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魔头随意瞥她一眼,“个子倒是长了。”
“哈哈哈,天生的。”
这样的阴阳怪气就完全没有成就感。
课上到一半,许魔头突然问了句,“今晚上准备去吓唬谁?”
“让我康康”说着,沈羡就掏出自己的小本本,“是”五婶。
!!!
沈羡突然反应过来,顾左右而言他,“老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呢。”
“得了,在我面前就别装了。”许魔头嗤笑,“吴婆子,赵卫国,都是带头说你的,除了你还有谁?”
沈羡一脸不服气,“老师,说话得讲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干的呢?”
“证据?”许魔头嗤笑,“你应该是用白布装神弄鬼吧,白布还在你家呢。”
“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白布是我买回来做衣服的。”沈羡咧嘴,“这可不能当证据。”
许魔头点点头,“你说得也对,那就只能抓你个现行了,让我猜猜,今天轮到谁,到你五婶了吧?她没收钱,但跟着编排不少你的闲话。”
沈羡眼神飘忽,“那可是我亲婶子,就算说我几句,我哪能吓唬她呢?”
她决定临时换人,总之要赢许魔头一次。
晚上,她跟楚盐两个又干了一票,把个大小伙子吓得嗷嗷直哭,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
然后吃个宵夜钻进被窝睡觉。
她睡得香喷喷的,有一家却熬到天亮都没有睡。
正是五堂叔一家。
房间里没有一点亮光,早早熄灯,五叔五婶却一直没睡。
五婶装作上厕所的样子晚上出去好几趟,而五叔则一直悄悄跟在她身后。
快天亮时,五婶叹气,“竟然没来,白熬了一晚上。”
“没事,不急。”五叔抽着旱烟,“她早晚回来的,这小王八羔子记仇呢。”
再次见到许魔头时,沈羡自觉赢了一场,美滋滋的调侃他,“老师啊,你不是学过犯罪心理学吗?也不行啊,没猜对。”
“正好,我今天就给你讲讲心理学中的‘恐惧的产生’。”
许墨津津有味的讲了一个多小时,沈羡总结道,“也就是说,每个人恐惧的事物不同,这跟生长经历有关,但有一样事物是会让绝大部分人产生恐惧的,就是未知。”
“不错,人的思想是很复杂的,配合一点环境、气氛、声音,会自动联想到恐怖情节,最高端的恐怖不是鲜血淋漓,也不是披个白布装神弄鬼。”许墨若有所指。
沈羡:就是现代所说的细思极恐嘛。
她觉得自己好像悟了。
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这天傍晚,楚盐问沈羡,“今天轮到谁了?”
“啊,不用了。”
他试探的问,“你五婶那不用报仇了?”
“她啊,我打算拿她实验一下。”说着,沈羡露出个坏笑,“玩个高端的操作。”
这一晚她一夜好眠,而某些没有抓到她的人则又白熬了一晚上,以至于白天上工的时候都没精打采。
有个妇女打趣道,“沈五嫂子你昨晚忙什么了?这副睁不开眼的样子?”
五婶正要骂那女人,一抬头,发现不远处的沈羡正在直勾勾的看着她,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她心头一凛,扯出个笑脸,大声招呼,“羡丫头,你有什么事吗?”
沈羡没说话,就这么直直看着她。
跟她一起说话的女人回头看了一眼,愣住,“沈五嫂子,你说什么呢?羡丫头也没在啊。”
五婶惊出一身冷汗,她手指着沈羡的方向,结结巴巴,“那、那不是吗?她就在、在那站着啊,还冲着我笑”
妇女回头,仍然没看到什么,“那只有一棵树,哪有人啊?”
五婶正要大喊,沈羡突然‘融入’到一片白光中,她被晃了下眼睛,再抬头时已经不见人影。
她大叫一声,猛地跑过去,可那边只有一棵树,连个脚印都没用,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这样的事情连续发生好几次,五婶有些撑不住了,她眼下乌青,满脸疲惫和惊惶不安,“当家的,咱们别抓她了,就算当场抓到又能怎样呢?”
“怎样?”五叔嗤笑,“抓到她我就去找大队长要过说法,她装神弄鬼,这是封建余孽,必须劳动改造,我还要组织全村的人批斗她,她不是经常去牛棚找那几个老家伙吗?就让她以后都只能睡牛棚!”
“可她力气那么大,想跑咱们也拦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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