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北弦和苏佩兰能出院后,一行人乘坐私人飞机,返回国内。
顾傲霆这次说话算话。
第二天就派助理打电话给苏婳,约着去工商登记机构,进行变更登记了。
变更的时候,顾傲霆没露面。
由他的助理全权代理。
变更手续顺利得超乎苏婳的想象。
太过顺利了,人就容易怀疑有诈,苏婳心里直犯嘀咕。
也不怪她多疑,实在是顾傲霆平时给她的印象太差了,忽然变得这么好,就有点大尾巴狼披上羊皮,装羊的感觉。
苏婳走出政务大厅。
助理客气地对她说:“苏小姐,我们顾董有请您上车,想跟您说几句话。”
苏婳右手情不自禁地捏了捏肩上背着的包。
包里放的是防狼用的痒痒粉。
上次给华棋柔用过,效果挺好的。
助理拉开车门。
苏婳弯腰坐进车里。
四下打量一圈,这车是加长加大版的劳斯莱斯,手工真皮座椅,宽敞又舒适,内部配饰美轮美奂。
后排能看电视,还有折叠的鸡尾酒桌。
抬头一看,还是浪漫的星空顶,星光闪闪烁烁像夜空,坐在车里,如同置身星海。
真没看出来,高大魁梧,威严肃穆的顾傲霆,居然有颗公主心。
苏婳把装痒痒粉的小盒子紧紧抓在手心里,一脸戒备地问:“您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顾傲霆抬起眼皮,瞥她一眼,淡淡道:“哪天你和北弦选个好日子,把婚复了吧。”
苏婳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揉揉耳朵,“您,不嫌我家世差了?陆砚书不是我亲生父亲。”
顾傲霆端起一杯醇香的咖啡抿了口,“你上次说陆砚书遗嘱都写好了,要把名下所有财产赠予你。他没结婚,也没有其他孩子,看样子是真把你当成亲生女儿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苏婳极轻一笑,“您老是我见过的,最现实的一个人,史无前例。”
其实是想说他势利,奈何刚拿了他转让的一个点的股份。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不过意思还是那个意思。
顾傲霆完全不当回事,“我是个生意人,商场上虚与委蛇惯了,处理家事就喜欢直来直去,节省彼此时间。”
苏婳也实话实说,“很久之前我其实挺尊重您的,但现在不了。”
顾傲霆手指摩挲咖啡杯,面无表情道:“我是个利益至上的人,其他于我来说,全是虚的。对了,陆砚书遗嘱上只给了你财产,没提他手里的公司股份?”
苏婳就挺无语。
难怪她问他要1的公司股份,他答应得这么痛快,原来还有这一层目的。
这是要抛砖引玉的节奏啊。
苏婳无声地干笑,“我从来不贪图不该贪的,他给是情分,不给也是应该的。”
顾傲霆唆使她,“你想办法问陆砚书要啊,能从我手里拿1,就能从他手里拿10。他那么疼你,又没有其他孩子,你提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的。”
苏婳坐不住了。
和他多待一秒钟,都觉得窒息。
她语气坚硬道:“我不会要的,因为我要脸,还因为良心比钱更重要。”
说罢,她推开车门下车。
背后传来顾傲霆不屑的声音,“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就张张嘴的事。”
苏婳转过身,目光清冷地望着他,“真心换真心,算计换算计。你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算计到头,会发现身边没一个真心对你的。”
顾傲霆丝毫不在意。
他掀起眼皮睨着她,“你手里的股份以后只能转让给北弦,不能私自变卖,记住了吗?”
苏婳抿唇,“知道。”
顾傲霆随意的口吻说:“还有件事,你回头转告陆砚书,我和秦姝感情很好,我们不会离婚,让他不要打她的主意。”
苏婳就觉得离了个大谱。
“我爸只爱我生母一个人,为了她,他终生未娶。请您老人家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侮辱我爸和您太太。您太太她是个品行很高尚的人,行得端坐得正,请您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撂下这句话,苏婳上了自己的车。
司机发动车子。
没多久,接到顾北弦的电话,“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办得很顺利,就是你爸又挖了个坑,开始惦记我爸手里的股份了。”
顾北弦并不觉得意外,“他那人就那样,特别现实,特别爱财,特别贪,你别放在心上。”
苏婳嗯一声,声音调柔:“你的头今天还疼吗?”
“对我说那三个字,就不疼了。”
苏婳笑得甜甜的,“我爱你。”
顾北弦唇角扬起,笑如春风,“比吃药打针还管用,一瞬间就不疼了。”
“你就忽悠吧。”苏婳笑得眉眼弯弯,大眼睛眯得像个月牙儿。
不过也就只开心这么一会儿。
回到养母家,苏婳就开心不起来了。
她走到母亲的床边,对佣人说:“阿姨,你去休息会儿,我来照顾我妈吧。”
佣人忙说:“那我去做饭了。”
苏婳坐下,拉起她的手,心情沉重如山,“妈,你快点好起来吧。”
苏佩兰张了张嘴,含含糊糊地挤出一个字,“别……”
让她别担心的意思。
苏婳把脸凑到她脸上,负罪感直往上涌。
苏佩兰想摸摸她的头,手却抬不起来,只重重地叹了口气。
隔天是一年一度的除夕夜。
城里虽然禁止鸣放鞭炮,可是绚烂的烟花还是满天炸开,漂亮至极。
顾老太太打电话邀请苏婳去老宅过除夕。
苏婳婉拒了。
她想陪母亲过年,不忍心抛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还因为去老宅,会遇到楚锁锁,膈应。
顾北弦能理解她的心情,自己去赴宴了。
他提前派助理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送过来,让苏婳和苏佩兰,还有佣人福妈享用。
苏婳挑了些清淡的食物,把食物弄得细碎,喂苏佩兰吃下。
等她吃好了,她才和福妈吃。
刚吃完没多久,门铃响了。
福妈去开门。
走进来一个穿深灰色长大衣,米色针织衫,风度翩翩,气质儒雅的男人。
是陆砚书。
同福妈寒暄过后。
陆砚书在楼下喊道:“小婳!”
苏婳一听这熟悉的男低音,登时从椅子上站起来。
下楼。
看到陆砚书,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爸,您怎么来了?”
陆砚书举了举手里的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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