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没回。
她慢条斯理地拉开包,从里面取出提前准备好的透明瓶子。
拿的是那个指甲油瓶。
她走到茶几前,黄花梨木茶几上放着一套精美的功夫茶具,还有一个不锈钢的电热水壶。
苏婳按下电热壶开关。
呜呜的声音响起来,很快水就烧开了。
苏婳打开壶盖,把透明的小瓶,往里一扔。
她迅速撤退。
用最短的时间,退到墙角安全处。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整个茶几被炸翻了!
上面的茶具和茶几被炸得乱七八糟!
楚砚儒顿时大惊失色,迅速躲到办公桌底下。
那狼狈的样子活脱脱像只乌龟。
苏婳没想到他这么怕死,比顾傲霆还怕死。
好半晌,楚砚儒才从桌子底下钻出来。
他一张老脸阴沉得厉害,瞪着苏婳,“你搞什么?”
苏婳从包里掏出大瓶的硝化甘油,往他桌前一放,清清静静地说:“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这瓶就是孝敬你的!”
楚砚儒盯着那瓶子看了几秒,又看向被炸翻的茶几。
他一脸愠怒,“苏婳,你太过分了!”
苏婳冷冷一笑,“我再过分有你过分吗?你婚内出轨,生女,逼疯前妻。如今前妻想再婚,你还扣着她的身份证、户口本不放,你这叫什么?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脚踩两只船,怎么不怕淹死?”
她晃了晃手中的瓶子,“快点,拿出来,否则我扔你头上!”
楚砚儒抬手就去拨电话。
苏婳向前一探腰,按住他的手,不让拨。
楚砚儒眼神阴狠瞅着她,“从来没人敢威胁我,你是第一个!”
“放心,这不是第一次,以后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楚砚儒看看办公室门被反锁,电话打不出去,又看看苏婳手中的玻璃瓶,十分不甘心。
苏婳催促道:“别磨蹭,快点!我数三声,如果你再不拿出来,我就让你像你的茶几一样!三!二!”
楚砚儒翻眼瞅她,“你就不怕我报警?”
苏婳冷声道:“你不敢,因为你怕你做的那些腌臜事,泄露出去。”
楚砚儒恨恨瞪她几眼,拿钥匙打开抽屉,从里面取出户口本和华琴婉的身份证。
苏婳一把抢过来,塞进包里。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钥匙开锁的声音。
楚砚儒以为救兵来了,急忙站起来。
谁知进来的却是楚墨沉。
楚墨沉先是扫一眼苏婳,见她安然无恙,暗暗松口气。
又看看茶几,一片狼藉。
他以为这是楚砚儒搞的,顿时怒道:“你一个年过半百的人了,欺负苏婳一个小姑娘做什么?”
楚砚儒眉头一皱,“你小子吃错药了?明明是她拿了什么怪东西,炸翻了我的茶几,还威胁我!”
楚墨沉偏头看一眼苏婳。
苏婳点点头。
楚墨沉眼底的担心退去,脸上露出笑容,“这样啊,苏小姐挺厉害的,有勇有谋有胆有略,连你的茶几都敢炸。这么大胆的事,全公司上下,没一个敢做的。”
苏婳要强忍着才能不笑出来。
平时看楚墨沉成熟稳重,少言寡语。
没想到他也有这么幽默的一面。
真看不出来。
楚砚儒像看智障似的看着楚墨沉,“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她做得这么过分,你居然夸她?”
“她再过分,也不如你过分。我妈的监护人,你变更一下吧。”楚墨沉从包里掏出文件,递给楚砚儒。
苏婳来的路上,提前给他打过电话。
让他准备。
楚砚儒接过文件扫一眼,不想签。
苏婳晃了晃手中的瓶子,“户口本和身份证都给了,不差这一道了。”
楚砚儒很生气。
像他和顾傲霆这种久居高位的人,都特讨厌被人威胁,特讨厌。
奈何苏婳手里的这瓶子,威力太猛。
而他又疏于防范。
眼下楚墨沉也来了。
这小子和苏婳一唱一和,演起了双簧,一看就是提前商量好的。
楚砚儒被逼无奈,拿起笔在华琴婉监护人变更上签了字,签完,气得把笔扔出去老远。
楚墨沉拿着监护人变更证明,和苏婳离开。
楚砚儒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气不打一处来,活脱脱像只胀气的蛤蟆。
他拿起座机就要打电话报警。
电话刚拨了一半。
楚墨沉的电话打进来,“苏婳今天做的事,是我指使的,如果你报警,我是主谋。楚氏集团少东家唆使外人炸自家老子,这种新闻上了头条,对你公司影响多大,自己权衡一下。”
楚砚儒啪地一下挂了电话,气得肝疼。
印象中,这个儿子一向正直听话。
忽然间就换了风格。
邪门了!
打眼一瞅,看到桌上还有个透明的玻璃瓶子。
正是苏婳刚才留下的。
威力他也见证过了。
指甲油瓶那么大一点,都能炸翻整个茶几,何况这么大一瓶呢。
楚砚儒噌地站起来,大步跑出去,冲秘书喊道:“叫保安过来,快!快!把那个拿走!”
保安闻声赶过来,小心翼翼地取走。
同一时间。
楚墨沉领着苏婳进了他的办公室。
把门反锁上。
楚墨沉把苏婳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一遍,确认她真的没受伤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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