的晚,但水寒剑品质显然不差,不过比起剑谱上排在它后面的其他名剑,诸如秋骊、凌虚、巨阙等一干要出身有出身,要质量有质量的名剑,它似乎也没有必定能排在前头的优点。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刺秦之事。这件事的热度实在太高,哪怕已经过去多年,山东六国都已彻底烟消云散,这件旧事依旧为许多人所铭记着。
风胡子是楚国的相剑大师,对刺秦之事的态度自然不言自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把水寒排到一个高名次,也算夹带私货吧?
所以……卫庄刚才的话就只是为了讥讽一下风胡子评剑谱的习惯吗?墨鸦还是不理解。
照理说不应该啊,卫庄嘲讽墨家的事还算有迹可循,可风胡子只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相剑师,以卫庄的习性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对对方评剑谱的习惯说三道四啊?
卫庄大概是猜到了墨鸦心中还有疑问,进一步主动解释道:“水寒如此,盖聂的渊虹更是如此。”
“它排在剑谱第二,既是源于我那位师哥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头,也是因为其前身是用于刺杀嬴政的残虹。”
“唔……”墨鸦一边听,一边不置可否的微微点头。这些他都知道。但是渊虹和水寒剑不一样啊。
它的前身残虹,当年可是真的差点就要了那时还不是始皇帝的嬴政的命。
据他从自家老板那里了解到的有关当年刺秦之事的只鳞片爪的真相,貌似那把残虹颇有一些神异之处呢……这样的剑,哪怕忽略它背后所蕴藏的沧桑故事,排个第二也不算过分吧?
你总不能逮着你师哥就不管不顾的使劲输出吧?卫庄没有理会墨鸦的想法,紧接着反问了墨鸦一个问题:“你觉得,如果刨除掉风胡子对刺秦之事的特殊观感,渊虹在剑谱之上,能位列第几?”
“呃……”墨鸦愣了一下,自己刚才还琢磨着这事呢,转眼卫庄竟然就闻到了。
他沉吟一下后,折中一点的回答道,
“依我之见,排个前五之列,应当不为过吧?”
“当然,我对名剑知之甚少,若是不对,还望卫庄先生不要在意。”卫庄轻笑一声,不知是针对墨鸦的回答,还是单纯的针对盖聂的渊虹。
接着,他语气平澹的给出了一个令墨鸦颇为吃惊的答桉,
“事实上,如果风胡子客观的去品鉴渊虹的话,这把剑,根本就上不了剑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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