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围在一张大圆桌上吃饭,不分主次尊卑,连文博彦也在其中,正挨在叶小钗旁边,梁川一看吓了一大跳,刘谨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在里面。
这群女人在一起能唱好几台戏了,她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桌子上还留了一个位子,杨秀给饭子打完饭,抱起郑若萦的小地瓜放在大腿上,正在给他喂饭。
桌子上还留着一个空位,梁川很识趣地坐了上去。
桌子上的菜很是清淡,几尾应该是南溪里面捕上来的淡水石斑,一盘青菜,一盘腌萝卜,还有一些笋干,一盘应该是腊肉,七八个人围在一桌上,碗里是米饭。
艺娘手头的钱估计比大部分的县衙都多,吃的还是这样朴素清淡,那一盘肉除了小孝城爱吃,夹了几块,几个女人筷子动都没有动!
梁川低头一看。
碗里空空如也。
算了自己去打饭吧。
梁川还没端起碗,艺娘就发话了:“孝城帮你爹去打一碗饭!”
“是,娘!”
孝城很是调皮,在母亲林艺娘面前却乖得跟小兔子一样,艺娘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头转一下都不行,这源于梁川不在的日子里,艺娘既当娘又当爹,对孝城的要求严格到令人发指。
腊月寒冬,村里的孩子还在睡觉的时候,他就得起床,先去几位姨娘那里问安,然后跟着李初一学劈柴,接着跟孩子们一起在学堂里上课,文先生专门给他开的小灶!
盛夏,别的孩子都在南溪里面摸鱼捉虾戏水游玩,他倒是也能下水,不过他练的是水性,也不知艺娘这跟谁学的,愣是让孩子学出了一身好本领!
棒下出孝子也能出孝城!
在艺娘的管教之下,虽然还有小孩顽劣的天性,但是比起村子里大部分野孩子,孝城已经往成材的方向发展!
五岁多的孩子,别人正是享受着父母的溺爱,他刚被艺娘当成大人一般培养。
孝城打完饭,恭恭敬敬地捧给梁川,艺娘又道:“把酒缸里泡的蛇酒给你爹舀一小碗,你爹爱喝酒!”
“是,娘!”
艺娘安排得明明白白,所有人仿佛见惯不怪似的,一句话也没有说,更没有人抬头看梁川,只是静静地吃着自己碗里的饭。
这蛇是孝城跟着何保正进山时抓的,当年何保正家里泡着一壶虎鞭酒,这玩意太过猛烈,何保正的风湿吃一小口就能立马见效!
孝城现在弄不到虎鞭,但他知道蛇的好处,回来便把蛇泡到酒缸子里,还跟林艺娘讲,这酒是给他老爹准备的!
这一次正是孝城尽孝的时候了!
酒泡了一年,时间不长却药香浓郁!
梁川喝了一小碗,只觉得小腹有一股暖流直冲丹田,这酒好猛!
小孝城眨眨眼睛,很是着急地问道:“爹,这酒怎么样?”
众人被这小娃娃给逗乐了,梁川摸了摸这小子的头道:“怎么你小子也想喝了?等你长大了爹再让你喝,到时候咱们爷俩一起喝,现在先吃饭!”
这一顿饭似乎吃得比平时要快上许多,叶小钗第一个吃完,然后文博彦跟着一起出去散步消食,接着是李二花,杨秀抱着地瓜也出去了,秦桑说外面的风景不错,然后也出去了,李初一带着十六也出去了,孝城一看不对劲,抱着碗也很机灵地也跟着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郑若萦沈玉贞还有刘谨言。
艺娘一看其他同志相当配合她的妇联工作,马上开腔道:“三哥你既然回来了,有些事情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好再拖,若萦妹妹在凤山给你生儿子,现在连家都回不了,与她父母更是断了关系,你是不是该上门去与郑员外说清楚,总让人家在咱们这里呆着,孝城也喊人家姨娘了,这事再不解决总归不是个办法,你得对若萦妹妹负责!”
郑若萦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低头着感激地稍稍看了一眼艺娘,艺娘说道:“这事我做主!”
郑若萦感激地说了一声,那声音比蚊子叫还小声道:“谢谢姐姐。”
接着艺娘又向沈玉贞道:“那些日子我们几个女人怎么熬过来的你知道吗?我要照顾孝城,若萦妹妹大着肚子,商会那边的生意全靠玉贞妹子人家一个人支撑着,人家更是不远万里跑去汴京寻你,这事依我看,也该也有着落了!”
沈玉贞比郑若萦可大气得多,她与梁川虽然没有生育,可是早也有夫妻之实。
这里面每个人的身世除了郑若萦都不算好,但是沈玉贞可以说是吃尽了人间的苦头,还有被卖到青楼的经历,出身也是她自卑的一个重要原因。
可是在这个家里,艺娘从不是会因她的出身而有丝毫地慢怠她,几个人如出一辙,一视同仁,郑若萦还有父母,谁给沈玉贞做主?
今天艺娘同样也要把她的大事给一并解决。
沈玉贞眼泪落了下来,林艺娘也把她的手拉了过来,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道:“妹妹莫哭,今天你的大事我也要个结果!”
梁川看着这场面怎么有一点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别人讨个小老婆那是跟打仗似的,不出个人命都办不成事,咱家的这位正妻怎么这般贤惠!帮着丈夫找小老婆,小老婆还对正妻如此感恩戴德!
“是是是,几位对我恩重如山,我本该有所表示,只是这几年身不由已,负了你们!”
“这事也怪我,是我疏忽了你们,你们早与三哥郎情妹意,我又在凤山抽不开身,早该把你们接回家里来,给你们一个正式的名份。”
郑若萦与沈玉贞一听,两人连忙道:“艺娘姐你肯这样待我们已是我们的福分,我们岂敢还有非份之想!”
说完林艺娘又看向刘谨言,刘谨言在一旁看着梁川这说不清理还乱的家务事有些惊奇,梁川这人魅力大他是知道的,没想到竟然大成这样,女人在他面前还有不吃醋,互相忍让的!
那现在。。
艺娘对着梁川道:“三哥现在这样谨言妹妹你不该向我们介绍一下吗?”
梁川一愣,刚刚谨言在场这事他都给忘了,尴尬得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这毕竟是家庭的私事,可现在艺娘要她留下来,也介绍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艺娘要自己也把刘谨言也给收进房中?
这个想法梁川连想都不敢想,一想到刘谨言背后还有一个刘太后,娶了她以后丈母娘就成了刘太后,那还有人过的日子?再说了,现在自己已经有妻子了,虽然在自己看来这些人的地位都是平等,自己也不会分他们是妻是妾,可是依大宋的律法,郑若萦与沈玉贞就是妾,孝城只能叫他们姨娘!
总不可能让刘谨言给自己做妾?堂堂大宋第一权力人的刘娥肯让自己的女儿给自己做妾,这事传到刘太后耳朵当中她不杀了自己才怪!
梁川大气也不敢出,乱说话可是要死的!
“介绍什么?”
“介绍一下家中父母自己生平啊,这妹妹就像天上掉下来似的,我们几位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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