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坪村。
白梅斋重新回到了大白的手里,整个老王家都高兴得不行。
这天,是七月的最后一天,天空下着雨,凉丝丝的。
杨若晴挺着硕大的肚子躺在堂屋门口的摇椅上,身上已经添了一件秋裳,手里拿着一只跟苹果差不多大的黄桃,啃一口,便望着院子里的雨丝走神。
王翠莲和孙氏都过来了,两位长辈坐在边上做着针线活,闲话家常。
骆铁匠和骆风棠爷俩去了毛塘那边伺弄鱼苗去了,自打上回淹水那一遭,如今只要连续下两条的雨,骆铁匠就浑身紧张,立马就要去鱼塘那里视察,生怕他重新搞回来的鱼苗又被冲跑了。
杨若晴喜欢这样的天气,不冷不热,院子里铺的是青石板,每天都打扫,很是干净。
下雨的时候冲刷得就更干净了,还有排水系统,根本不用担心雨水在庭院里积蓄。
院子里的花池里种的是菊花,金黄的,粉色的,花团锦簇,大的花盘比向日葵小不了多少,花瓣儿一丝丝层层叠叠。
小的花瓣儿跟扣眼子那么多,一颗颗簇拥在一起,沐浴着秋天的雨丝儿,格外的清新怡人,让这躺在摇椅上的孕妇心旌神摇。
尤其是这手里黄橙橙的黄桃更是骆风棠去茶园后面的山里摘的,水灵清甜,哎呀呀,这日子简直赛神仙了。
“对了晴儿,棠伢子昨日去茶园那边摘桃子,回来是不是说茶园老徐家两个媳妇都养了两个孙子?“
王翠莲应该是跟孙氏拉家常拉到了茶园那块,于是想起好像有这么个事儿,又不太确定,便扬声跟杨若晴这求证。
杨若晴回过神来,仔细回想了下骆风棠昨日回来时带回来的消息。
“好像是的,就是在淹水那阵子生的,两个媳妇接连生了两个孙子,因为他们家镇上那老宅进了水,两个媳妇还是回各自娘家去生的呢。“杨若晴说。
王翠莲得到了确切消息,于是又扭过头去接着跟孙氏那就着这个话题往后唠……
便听孙氏善解人意的说:“……淹水的时候,啥都没有活命要紧,回娘家生不算啥,红梅那娃还是去素云那儿生的……“
杨若晴慢悠悠的啃着桃子,心里却想着,若是让我选个地方生,我好想去大医院的妇产科啊!
尤其是像我这种双胞胎的,自然生产想想都难,若是在现代就好了。
往手术台上一趟,麻醉打上,睡一觉的功夫俩娃就出来跟你见面了。
无非就是术后得像半死人似的在床上躺个两三天,但当时自己不用遭罪啊。
好吧,她其实也不怕遭罪,生死场里滚过来的人,刀子刮在身上也就皱皱眉的事儿。
可她怕的是俩孩子。
怕他们卡在这个过程中,对他们的生命,或者智力之类的造成影响。
尤其是到了如今七个多月身孕,孩子们在肚里的活动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明显的时候,那种即将再次为母亲的神圣而伟大的感觉,让她很多时候都忍不住担心,又无数次下定决心,不管咋样,在这卫生条件落后的古代,她就算拼尽这条命,也要把两个小家伙安安稳稳的带到这个世上来。
“哦对了,老徐家那个闺女,好像也定亲了。“
王翠莲像挤牙膏似的,突然又挤出这么个消息来。
“啊?大妈也是听棠伢子说的嘛?我咋没听说呢?“杨若晴仰起头,颇为讶异。
徐元明家两子一女,闺女叫巧红。
说起这个巧红,老有意思了,竟然暗恋过骆风棠。
偷偷的往骆风棠的衣物里塞了一双新袜子来传递情意,只可惜,被她这个正妻收拾衣裳的时候给发现了。
若是杨若晴不跟骆风棠那说,恐怕骆风棠永远都不清楚还有袜子一事。
后面,骆风棠就刻意不去茶寮那,即使有事非得去一趟不可,对巧红的冷遇也很明显。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看来这个巧红应该是个明白人,清楚了这边的意思,不想自取其辱所以死了心,开始正儿八经的谈婚论嫁,这是好事,对大家都好。
“不是棠伢子说的,是你大伯说的。“王翠莲说。
“你大伯那天去鱼塘,路上刚好遇到了回茶寮的徐元明,徐元明很是高兴,说闺女跟县城那边一个后生订了亲,女婿在县衙里做衙役。“
“女婿家在县城有宅子,家里弟兄三个,女婿排第三,最得公婆的喜欢,年内就要嫁过去呢!“
听说徐元明的女婿是在县衙做事,王翠莲和孙氏俩人本能的就认为对方是吃衙门饭,吃皇粮,端的是铁饭碗。
她们根本不清楚衙门里的衙役其实分好几种,县衙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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