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因为公费医疗,跟五道口搞得这么僵,又闹出这么大一个明显的责任事故状况,卫生部恐怕要“黄泥掉裤裆”了。
看来得对这批即将到期的药品做一个全面的检查,看看有没有过期货混在里面。但是药品采购多样,来得渠道也比较多,不排除有不同批次药品混装的可能性。
他抽了半支雪茄,重新刷手。抢救还没结束呢。不过他决定要先检查下那支盐酸利多卡因的保质期。
艾贝贝从手术室出来之后,重新消毒换衣服,又进了产房,有四个产妇已经顺利分娩,包括骨盘窄小她认为可能会难产的产妇。这会她们都已经被推了出去。有一个因为羊水迟迟不破,做了人工破水,正在呼疼,艾贝贝亲自指导接生,很快接生出了一个健康的女婴称了下,足足四公斤――破了本月的记录。
看来元老家庭的孩子营养就是好。艾贝贝想,产科接生的归化民职工的子女,超过公斤的就是很不错的了。普遍在公斤到3公斤之间。按照旧时空的标准,足月2500克的孩子是偏轻的,而这里甚至还有足月低于公斤发育不良的孩子。
母亲和孩子营养不良的情况即使在收入稳定的归化民职工中还大量存在,更不用说更广大的普通百姓了――因为营养不良造成流产和死胎的现象普遍存在。看起来,改善人民生活是个任重道远的事情。
她仔细检查了一番,发觉没什么问题之后,签发了出生证和脚环标签,然后亲眼这个不可重复使用的标签被圈在婴儿的脚腕上――事关元老的血脉问题,不能马虎大意。
做完这一切,她换了衣服洗了手,往产科的住院部走去。
产科的住院部和总医院的住院部是分开的。里面光线充足。高级病房在走廊一端,有独立的楼梯和出入门:专门接待女元老和元老的眷属们。分为单人房和双人间两种,除了办公厅统一派出的服务人员之外,不用家属陪护――就目前受过专业训练的护士紧缺情况来说不可能奢侈到全部使用护士陪护。现在探视时间还没有到,因而里面很安静。只是偶而有婴儿的哇哇哭声。
艾贝贝看到走廊里已经来了两个办公厅的办事人员,虽然戴着口罩,她还是认出一个正是办公厅的秘书李元元,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子:她们是来做元老子女登记的。
按照办公厅的规定:每个元老子女出生之后24小时之内就要进行登记注册。艾贝贝知道这种登记十分的精密繁琐,不但有体重身高发色瞳孔色之类,还要拓取掌纹和脚纹存档。不用说昨天出生的几个孩子的小手小脚现在肯定是乌漆吗黑的,办公厅的女服务员多半正给他们擦洗呢。
“怎么样?都登记好了吗?”
“好了。”李元元笑嘻嘻的说道,“小朋友真可爱!好想一个个都捏捏。”
“这么可爱你自己赶快生一个。”艾贝贝笑着说。
“我要生啊。你也可以再生几个嘛。”李元元当仁不让,“给朵朵生个弟弟妹妹多好!”
艾贝贝笑了笑,她实在没勇气在这么简陋的医疗条件下再生育几个孩子。作为一个旧时空的医学工作者,她知道即使在元老院的光辉下,他们欠缺的现代医学链条还是太多了。
即使那些被勉强补上的,也充满了瑕疵。
艾贝贝看了查房记录,又巡视了一遍病房。要护士们督促产妇们下床活动活动――她对中国传统的坐月子模式是嗤之以鼻的,要求除了剖宫产和做侧切术的产妇可以卧床休息之外,其他顺产妇每天都要起床活动,而且必须洗澡。
接着她来到了婴儿室。婴儿室的走廊是用各种色调粉刷装饰起来的。这部分建筑在建造的时候就反映了要求宽敞、要求光线充足的新风尚。艾贝贝走近婴儿室,和往常一样,听见婴儿的啼哭声,有的用大嗓门放声嚎叫,有的用假嗓子哇哇地叫几声,时断时续。她走到这里总要停住脚步,向那有三面厚玻璃隔墙的婴儿室里张望张望,这已经成为习惯了,和往常一样,小床几乎都满了,产科的生意是一向如此兴旺的。她向那排得整整齐齐的小床看了一下。
小床上挂着蓝色标签的是男孩,挂着红色标签的是女孩,元老的孩子们并不单独标记――婴儿室里除了专门的护士和大夫之外,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一个女护士推着一辆藤编的手推车从走廊里经过,上面密密麻麻的排满了襁褓中的婴儿,一个个都在挥手蹬腿的哇哇哭着――这是刚刚从浴室里洗澡回来的孩子。
“艾大夫好。”
“你好。”艾贝贝礼貌的回应着,仔细的观察了下每个孩子的神态。他们一个个都很健康,脸蛋红扑扑的,虽然体量偏小,但是看上去活力十足。
在大婴儿室对面,还有一个小一点的婴儿室。那里边是安静的,是一个一个单独装在婴儿保温箱里的早产和不足份量的婴儿。
少于二十八周和体重太轻的孩子在目前的医疗条件下是很难救活的,他们带来的保温箱可以让二十八周以上的早产儿能够保住性命。
凡是进入早产婴儿室的人,对他们都一样要求:都要穿上消毒外衣,戴上口罩。婴儿室内部有空气调节、湿度控制。家属探视只能站在大玻璃板的外边往里看。
艾贝贝推门走了进去,里面还有一重玻璃将护士站和婴儿室隔离开。艾贝贝冲着值班护士点点头,隔着玻璃看了看她的最新病人:正是刚才时院长冒险剖宫产手术取出孩子,虽然他已经有了三十七周,已经可以算是足月了,但是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先放在保温箱里看看再说。
“新来得小家伙怎么样?”
“哭得很有力,已经给他喂过葡萄糖水了。”护士说,“要用人工喂养吗?”
“对,人工喂养。”艾贝贝说,“他应该是没什么问题,观察二天,没问题再转到普通婴儿室去。”
她随后和往常一样,很有次序地写下医嘱。
走出去的时候,有个护士带着一个穿着消毒隔离衣的人从走廊里过来,从他笨拙的样子和畏畏缩缩的神态她知道这一定是个归化民。从他粗壮的手脚,宽厚的肩膀来看,应该是重体力工人。
那个护士带着他走到大玻璃窗外,然后里面的护士指了指那一排保温箱中的一个,好让他们往里看。
“这个男孩子就是你的儿子。”
男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睡在玻璃箱子里的小婴儿,似乎难以置信这个皱巴巴,红通通,像个小老头一样的婴儿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为啥睡在玻璃箱子里?”陆寿永结结巴巴的问,别看他摆弄铁锤和钳子十分灵巧,指挥班组劳动更是如使指臂,但是现在站在这个一进来就让他感觉干净的手脚没处放地方,顿时觉得话都不会说了。
陆寿永刚刚下班,一下班就接到了他老婆难产的消息,陆寿永顿时慌了手脚,不但他慌了手脚,连带他爹陆有天都慌了神:临高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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