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祖,究竟是个什么存在?”
徐小受给鬼祖的一番“答案”,整得有些迷茫了。
这推翻了他过去的认知。
但要说鬼祖所言便一定为真,这却要打个问号。
“等等,有关药祖之事,似还有一件…”
徐小受依稀记得,半年前逛死海时,他在死海第六层见到了一个“怪物”。
那是个长着向日葵脑袋的家伙,自称“空余恨”,从远古时代活到今天,资历老到见过数位祖神。
一代一个空余恨。
每代空余恨,似都有各自的使命。
向日葵空余恨的使命,便是吃掉药祖的“生命之花”,因而他获得了“长生”,代价是人脸变成向日葵脸,又因害怕被药祖追究,躲在禁法禁灵禁道的死海中自囚。
那是第一次,徐小受知道药祖神农百草还真实存活着。
当时听完向日葵空余恨的话,他只觉荒谬,奈何那些东西也验证不了,爱苍生跟在后头虎视眈眈,最后事情不了了之。
而今想来,药祖如活着,真要追究向日葵空余恨,区区死海禁法结界,拦得住祂?
药鬼生灭。
尽人今下便见到了祂的另一身,鬼祖。
那有关药祖神农百草之事,若不一探究竟,岂不是浪费了这大好良机?
灰色空间内,尽人一边暗骂本尊的不良,一边无奈继续发问:
“我还有疑惑,您说神农药园是祂的后手,可我如此之强,得其药园之后,这后手,祂居然也不启动?”
尽人很有自信。
已经有数位祖神,或主动或被动,选择押宝在本尊身上。
这从他身兼数大祖源之力,比月宫离还多,可见一斑。
药祖,这么清高?
祂若是想再进一步,或者有其他意图,被多位祖神选择的本尊,怎会不是首选,而是备胎呢?
鬼祖:“自是有更好选择。”
坏了!
本尊你真成备胎了!
尽人偷偷腹诽了一句后,赶忙再问:“我想知道祂还有什么后手,大概率会倾向于哪里,如果可以知道的话。”
鬼祖颔首,表示能说的当然可以说,祂如数家珍道:
“神农药园、生命之花、生·浮屠之城、龙窟、龙杏、缔婴圣株、大罗九天生玄剑、流放之沙…”
这堆东西一列出来,徐小受呆住了,怎么这么多自己有关系的?
但细细一想,好像也能理解…
神农药园自不必提。
龙杏出自神农药园,定受污染。
龙杏在神农药园之前,就在龙窟,龙杏有污染,龙窟定也跟着有染。
缔婴圣株本就有着药祖之力的残余,这亦不必多说,而余下的…
“生·浮屠之城,是因为什么,因为一个"生"字?”
“大罗九天生玄剑,名剑二十一中的"生剑",这个也有关系?”
“流放之沙…”
这就没“生”了,徐小受却记得,此为初代六戌之一,是导致西域沙漠化的罪魁祸首。
否极泰来,生极死来。
整个西域大沙漠,都有药祖的影响在?
那这么看,向日葵空余恨所害怕的药祖,如果真在圣神大陆,大概率便在西域?
可西域,不是花未央的地盘吗?
听说大剑圣花未央,便在西域的某一不知名处,他又为圣神大陆护道者…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尽人同样给雷得无以复加,听完这一长串“后手”后,疑团不止没减少,反而更多了:
“花未央,您可认识?”
鬼祖点头:“剑祖座下大弟子,剑祖之后最有希望以"幻"之一道封神称祖之人,但受其制约,后自甘大道化,护佑大陆。”
一顿,祂话声中多了几分玩味:“方才你生命之道超道化时,本也该惊醒祂,本祖与花未央合力,按下异常。”
徐小受听得心跳加速,后怕不已。
方才他超道化时,提防的人里头,完全没有药祖这位存在。
满脑子想的,全是怎么和鬼祖决一死战,以及用尽人之死完成金蝉脱壳之想。
鬼祖此言,言外之意更浓。
“惊醒…”
从这一词中,徐小受轻易听出来,药祖而今状态甚至谈不上“不佳”,该是连具现出如鬼祖这般实体来,都难?
还在沉睡?
但其存在,又连鬼祖都畏惧,为什么?
尽人一步一步来:“在我生命之道超道化前,还有一次技近乎道,彼时几乎也触及了生命之道超道化之境,于是得到了一次"关注"…”
他说的,是二觉出怪诞戏法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但最后无事发生,便以为是花未央帮忙挡灾了。
大剑圣花未央,大道化成为真正的大陆护道者后,凡炼灵师超道化视祖前,他有权利选择帮助屏蔽掉,不让其视祖。
当然,这对付沉睡的祖神可以。
要对付祟阴那种已苏醒,且能肆意妄为的,防不胜防——该被入侵的,还是得被入侵,只能稍微延迟些时间。
“本祖所为。”
鬼祖解释道:“区区技近乎道,惊不动祂,但亦是那次,悲鸣圣帝注意到了本祖已开始关注你。”
徐小受听得毛骨竦然。
怎的在鬼祖的视角中,北槐和药祖的恐怖性,几乎不分上下?
这搞得这次见面,跟地下幽会一样,完全见不得光啊…
尽人又整理了一下思绪,问题根本停不下来:“您说了这么多后手,祂一个都没有选择?”
“是。
这个“是”一出,徐小受都恨不得自己本人过去,如此便有被动系统可验证一番其言语可信度。
可惜,没有如果。
鬼祖轻颔首道:“方才所言,皆为次选…嗯,花未央受制约,次选之中,该再添一"花香故里"。”
徐小受立马便想起了圣奴中的第九把交椅,是只有一面之缘的海棠儿。
他的界域,便是七断禁花香故里。
听说人也在北域,居于七断禁中,负责的是圣奴在北域的一切事务,修为太虚。
嘶,太虚,怎么可能挡得住药祖的影响啊…
徐小受赶忙拍拍脑袋,遏制住自己不要再思维发散,毕竟区区太虚,也不至于惊起药祖的过多关注。
“花未央修剑、修幻,又为何会受祂"制约"?”尽人继续罗织问题,他已经成为好奇宝宝。
鬼祖一叹:“花未央持大罗九天生玄剑,一剑曾斩出花香故里,本为佳谈,临封祖前才觉察到受其影响极深,不得不放弃自我,彻底大道化。”
徐小受瞠目结舌。
所以是走了一路,走完一生,到最后一步时,才发现“蛊”早在儿时植于体内,且深深扎根,不分彼此?
若不放弃自我,就算封神称祖,最后也只是成为药祖的傀儡?
“囚笼说…”
尽人都已不知该说点什么好,无声呢喃着。
“神农植百草,百草植人心。”
鬼祖自顾自道:“方才所言,皆为次选,次选之外,还有下下之选,皆为祂之后手。”
还有?
尽人人麻了,药祖未免也太无孔不入,他问道:“下下之选,是什么?”
鬼祖:“凡修生命之道者,凡修与生命之道相联大道者,凡服食生命灵药灵丹以助修道者,凡生命体,凡生灵,凡死灵…以上且有所建树者,皆入列下下之选,此亦分先后顺序。”
尽人:“
徐小受:“…”
这岂不是在说,凡活着且想要上进者,谁都得过“药祖”这一关?
道之尽头,名为“药”?
鬼祖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失笑道:“毕竟下下之选,凡有意识提前规避者,可幸免于难。”
这才教人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是,也很离谱吧!
强如花未央都中招,谁能保证在修道的前中期,就能规避掉药祖的影响、指引?
扪心自问,徐小受自己都没规避掉。
他生命道盘,甚至已经超道化了,属于是下下之选中的上上之选。
桑老一句囚笼说,今日方知我非我。
徐小受都不知道该感慨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了,也许他没有成为药祖的唯一之选,是因为身上还有着其他祖神的“押宝”。
但这些“押宝”,是否也为另外祖神的后手呢?
“鬼兄,你让我倍感压力啊…”
尽人感慨了一句之后,若有所思,问出了他自觉是这一生活来,问出的最有水平的一个问题:
“所以凡修道者,若不寻超脱,而按部就班行进,上有所阻,必亡?”
鬼祖略显意外。
这一次,祂足足沉默了许久,目中鬼火摇曳,才有头颅一点:
“善。”
这一个字,将徐小受内心仅存的那点侥幸,彻底粉碎。
他一刹明白了许多。
他明白为何八尊谙不走剑神老路,一定要靠剑我去封神称祖,哪怕剑祖可能已经陨落。
他明白为何道穹苍要天机封神,明明天机术脱胎于星辰之道、祟阴术法,他一定要和这些东西撇得干干净净,只想特立独行。
他明白为何魁雷汉止步太虚,三十年前悟出彻神念,三十年后依旧在修彻 神念,因为他炼灵之路的上面,左肩站着圣祖,右肩站着魔祖。
——所有人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求道,因而所有人的肩膀上屹立着巨人。
可徐小受又不明白了。
他能理解如神亦这般五大三粗的家伙,或许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八尊谙该同神亦讲过,古武道之尽头有阻,许是战祖夺舍复生。
但神亦依旧义无反顾前行着,为什么?
他也不明白,明明出生圣帝世家,自身又修至圣帝,那诸如月宫寒、华长灯这种,该知晓炼灵之道、灵魂之道,上路有阻。
他们亦义无反顾前行着,为什么?
再联想到方才鬼祖回答前的那一阵沉默,尽人若有所得:“可有特殊情况?”
“有。”
鬼祖这回又变得干脆了,似就在等徐小受问,祂道:
“封神称祖为道,弑神灭祖亦为道,前者拓道,后者夺道。”
徐小受心凛,细细咀嚼完这句话后,只能感慨一句,这个世界的莽夫,是真的莽!
他想到了之前鬼祖对华长灯那番“祖神之资”的评价…
鬼祖,号死神,号酆都之主。
华长灯,掌鬼祖神庭,真酆都之主。
尽人怔怔一问:“所以云山圣帝的道…”
鬼祖轻笑:“本祖之道,孕育了云山圣帝,他亦将借其剑鬼三剑,弑神灭祖,才算走完最后一步。”
徐小受倒吸一口凉气。
来真的啊,接下去全是神战?
“你怕吗?”
尽人都能从鬼祖那轻描淡写的声音中感受到压力,因为祂要面对的,远不止一个华长灯。
还有药祖,还有北槐,且祂神庭被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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