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敢。”符喜下意识的抿了下鬓发,“你回去了,我才能回国民学校去。农忙假都快结束了。家主娘子非说要等你走了才许我走。”
“快了,等我教了怎么做粮食储存就走。”万里辉说,“你很喜欢上学?”
“嗯!”符喜点点头,“学校比这里有意思一百倍!”她忽然压低了声音,“真不想回这儿来。”
国民学校教授给她的知识,灌输给她的概念,影响她的生活习惯。土著的孩子们已经开始被潜移默化的改变了。万里辉想,这就是教育的力量吧?我们开始培养出一批既不是17世纪又不是21世纪的新人了。
“不想回来容易。到时候找我好了。”万里辉随口一说,国民学校培养他们,当然是为了给自己用,而不是留给土财主算账。这女孩子的大概是按照农技方向培养的,和自己是一个部门,和吴南海说一声安排在农场就可以。
“真得?”
“当然是真得。”万里辉觉得奇怪,见这小姑娘紧紧的盯着自己,脸颊红扑扑的,心里暗暗觉得不妙。这女孩子可才十四啊,十四啊。万里辉不断的提醒自己要坚定意志。
符喜默默的看了他几秒,忽然跑了除去。万里辉看着她的辫子,心里有点混乱。
几天以后,万里辉离开了美洋村。和几个月前他第一次到来的时候相比,天地会已经成了一个能带来财富的神话般的组织。村子里土地多的人家,都在盘算着要加入天地会,除了符有三之外――这老头继续以不变应万变。
征粮局的粮由也发到了美洋村。陈明刚搞“丈田”的把戏的时候,美洋村因为没什么大粮户倒没起大的波澜――这里的耗米负担高达五斗多,已经很是沉重了。
新的粮由重新发到之后,大家意外的看到耗米已经降到了每石三斗――这对已经被赋税加派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百姓来说,无疑是在他们的身上卸掉了一块石头,让大家松了一口气。
“澳洲人来了之后大伙的日子好过一点了。”符不二感叹道。他这样的小地主无权无势,税赋负担极大。
不仅在美洋村。县里许多村子的百姓都有这样的感觉,地方安靖,出门在外再也不用害怕遇到土匪海盗;收获了粮食也无须担心土匪海盗来抢劫,可以安安心心的劳作休息。即使贫无立锥之地的人。也能在澳洲人那里干活谋生。
生活既然安定,新成立的征粮局又统一了本县的“耗米”征收额,大大减轻了百姓们的负担。这使得秋粮的征收工作进展很是顺利。不仅如此,已经缴纳超额耗米的粮户收到了通知,他们可以领回多缴的粮食。
这个消息很快轰动了全县――没听说过到了官府手里的粮食还能还回来!太阳真是从西头出来了。
吴亚曾经力劝邬德不必退还超额的耗米。
“耗米原就是苦乐不均的。有多有少。已经征过得,就算不退也不为过。”吴亚还提醒他:耗米均平成三斗固然是利民的事情,但是恐怕征收的耗米总量会下降。这样一来,各种开销恐怕会不够,搞不好还要倒贴进去。
邬德却坚持一定一视同仁,保证“公平”。
“就算倒贴也没关系。要得就是‘均平’二个字!”邬德毫不在意的说道。其实计委早就做过简单的核算,只要保证每家粮户都按照三斗的数字缴纳,耗米的数量是不会少于往年的。就算需要贴补一点,所费也有限。
已缴粮的粮户凭粮串到征粮局办个手续就可以凭条子到德隆回收户房原先多征的耗米。这个时候,邬德再一次的领教了古代社会办事的混乱性。
居然有不少粮户上征粮局来哭诉说。粮是缴了,但是没拿到粮串。一问之下才知道不少小粮户从来就没拿到过粮串。邬德赶紧叫人调阅账册――正式的缴粮账册上的数字和粮户们说得完全对不起来――要少得多。查了陈明刚的底账才知道具体的数字。粮户们果然没有说谎。户书玩得是多收少登账的把戏,自然就不给粮串了。
“凡是有人来查核的,一律帮他们查清。照账册给他们退粮凭据。”邬德心想要不是这次干净利落的把陈明刚的底册全部抄获到手,又有周七这个卖身投靠分子的帮忙厘清,这笔糊涂账谁也闹不清了。
除了均平耗米和退还多征之外,另外一件重大的举措就是开展流通券抵粮赋的政策。
穿越集团自从开始发行流通券起就一再承诺粮食流通券可以直接用来抵充合理负担。而且也确确实实的做到了。现在,抵充范围扩大到正式的粮赋上――没有能用流通券缴纳粮赋更能体现它的价值了。尤其是在本时空,要知道当年大明政府就是自食其言,要百姓接受官府发行的大明宝钞。收税的时候却要铜钱银子。照严茗的看法:大明宝钞不叫货币,纯粹是政府的一种掠夺手段――政府连其维持其最基本的信用的想法都没有,以为靠一纸空文就能保证其流通。
大明宝钞的记忆在依然留存着,严茗在和土著们的交谈中经常听到老人说起这种“纸片”。屈指算来。大明宝钞停止流通最少也有八九十年了,但是它的恶劣影响依然没有消退。
“现在正是我们大做流通券信用的时候。”严茗在执委会的财经工作会议上兴奋的指出这一难得的机会。
流通券好用、能买很多东西,这在临高已经是百姓接受的事实了。但是流通券离着真正的货币还差那么一点。一旦国家的税赋也能用流通券缴纳,其带来的信用增值是无可估量的。
开了这个先河之后,将来就能使用流通券推行税收的货币化,不再进行这样消耗大量人力物力的实物税征收。
看到流通券这张纸片真得能抵充粮赋。使得原本对流通券依然抱有怀疑的当地农民对它产生了信心――官府都肯收,这流通券不就等于是实打实的粮食了么?
有些为穿越集团打零工的、和穿越集团做买卖的,手里积存了比较多的流通券,甚至都不需要送粮食到德隆,只要揣上一叠流通券就能直接按照柜台上的折算比率缴粮赋了。即方便又快捷。德隆还专门开通了流通券缴税专用通道,
“昔日大明宝钞发行之时,也说可以抵充赋税,接过官府却自食其言。”一直关注着澳洲人的征粮行动的王兆敏感叹道,“这下,流通券就要屹立不倒了。”
缴粮的人流很快就挤满了德隆的三家支行。一时间业务量暴增。这一片大好形势让领导小组的成员欢欣鼓舞,不过也带来了忧虑。每天有好几百人在排队缴粮食的场面使得营私舞弊的可能性大大增加。邬德深知人性的弱点,在金钱面前绝不能把信心寄托在人的自律上――必要要有严格的制度。
德隆作为穿越集团的重点企业,所有的土著员工都是穿越集团精挑细选出来再加以培训的,不但业务熟练,而且忠诚度级别很高。
“忠诚不等于廉洁。想靠忠诚度来自律是痴心妄想。更不要相信所谓某种人信仰了什么就能例外。”严茗说。没有哪个贪官污吏不是衷心热爱提拔他、授予他权力的体制的,但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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