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人的火被撩起来,草草把最后一个女孩子拾掇完打发人带出去,然后扯下那打手的裤腰带子栓在对方的脖子上,像牵着一条狗似的出了屋子,去别处寻欢作乐去了。

    走的心急火燎,屋门都忘了关。

    三丫头这才睁开眼,发现屋子里就剩下她自己。

    她挣扎着坐起身,打量了一眼四下,目光落在浴桶边的那把剪刀上。

    那把剪刀是先前中年妇人用来给那些女孩子们剪头发用的。

    三丫头往那边挪,把剪刀捡到手里,背靠浴桶用反绑在后面的双手握住剪刀撕磨绳索。

    剪刀好几次碰到了她的手指,割破皮肉淌出血来,三丫头紧咬牙关一声不吭,绑住双手的绳索终于被剪断。

    她拔下嘴里的布条扔到一边,又把束缚住双脚的绳索一并剪断,来到门边探头往外打量。

    中年妇人和先前的那个打手进了西屋里寻欢作乐去了,剩下两个打手凑在那窗户底下偷看。

    三丫头打量了一眼这小院的布局,想要从院子门口跑出去,势必要经过西屋门前,从两个打手眼皮子底下走,这肯定不行。

    唯一的出路就是往后院去,看能不能翻墙逃走。

    趁着那两个打手背对着这边,三丫头蹑手蹑脚逃到了后院。

    后院满地都是杂草,一件茅房和柴房连在一块儿,压根就没有藏身之处。

    许是因为这对兄妹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买卖,所以这院墙砌得很高,上面还插满了荆棘和毛刺儿。

    爬上去是不可能了,咋办?

    这当口,前院传来脚步声,隐隐还有对话声:“你做啥去?”

    “肚痛,上茅厕。”

    “嗛,怕不是听到不该听的东西受不住,要躲去茅厕偷偷解决吧?”

    “去你的,等这趟货出手了分到了钱,老子就去青楼喝花酒,至于自个解决?扯!”

    听到有人往后院上茅厕,三丫头急了,环顾四下只能往柴房里去躲,到了柴房门口才发现屋门竟然上锁了!

    危急之际,一只小狗突然从墙角跑进来,甩着尾巴在院子里蹦跶。

    三丫头目光一亮,赶紧往墙角那边奔。

    此时,日头早已下山,四下暮色渐起。

    三丫头到了草丛里扒拉了一阵才找到一个不起眼的狗洞。

    狗洞比较小,她的身形不一定能钻进去。犹豫的当口身后传来一声喝叫:“谁在那儿?”

    三丫头吓得一哆嗦,杂草里先前那只小狗突然跳了出来,冲着那个打手摇晃尾巴。

    三丫头不再犹豫,一头扎进狗洞,拼了命的往外钻……

    钻到一半,都看到了外面的旷野,一只大手突然抓住她的脚踝。

    “小娘皮,想逃?嘿嘿,看我把你裤子拽下来!”

    邪恶的大手顺着三丫头的脚踝往上摸,三丫头吓得尖叫了声,两脚乱跺,身后那人的力气极大,拽着三丫头往院子里面拖。

    三丫头双手死死抓着墙角的地儿哭着喊着:“救命,救命啊!”

    院子外面的旷野里,过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前面几个男人牵着马,簇拥着,其中一个就是先前的拐子哥哥。

    看到这边墙洞下正在发生的事儿,拐子哥哥大吼一声冲上来,一巴掌拍在三丫头的脸上。

    “你个小娘皮还想跑?给老子出来!”

    他一把将三丫头从狗洞里拽出来,反手又要打。

    手腕却被人给握住了。

    拐子哥哥抬头,看到捏住他手腕的男人,震怒的脸上顿时挤出谄媚的笑。

    “刘爷,这小娘皮是我手里的人,好吃好喝的养着正要孝敬给金员外的。”

    被喊刘爷的年轻男人扭头看了眼身后的马车。

    马车里的金员外,是跟他一块儿从昌乐县过来,半路上遇到因为是同乡,又是到同一个地方,于是就结伴同行了。

    “刘爷,我不是他养的,我是今个刚被他拐来的,求你发发慈悲救救我……”

    三丫头抬头,朝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哭着哀求。

    拐子哥哥咬牙啐骂:“你个小贱人找打!”

    他抡起大巴掌朝三丫头甩过来,身旁的刘爷猛地抬腿,一脚把拐子哥哥踹到三米开外去了。

    刘爷俯身把地上的三丫头扶起来,还没开口,先前那个拽三丫头脚踝的打手突然从墙头跳下来。

    “敢踹我老板?找死!”

    打手拔出身上的棍棒朝刘爷砍来,被换做刘爷的男子眼皮子直直落在怀里三丫头的脸上,扬手一巴掌,打手被拍飞,摔在地上的时候磕出一颗门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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