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团长还没有察觉出叶晨表情的异样,继续说道:
“到时候也会算上我一个,不过在你入党的问题上,有些同志因为你是jf战士,有不同意见,他们建议多考察你一段时间。但你对部队战斗力的提高上,做出了重大贡献,在学习文化上,又是最刻苦的,这么好的同志都不入党,那就是我们的工作有问题了!”
叶晨此时才深刻体会到许忠义当时内心彷徨的心情,他面露一丝苦笑,对着赵团长说道:
“团长,您和政委要是真的成了我的入党介绍人,那才出了大问题呢!算了,我带着面具这么久,自己都感觉不舒服,今天就跟团长你交个底吧,我不是什么国党那边的伙夫,我的真实身份是军统八处的特务,是被那边派过来这里执行潜伏任务的。具体的详情不好跟您透露,你还是让社会部的同志来跟我进行沟通吧,要不然我怕会连累到你!”
社会部这个名字在如今听来貌似人畜无害,但是在当年却是让军统闻之色变的一个部门,是所有隐蔽战线从事地下工作的同志的指挥中枢,其地位是和国党的军统等同的,从事的工作性质也基本都一样。
赵团长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是万万没想到一个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人,居然会是对面派来的特务,如果不是他主动交代,自己和马政委居然还要做他的入党介绍人,一旦走到审查的程序,报到了社会部,那可就出了大乐子了。
赵团长不敢怠慢,赶紧给总机拨去了电话,转到了社会部,通知社会部的杨克成,电话刚一接通,就传来了杨克成那有些爽朗的笑声:
“老赵啊,你怎么想着给我来电话了啊,哦,我知道了,听说这两天你们那边宰了好几只羊,是找我过去喝羊汤的吧,还是你仁义!”
听说三团在吃羊肉,但凡是知道的,就没有不咽口水的,但是那是人家三团的本事,别人也只能看着,如今三团一个电话打到了杨克成这里,电话刚一接通,杨克成就用话术将这件事给锚死,为的就是不给老赵拒绝的机会,可谓是鸡贼的很。
杨克成和三团的马政委两人是曾经的老战友,以前没少来三团串门儿,老赵自然是和杨克成熟悉的很,也知道他的性格,可是如今的他可笑不出来,对着杨克成说道:
“老杨,喝汤吃肉那都是小事儿,你赶紧来一趟三团团部,具体不方便在电话里说,来了你就知道了!”
电话的另一头,杨克成的脸色顿时一正,多年在重庆从事地下工作,前段时间他才调回到这里,为进军东北做准备,长期的对敌经验,让他意识到老赵似乎是意有所指,能够在电话里不方便说的事情,无疑是跟工作有关。
为了防止敌人监听,所以电话一般只是个传递约定的工具,而自己在本部从事的工作,就是深挖敌特,难道三团出线军统潜伏进来的特务了?杨克成也没有犹豫,直接对着老赵说道:
“那成,你等着我,我带两瓶好酒过去!”
不管电话有没有被人监控,杨克成都会不自觉的防上一手,哪怕是回到了根据地这边也是一样,因为就连他都没办法确认有没有敌特对电话动了手脚。而且杨克成临走之前,还特意拎了两瓶从山城那边乌杨白酒,并且撕去了瓶身的标识。
三团的团部里,老赵都没敢挪动地方,更没让别的士兵将叶晨给上绑,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的知识实在是欠缺,所以他牢牢地看住了叶晨,只是眼神很复杂。
叶晨则是一脸听之任之的状态,他知道自己在坦诚这件事之后,留在这里的可能性基本为零,而且代入许忠义这个人物的状态,把心底最大的秘密吐露出来,整个人只会是一种放松的状态,一切都被他拿捏的非常到位。
杨克成没过多一会儿就赶到了三团的团部,老赵把他迎进来之后,看到了老杨手里的酒瓶子心里多少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儿,朝门外看了一眼,然后对自己的警卫员吩咐道:
“老杨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我跟他在团部和两盅,你也别在这儿站着了,去村里跟大家一起吃羊肉喝羊汤去吧!”
此时的杨克成已经看到了在屋内的叶晨,再看到赵团长支开警卫员的举动,在心里更加确认了自己的判断,只不过他没有开口,而是等着老赵自己说出来。老赵回屋之后,把杨克成给拽到了一边,将刚才叶晨对他说的跟杨克成完整的复述了一遍,杨克成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因为他跟军统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从没见过这种情况。
杨克成沉默了片刻,然后对赵团长轻声说道:
“老赵,你将团部先留给我俩吧,你回避一下,千万要保密!”
赵团长点了点头,拍了拍老杨的肩膀,然后说道:
“好,我去村口迎一迎老马,他去军区开会应该是快回来了!”
赵团长出了团部的大门,顺手把门拉上,然后就见杨克成来到了叶晨面前,对他说道:
“跟我过来坐吧!”
叶晨和老杨来到了办公桌前面对面的坐下,然后就听老杨问道:
“我是社会部的杨克成,说说你的情况吧,你叫什么名字?”
杨克成对于军统不陌生,叶晨对于杨克成自然也不陌生,他是大姐的丈夫,因为和大姐关系的亲近,叶晨对于老杨的印象自然也很好,只见叶晨说道:
“我叫张翰韬,是军统八处派来冀热辽执行潜伏渗透任务的一名特务!”
老杨的脑子有点懵,因为刚才老赵临走的时候,貌似提过他叫许振东,怎么一会儿的工夫在他这里就变了说辞?叶晨读懂了杨克成的眼神,小声解释道:
“军统特务除了有个本名,还有化名和备用名。我化名是许振东字忠义,备用名叫许天来,你叫我许忠义就行。”
老杨心中的疑惑得到了解答,对于叶晨的说辞他表示理解,因为他从事地下工作,也有好几个化名,于是便接着问道:
“那好!许忠义,能不能告诉我,你此行的任务是什么?”
叶晨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
“我的上司李维恭,想让我随你们的大部队进军东北,然后再找机会脱离,独自发展国民党在东北的特务组织。”
仔细的想了想,老杨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于是便问道:
“你觉得……这是他真实意图么?”
摸摸腕上的手铐,叶晨哂然一笑的说道:
“这根本不可能!您想想,好不容易把一个内线安插进来,谁会傻到让他轻易脱离?我估计,等我在你们内部站稳脚跟,他肯定会利用说辞来阻止我脱离,甚至还会给我派遣新任务,叫我无限期待在你们这里。呵呵!军统的饼,向来都是画得很圆,可它没味,不好吃。”
杨克成对于叶晨的说法表示认同,因为以他对老对头军统的了解,叶晨的推测合情合理,杨克成微微一笑,然后说道:
“我想也是,一个能打进红党内部的情报员,这得多宝贵?你的上司怎么有可能轻易放弃呢?以我的经验,眼下他只是让你潜伏,等你加入我党后,他就会命令你向我党高层渗透,这样便能进一步掌握我党我军的高级机密。”
“我想也应该是这样。李维恭虽然没把话直说,可有些话,有些企图,是不用明说的。我当时也是无路可走了,不吃他的大饼,根本就没有第二条路可寻。”眼神一暗,叶晨呵呵轻笑了两声,然后说道:
“唉!军统啊军统,外勤‘三民主义’,内勤‘乌烟瘴气’,这都不是什么秘密了。想必贵党肯定是一清二楚。几年前张露萍一桉,有些老军统都成了你们的卧底,当时我还奇怪,这些人哪!党国待他们不薄啊?可怎么说变就变了?现在看来,我不用再寻找答桉了,个中缘由,已经是一清二楚了。”
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因为叶晨在冀热辽的优秀表现,团里打算安排他入党,而在递交了入党申请书之后,组织会第一时间进行审查,叶晨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避不开这一关,所以他主动选择了自首,这只能说明我党的思想教育工作做的到位,杨克成也没再纠结。
稍后,叶晨就被秘密羁押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按照我党的工作条例,是必须要进行核实的。当然,核实的时间有可能是几个天,也有可能是几个月。究竟需要多久,这要看调查工作的进展。
羁押期间,在叶晨的待遇上,老杨认为应该给他算“自首”。毕竟他没有选择逃跑,以许忠义那系统完善的反追踪经验,如果一旦逃跑,想抓住他恐怕还真有点难。
“唉!这得感谢我党的思想教育工作。”面对前来探口风的老马,杨克成深有感触地说道:
“能把一个资深的军统特务感化到这种地步,不得不说,它真是我党获取胜利的一项法宝。”
马政委显得有些不耐烦,对着杨克成问道:
“老伙计,咱不要把话题扯远了,你就告诉我,打算怎么处理他?”
杨克成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有些无良的说道:
“怎么处理是我们保密部门的事,老马,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吧。老同志,老革命,居然能这么容易放松警惕性!你说说,该给你个什么处分?”
作为老战友,马政委深知杨克成的揍性,知道他在转移话题,因为杨克成工作的特殊性,老马可以理解,不过还是说道:
“怎么处分都无所谓,我认罚。可是老杨,有句心里话我得对你说说。”
老杨将目光看向了老马,示意他继续往下说,只听马政委继续说道:
“许忠义这个人是特务不假,可经过我的观察,发现这个人本质并不坏。你看一看,有没有可能把他教育过来替我党服务?说实话,能把我这老革命瞒过去,他没几撇刷子行吗?”
杨克成笑而不答。怎么处理那是机密,就算老战友,他也不能网开一面进行告知。
叶晨已经好些天没露面了,团里的说辞说他去外地学习了。至于学多久,学什么?谁也不清楚,一些好信儿的人只能暗中猜测。直到七月末,这场风波才渐渐平息,有关他的谣言,也就不再被人提及了。
杨克成终于盼来了中央的回电,电文内容是绝密,只限于他一人观启。经调查证明,叶晨交代的一切都是事实,叶晨也根本没打算隐瞒秘密,对于老杨他是坦诚相待的。
这么多次的诸天世界,叶晨第一次进了监狱,而且还是住的个人小单间儿,在里面他整理着自己今后将要进行的一切行动步骤,在脑海里进行一次次不同的情况推演。老杨杨克成见到叶晨的时候,他非但没有瘦,反而有了少许的发福。
老杨看着叶晨笑了笑,帮他点了一根烟,递给他,然后说道:
“说说吧,在这里的这些个日子,有没有什么感悟?”
叶晨深知考验自己捆条子技术的时候到了,只见他惨澹一笑,然后用哀莫大于心死的语气说道:
“我原来就是个单纯的学生,也没有什么复杂想法,认为只要端上国家饭碗,一辈子吃口太平饭就行了。可政府不是那么好进的,没有关系,就算有本事也不行。我几次求职几次落马,最后贫困潦倒,差点就流落街头了。
说来也巧,那时候正赶上特务处秘密招人,它用的是某政府机关的名义,于是我就迫不及待报名了。但进去没多久,我才发现有点不对头,原来他们招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公职人员,而是地地道道的特务。
我也曾经想过要走,可军统的家规是许进不许出,要走可以,小命得留下。没办法,我就只能在里面混日子过了。后来国党政府败退到重庆,我也就跟到了重庆。可到重庆后,这日子就更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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