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一年,京都好像添了不少新气象。”盛昕叫了一波好,又让小厮跑腿赏钱,这才喝了口茶,缓缓感慨。
“可不是!”盛苑趴在栏杆上一边鼓掌一边点头,正待细数近来京都的变化,却发现看杂耍的人群里,好像有个眼熟的人物。
听到她“咦”了一声,盛昕好奇的走过去:“怎么了?”
“看见个眼熟的!”
她指着把荷包扔进赏盘的锦衣少年,介绍给她哥:“喏,就是他,护国公的独子杨畔归。”
盛昕闻听,好奇的往下看。
却见妹妹说的那位少年郎,刚给完赏钱就摇着扇子走出人群,看着一点儿都不留恋。
“出手是挺大方,可他也不像多喜欢看啊。”
“这就叫大方啊?”盛苑想着那个荷包的大小,琢磨里面至多就是十几两银子。
“十几两还不多?足够京郊普通人家一年嚼用了!”盛昕摇着头,轻轻敲她脑袋,“你不总嘲笑同学何不食肉糜?而今怎么说出这样不知疾苦的话来。”
他知道,妹妹的小金库极为丰厚。
不说她自己庄子商铺的盈利,只说皇宫的赏赐和老爷子送的好东西就多不胜数。
她从小儿拿着珍珠打弹弓,拿着宝石玩抓拐,吃用无一不精;每年能动用的散银,就有数千两之多;她自然不觉得打赏个十几两有多大方。
“哥哥批评我,也要根据语境!我说的那位,可是出自从陈朝延传至今的护国公府啊!”盛苑觉得自己实事求是,“他们家在燕朝的时候就是当地望族,后来在陈朝又出了个擅于商贾之事的豪富姑太太。
那位姑太太因无子嗣归宁,自此长住护国公府,后来巨财自然悉归公府所有。有传言说那些财富,养他家十数代人不成问题。
至大楚,他们家又出了元后,皇上爱屋及乌,对其极为优容,从来赏赐不断。大家都说,护国公府于京中勋贵里最富!
这个杨畔归是公府独子,手上阔绰自不稀奇。不过他那点儿打赏,比起时常在戏园子里撒金撒银的纨绔,可真不算什么!”
盛昕见她振振有词,不禁点头:“你要这么说自是没错,可问题是……你怎么把人家的事儿打听得这样清楚?”
盛苑顿时骄傲的扬起头:“这就叫做专业素养!我既志在都察院,就要早早练就御史风闻的能力。”
“……”御史需要这样能力吗?这不是内探该有的能力?!
盛昕待要打趣她两句,就听外面又响起一阵热闹的乐曲声和喝好声。
兄妹俩顿时一起抻起脖子。
只见外面主街之上,正有一队舞姬,手舞足蹈、舞步翩迁的自远处施施而来。
这些舞姬面纱闪光,铃铛为镯,丹蔻上嵌着闪闪发光的宝石。
她们或抱琵琶月琴,或持古筝箜篌,或吹筚篥洞箫,或奏尺八玉笛,或舞手鼓摇铃,或拨大阮小阮。
一支支曲风迥异的乐声犹若飞凤一般在京都上空盘旋,引得街上行人渐渐堆成人墙围看。
“这又来一支乐队?”盛苑踮着脚看过去,只觉队伍浩浩荡荡,不由惊叹,“我从未见过京都平时能热闹成这样。”
“我也是!”
目目相觑的兄妹俩对视一眼,他们好奇极了。
待回家跟爹娘一通介绍,兄妹俩迎来了他们爹的嘲笑。
“你们哥俩儿,一个自称见多识广,一个时常出入宫中,竟不知今年乃是归藩之年?中秋之前,就藩的王爷和封地公主就要归京永居,王爷公主就藩就封近二十载,归来时自要使出浑身解数显出自己功绩。”
听到爹爹这样说,盛苑想起了有关知识点。
自承元帝即位以来,由燕、陈两朝发扬的藩地之策被他视为大患。
他用了近二十载的工夫,通过种种运作,才将十数块藩地整合成为五块。其中两块儿,他赏给了未成年的儿子,其他的三块儿,则赐予了和他联手、还算忠心的外姓王。
之后他又给亲自教导成才的公主赐封地,再之后以就封之名将她们嫁了过去。
而这三位公主也不负承元帝的教导,在诞下王府继承人后,便开始了她们步步为营的掌权之路。
据说她出生之前,这些公主便将三大藩地尽掌于手。
“这次藩地归朝之后,王爷,公主、还有公主诞下的世子,就只有食邑无有实封了。”盛三爷说着,看向兄妹俩,“以后京都权贵又要多许多,你们喜欢在外面嬉耍,可不要随意招惹了。”
“藩王归来,莫不世袭罔替?”盛昕随意开了句玩笑。
“不然你以为郑、成、洛三家缘何默许公主掌权?”盛向浔反问,“他们每家许是还要再出一两个公伯之爵。”
“公、伯爵位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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