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对于江闻能直接道出芈月的来历,是真的感到很吃惊,要知道这样的知识可是很冷门的,当年在看到连续剧之前,叶晨根本不知晓历史上有这样一位霸气的女政治家,由此可见江闻的知识储备真的是很惊人。
叶晨点了点头,然后回道:
“没错,就是她,秦惠文王赢驷之妾,秦昭襄王赢稷之母,是华夏历史上第一个被称为“太后”的人,战国有名的女政治家!”
郑小龙有些诧异的看向了姜文,然后问道:
“你小子阅读够广的啊,我都没听过这个人!”
江闻笑了笑,跟自家兄弟也没外道,直接解释道:
“其实我知道这个名字也是纯属偶然,还是当初恢复高考那几年,我在报纸上看到的,一九七五年,《临潼县秦俑坑试掘第一号简报》中一幅图片引起了建筑师陈景元的注意。这张图片是兵马俑的局部,上面刻的文字是月字旁加一个脾脏的脾字。
一个偶然的机会,陈景元在图书馆结识了南京师大古文字专家段熙仲教授。经过仔细查对,段教授认为上左的字为“芈”的变体字,这应该是两个独体字,读作“芈月”,自此陈景元便认为这应该刻的是宣太后名字,甚至还因为这件事跟研究兵马俑的主流争辩过一段时间,所以我印象深刻。
芈月又称芈八子,芈八子并不是她的名字,也不是她排行老八,而是在秦国后宫,分为八级,王后、夫人,美人、良人、八子、长子、少使。芈月排在第五,可见芈八字子在宫中的地位并不高。可就是这样一位地位不高的嫔妃,居然把持秦国朝政四十年,简直是难以想象。”
看着江闻如数家珍的说出来,郑小龙作为一个导演,第一时间意识到这个故事的趣味性真的很强,与自己看过的《后宫甄嬛传》都是大女主题材的电视剧,他笑了笑,然后调侃着说道:
“你看到没有,这小子插上毛简直比猴儿都奸,知道古装电视剧的主要受众是那些妇女,这种大女主电视剧变相的讨了她们喜欢,想不火都难啊!”
江闻哈哈一笑,郑小龙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说明这件事情已经成了一半了,他试探着对郑小龙问道:
“怎么样,老郑,打算下场开整了没有?”
郑小龙也笑了,从烟盒里甩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江闻帮他点着,他深吸了一口,吐出嘴里的烟雾,然后说道:
“这种大场面自然是要开整啊,等我回去跟叶晨私下里谈好版权费用,就会开始立项,然后开始找投资人。就算是人再熟,他又是黄雷的学生,可咱也不能让一个后辈吃亏了不是?”
叶晨压根儿就没在意这方面的收入能有多少,能搭上眼前的这层关系,就是他这次最大的收获。当初汪烁跟郑小龙合作的时候,可是赚的盆儿满钵儿满的,叶晨信得过郑小龙这位长者的为人和口碑,所以钱不钱的,反而成了次要的东西了。叶晨淡笑着问道:
“郑导打算先开哪部啊?我那些剧本都有已经画好的分镜头剧本,到时候需要多少资金,只要一计算就一目了然,能帮郑导你省些事儿!”
郑小龙对叶晨的服务周到感到很意外,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连这些都操心了,这倒是省了自己不少事儿,只见郑小龙说道:
“就《甄嬛传》吧,饭总要一口一口的吃。不过到时候选角儿的时候,你最好过来一趟,因为你是编剧,选角上肯定很大程度上要考虑你的意见!”
郑小龙绝对是个人精,人家都已经为你考虑好了方方面面了,就算是投桃报李,他也要展示一下自己的态度,同时这也是一个给叶晨卖人情的机会,毕竟他就是北影毕业的,同期难免会有几个自己交好的同学,叶晨是有参与权,但到时候一锤定音的可是自己,大不了觉得不合适,自己直接换掉就成。
正事儿谈完了,酒桌的气氛变得非常的轻松,三个大老爷们儿继续天南海北的胡侃大山,叶晨在这方面丝毫不逊色于面前的这二位,当初在别的副本里,四九城自己可是常年定居,至于大院儿子弟也接触了不少,诸如钟跃民,张海洋之流,所以对于他们感兴趣的话题,叶晨门儿清,自然是不会让酒桌的气氛冷场。
吃晚饭之后,留好了联系方式,叶晨便先行离去了,毕竟他的电影月底就要登录大院线了,手头要忙的事儿是一大堆,郑小龙和江闻自然是能理解。叶晨走后,郑小龙对江闻说道:
“这小子真不是一般的能侃,对于咱们大院儿里的事情,那叫一个门儿清,总能恰到好处的点燃你的兴致,这种人想不成功都难!”
走在郑小龙的身边,江闻也不由得感叹,只听他说道:
“以后我得离这货远点儿,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拼命三郎,至少在我们那届,我没看到哪个学生能为了在影视圈发展,拼到他这个地步,而且演技还出人意料的很不错,这是典型的祖师爷赏饭吃啊!”
郑小龙自然是知道江闻的眼界之高的,能在演技上得到他的认可,那简直是一件太难得的事情了,郑小龙笑了笑,然后说道:
“你今天把他带到我面前来,不就已经说明问题了吗?要知道当初就算你跟夏宇走的再近,也没把夏宇介绍给我啊!”
江闻笑了,然后就见他打量了一眼四周,小声跟郑小龙说道:
“其实我今天会出现在他的首映礼上,完全就是个意外。前两天我听圈儿里人说,六一班的叶赫那拉鹰在这小子手上吃了个大大的闷亏,甚至是达到了被湘圈儿给封杀的地步,我就对这小子来了兴趣,今天跑去凑了个热闹,结果看了他的电影,我就更来劲了,这小子是个妙人啊!”
只见郑小龙撇了撇嘴,然后带着一丝不屑的表情说道:
“快别跟我提那个傻老娘们儿了,我磨不过别人求帮忙,跟雷雷提了那么一嘴,让他帮着撮合撮合,结果叶赫那拉鹰这二傻子办的脑残事儿,差点搞得我下不来台,害的我跟雷雷跟前儿都不好说话了,以后不光是湘圈儿封杀她,谁在我面前再提这个女人的名字,我都跟他翻脸……”
江闻听郑小龙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致,赶忙说道:
“你跟我讲讲到底咋回事儿,我只是听旁人恍惚提了一嘴,具体的细节我还不清楚!”
…………………………………
叶晨回来之后,找出了相关的剧本和分镜头,第一时间给郑小龙亲自送了过去,然后就回头忙自己的事情了,还有半个月不到,自己的新电影就要上映了,检验成绩的时候到了,别看叶晨在别人面前一脸的风轻云淡,其实他心里也紧张到了不行,他不知道自己改变了历史的轨迹,引发的蝴蝶效应会不会应验到自己身上。
九月三十号,叶晨的电影《夏洛特烦恼》正式登录了各大院线,同期上映的还有陈木胜作品《宝贝计划》,和冯大炮的《夜宴》,可以说媒体都没看好这部完全是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出演的电影,然而电影的票房却打破了媒体的认知,首映票房就达到了六百万。
这个年月还不是动不动就总票房过亿的时代,尤其是叶晨这样的小成本电影,能取得这样的首映票房,已经是非常的难能可贵了,要知道当初拍的时候,投资也不过八百万而已,虽说比同年大火的小成本电影《疯狂的石头》要宽裕些,可也没宽裕到哪儿去。
可即便是这样,媒体也开始惊呼,“二零零六年电影圈除《疯狂的石头》外,又一匹票房黑马现身了!”。由于夏洛本人刚刚离世不久,热度还没完全降下来,叶晨吃了一波热度的红利,在媒体的鼓吹下,电影的票房在一周的时间里,更加水涨船高,第一周的票房,就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三千多万,惊的影视圈儿里的大佬直呼狼来了。
一个月过后,开心麻花的电影《夏洛特烦恼》直接斩获了五千七百万的票房,成了二零零六年度最大的小成本黑马,比另一部小成本佳作《疯狂的石头》翻了一倍还不止。
只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叶晨除了拍摄电影和配合宣发,剩下的全都交给天娱传媒出面打理,月中的时候,随着《夜宴》和《宝贝计划》的陆续下映,叶晨的《夏洛特烦恼》成为了当月电影中的一枝独秀,而且上座率只是轻微下滑。在天娱传媒的沟通下,《夏洛特烦恼》和原来的历史轨迹相同,都是上映了六十二天之后才下画。
最终《夏洛特烦恼》收获了八千三百万的票房,位列年度内地票房榜第七,爆了《碟中谍3》的j花,把它赶到了第八位,成了二零零六年最大的一匹黑马。
因为别看老谋子的《满城尽带黄金甲》和冯大炮的《夜宴》高居状元和榜眼的宝座,他们的拍摄成本摆在那里呢,老谋子花了三点六亿拍的,票房两亿九千万赔到了姥姥家,冯大炮投资一点二亿,票房一点三亿,也赔到了吐血。不过二位都有海外票房加持,到最后是赔是赚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至于芒果台和天娱传媒,简直是乐屁了,几百万的投资,得到了几倍的收益,让他们见识到了电影的魅力,直言以后有什么好片子一定想着找他们继续投资。结果叶晨刚一提到准备投资江闻的《让子弹飞》的时候,直接被对方毫不客气的一口回绝,因为这货拍的电影没一部赚钱的,虽说口碑不错,可是光要名声有屁用?
叶晨没有因为电影的成功就迷失自己,因为他之所以在完成任务之后,还选择继续停留在这个世界,就是想好好的磨练自己的演技,对于金钱他还真没那么大的欲望,因为现在即便是在现实中,他也没那么缺钱。
热度过去之后,叶晨直接回到了开心麻花的剧场,和剧团的那些演员开始排演新的话剧《驴得水》,剧本叶晨老早就派发了下去,大家本来以为叶晨会延续上一部话剧的风格,排演喜剧,结果看着自己的剧本越看越是笑不出来,因为这部话剧把人性扒拉来扒拉去的。
人们身上隐藏的为上帝所不耻的七宗罪: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暴食、色欲,而《驴得水》这部话剧则把人的贪念演绎的淋漓尽致。
孙校长是个典型的实用性知识分子,可以为了一件善事,而去做更多的坏事,为了“一事功成,而做大事可以不拘小节”。从头到尾看来校长都是和风细雨的,但其实他的底线在一点点地后撤。从驴棚救火开始,他总想让人听他的指挥,但到最后失控了。他为了心里所谓的理想,一步步偏离自己的底线。
他找来铜匠,假扮吕得水,默认张一曼的“睡服”观点。直到最后纵容裴魁山的贪欲与恶,牺牲张一曼,任由别人谩骂,侮辱,亲自为她剪阴阳头,颠覆张一曼的观点,告诉她“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不要管”。甚至,牺牲掉自己的亲生女儿。
裴魁山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他的主要特点是爱钱,自私自利,唯利是图。他对张一曼的好,既是一厢情愿的善意揣测,又是得不到就毁掉你的独占欲。这个人物应该是个矛盾体,开始他是带着美好追求张一曼的,但当自己被拒绝后,随着张一曼“睡服”铜匠,他的价值观开始了变化。
他心目中的女神形象轰然倒塌,他无法接受她的放荡。他在后来的剧情里,骂她臭婊子,骂她公共厕所,这时候他心里的爱意已经荡然无存,对他曾经爱慕过张一曼则只有发自骨子的鄙夷与不屑。
而这个人物从穿上裘皮大衣的那一刻开始,心里的贪欲彻底被激发。他再也不是为了发展农村教育而到这穷乡僻壤的那个青年教师。他的心里只有那每月的三千奖金。当自己的利益受侵犯的时候,他甚至高呼:你凭什么拿你的道德标准来捆绑我的利益。这是个彻底被物化了的人。
铜匠,一个原本质朴无华,无欲无求,没有接受过教育的善良单纯的人。但是他却被拔苗助长了,就像校长说的那样,有教无类。他被培训,被教化,被“睡服”,他心里的不安分守己被激活。他接受了校长的馈赠,那几本书,让他了解了外边的世界。而张一曼,则打开了他作为男人没有感受过的另一个从肉体到精神的全新的体验。
他不再是单纯的动物,明白了受教育前,人们看不起他;让他接受教育,多半也是为了利用他,因此他也对教育报以最大的恶意。但是,他却是教育的半成品、速成品。
他看起来成了文化人,却仍然没有摆脱牲口的本性:伤我了我就要让你死,谁有好处就跟着谁。也许这就是对教育的最大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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