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中段。
由着侠魁田虎的派人传令,共工堂田仲吩咐堂内的老金他们一声,便是狐疑的单身前往,传令之人所语侠魁有要事相商。
具体什么要事,传令之人不太清楚。
田仲心中泛着低估,天色都这么晚了,田虎还来相召自己商讨要事?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虽如此,脚步未停,彼此所居之地相隔不远,也是轻车熟路。
这里是侠魁议事之地,六堂均在此地有人,倒也无需担忧太多,只是奇怪为何田虎侠魁会找上自己。
为何不找田蜜?
或者司徒万里?
苍璩就算了,侠魁还驾驭不了苍璩。
阿言的话,都是一家人,也没有什么。
田蜜…好吧,这么一算,找她也不合适,那个女人自从苍璩进入农家之后,就仿佛变了。
尽管还是那般的妖娆妩媚,终究不太一样了,以前自己和他好歹也…,反正都过去了。
如此,便是剩下自己和司徒万里。
司徒万里!
那个老家伙,这一次六堂纷争,坐收渔利,最后一刻才出手,损失很小,却所得不小。
听说招揽了不少神农堂的弟子,壮大四岳堂的力量。
侠魁田虎对于他有些不满。
这样的话,好像侠魁能找的也就剩下自己了。
月色略有丝丝昏暗,乌云盖天,深沉的夜幕之下,道旁的一只只火盆闪耀黄色之光,映照方圆。
时而,也有巡逻的六堂弟子,持火把护卫安全。
“田仲堂主,侠魁在里面等着你。”
刚靠近田虎所在的侠魁院落,门外守卫便是有人一礼。
“我这就进去。”
田仲点点头,火盆之光闪烁,看着已经打开的院门,抬步入内,这里…自己还是熟悉的。
以前田光侠魁还在的时候,自己就来过这里。
一切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院落还是那样,院中的两株大叔还是那般的繁茂,夏日还为过去,苍翠几乎荫庇整个庭院。
相隔院落,便是简陋的竹木之厅,那里一片明亮,极目眺望,田仲已经看到侠魁田虎的身影。
正一个人静静站在厅内,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观此,脚步加快数分,不知道二当家侠魁找自己到底所为何事?农家大事?没必要单独找自己?
私密之事?
涉及白日间的惊鲵剑主之事?对于惊鲵剑主的真正身份,二当家侠魁一直没有明说。
难道那人的身份特殊?
拾阶而上,未有入厅,便是拱手道,自从二当家成为侠魁之后,很喜欢别人直接称呼侠魁。
语落。
厅内的二当家田虎还是那般静立其内,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心有好奇。
入厅内,又是拱手一语。
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田仲神色微变,这…好像从自己进入这个院落开始,二当家就一直这样站着,就一直这样背对着自己。
这不太符合二当家的性子。
更有,自己已经距离很近很近了,却没有听到二当家的呼吸之声,更别说二当家浑身上下的霸道气息。
难道…?
心中豁然出现一个别样的可能,神情更为掠过一丝别样的惊悸,连忙紧走两步,跨过二当家的身形。
刹那间。
田仲神色骤变,面上不为不自觉掠过惊恐,入眼处,二当家已经…已经去了。
生息全无。
呼吸全无。
仅剩下的一只独目就那般睁开着,虽如此,却已经没有任何神色,只剩下死寂一般的黑白。
一手虚握身前,一手背负身后,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却…已经死了,三元没有任何的波动。
田仲更为惊悸,强忍着心中的惊骇,单手触摸二当家的肩头,想要最后感知一下二当家的状况。
豁然。
那已经三元波动不存的田虎骤然一口鲜血迸出,虚空化作一团血雾,直直的笼罩面前田仲。
进而。
整个人倒落在大厅,沉闷的声响震荡,更为激起浅浅烟尘。
田仲顿觉不妙,本能闪躲已经不能避开,口中低呼一声,便是要离开此地,这里给于自己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这么晚了,二当家侠魁单独召见自己?
而今,二当家又遭遇了不测。
现在…自己又在这里!
从刚才院落外的守卫弟子话音来看,明显不知道这里的事情,还以为二当家侠魁好好的。
然…,此刻似乎已经有些晚了。
院落入口,直接涌入大量的蚩尤堂弟子,后面更为跟随其余五堂之人,神农堂苍璩、烈山堂阿言、魁隗堂田蜜…均与列前来。
“大小姐!”
“不好了,有贼人闯入此处,谋害田虎侠魁。”
田仲左右而观,院落的外墙上,更是不知不觉出现了数十人,脚步声仍未绝,此地被包围了。
“共工堂田仲!”
“你说的贼人在哪里?”
苍璩手中把玩着一直酒壶,领着身后的一些神农堂弟子行入院落,火把高悬,院落通明。
扫着此刻正行向田言的田仲,屈指一点,便是两滴酒水自酒壶中飞出,直接没入田仲的双膝。
砰!砰!
没有任何抵抗之力,距离烈山堂田言还有五尺距离,双腿便是岿然跪地,整个人重重倒地。
“二叔!”
“二叔!”
田言没有将视线落在田仲身上,紧走两步,带着身后的梅三娘,快速入厅内,看着那正仰躺在地板上的田虎。
口中脆语呼唤之音不绝,双手摇晃着田虎的手臂,可惜…没有任何回应流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观此刻已经生机全无的二当家田虎,魁隗堂田蜜亦是惊骇莫名,娇媚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二当家死了。
刚成为侠魁的田虎死了。
这…怎么回事?
是谁杀的?
惊鲵剑主?
脑海中直接浮现此人!
梅三娘亦是面上难看至极。
何以如此?
到底是谁做的?
前有大当家田猛被杀,现在成为侠魁的田虎也死了,到底是谁做的?惊鲵剑主?
还是别人?
虽说对于田虎成为侠魁不太满意,终究勉强算是自家人,也没有太大的疑意,现在…田虎死了,农家接下来如何?
“田虎侠魁!”
同样前来的四岳堂司徒万里也是神色阴晴万变,凝重至极的看着已经死去的田虎。
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的扫视厅内诸人。
到底是谁?
惊鲵剑主?
还是说别的人?
田虎刚成为侠魁不久,就这般被杀了?
为何杀田虎?
是因为田虎知道了惊鲵剑主的真正身份?
无论如何,眼下侠魁田虎死了,农家刚稳定的局势又要开始变化了,真是…到底是谁在背后下手。
“从田虎嘴角的血迹来看,刚死去不久。”
“身体表面的衣衫完好,没有什么伤势,难道是中毒所致?还是说…别的缘故?”
苍璩喝了一口酒水,扫着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田虎侠魁,再细细打量了浑身上下。
道出自己的结果。
“田仲!”
“你为何会在这里?”
田言看向厅外大地上艰难挣扎起身的田仲,静静询问着。
语出,一道道目光更是看向田仲,他们之所以前来这里,是因为得到了消息,有人要对侠魁不利。
想不到,还是来晚了一步。
田仲!
是最后一个见到田虎侠魁之人,他肯定见过贼人,亦或者…他自己就是贼人。
“大小姐!”
“侠魁之死与我无关,我奉侠魁之命前来此处商议要事,谁知道…侠魁已经遭遇不测。”
艰难的搀扶着老金,田仲面色难看至极的解释着。
真的和自己无关。
“这么晚了?二叔找你何事?”
田言又问。
“这…,侠魁没有明说。”
田仲摇摇头。
“你说和你无关,你可见到了贼人?”
梅三娘火爆脾气,怒目而视田仲。
“并无!”
“可…想来贼人还在此处,以我猜测,定然是那罗网的惊鲵剑主,也只有他可以这般杀害侠魁。”
田仲再次摇摇头,而后,强行稳住身形,看向四周,扫过院落的一道道身影,肯定道。
“田蜜!”
“你将你收到的讯息说出来!”
田言瞥了身侧的田蜜一眼。
“刚才我正要入睡,忽而有人在我的窗外言语,说是有人要谋害二当家侠魁。”
“具体之事,是说二当家侠魁知道了惊鲵剑主的真正身份,想要先下手对付二当家。”
“故而,我将消息传于六堂,便是来此了。”
田蜜手中的细长烟枪虽然点燃了,却没有心情和兴趣抽上一口,今夜的事情太奇怪了。
那知会自己的人是谁?
他怎么知道有人要谋害二当家侠魁。
还有他怎么知道有人要先下手对付二当家?
语落,心中思绪万千,事情越来越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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