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满刚冲上前,斜刺里一将杀出,将他拦住,正是傅肜,二人在帐前厮杀。
胡济、王双调动兵马,护送张飞撤退,出营后王双又来接应,大吼道:“病猫速来受死!”
二人合力来战典满,典满丝毫不惧,此时曹军士气如虹,已攻破大营,二人不敢恋战,交替掩护撤退,往蓝田关而走。
此时天色尚未大亮,典满也不敢贸然追杀,将营外敌军杀散已是不易,若追出去半路上张飞酒醒,将会得不偿失,暂时解除长安危机足矣!
传令将城外营寨、物资搬运入城,派人向长安报捷,要夏侯楙增兵支援,多运器械辎重攻打蓝田关。
夏侯楙闻报大喜,当即又增兵一万,多运钱粮物资支援典满,奖励兵卒,命其早日取回蓝田关,将张覅驱赶出境。
杜袭言道:“长安精锐已被调出,若再将守军调走,只剩新兵,若有敌军骤至,如何迎战?”
夏侯楙不屑地瞟了一眼杜袭,冷哼道:“敌军从何而来,难道能飞跃秦岭不成?”
“这……若典满再败,人马尽失,恐为大患!”杜袭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总觉得此举过于冒险。
“未战先衰,明府有意慢我军心不成?”夏侯楙不悦道:“典满大胜,振奋士气,此时正该全力支援,否则岂不寒了将士之心?就算夺不回蓝田关,守蓝田足矣!不数日夏侯霸他们便可退回长安,何患之有?”
杜袭劝道:“连日来城中征兵五千有余,良莠不齐,若守军尽出,城内人心不稳,实乃隐患。”
“明府多虑了!”夏侯楙笑道:“某随世子也曾学习兵法,对于练兵颇有心得,即日起本将亲自练兵,保证他们俯首帖耳。”
杜袭忧心道:“先前仲权练兵,就大感头疼,此次新招兵卒非比以往,都督从未带兵,恐反生其乱。”
“尔等真当我为膏粱子弟也?”夏侯楙最忌讳他人评判,起身拂袖而去:“明日午后必能见效,明府若不信,尽管来军营察看。”
次日一早,夏侯楙披挂到军营,将令早已传下,各营得知消息,无不暗笑。
夏侯楙在众多夏侯子弟中,除了治家敛财,一无是处,若非仗着丞相女婿的身份,哪有他做关中都督的资格?
此时城中精锐尽被调出,留守的大多数是老迈兵卒,新兵又大多强行征招而来,心中有怨,被这些老兵油子一番挑动,个个心中不服。
夏侯楙到营中,见人马混杂,行列混乱,军卒们铠甲不整,三三两两挤在一处,还未打仗,便一副残兵败将的模样。
看那些老兵拄着兵器斜睥过来,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新兵断断续续从营中走出,前排的抱着胳膊鼻孔朝天,仿佛谁欠了他前世钱财一般。
夏侯楙虽在军中历练不多,但在叶县经营数年,三教九流无所不交,早已深谙人情世故,将众人神情尽收眼底,不做声色登上点将台,传令擂鼓点卯。
场上一片骚动,兵卒都往一处挤,仿佛羊群一般,推搡喝骂,混乱不堪,这等情形,恐怕孙吴再世,也只能摇头叹息。
夏侯楙缓缓抬手,鼓声停下,先传第一道将令:“即日起,全营将士军饷每月涨三千钱。”
传令兵一怔,旋即露出喜悦之色,但军中并无此旗号,将红旗连连向上挥动,命人下场大声传令。
转眼之间,场下的骚乱变成嘈杂,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所有人目光都看向夏侯楙,就连那些老兵,也觉得此人比夏侯霸乃至夏侯渊更可信。
夏侯楙再次抬手,所有人都噤声望过来,想听他还有何将令。
“传某将令,训练之时,若能按令执行者,每日选出百人,额外奖励五百钱,一月内完成训练者,奖一万钱。自认不合格者立刻退出,否则休怪我军法无情。”
传令兵愕然,赶忙再让士兵跑下场分批传令,霎时间场上一片欢腾,连老兵都跃跃欲试,一改懒散悻悻,挺胸抬头站直身躯。
随后夏侯楙再传第三道将令:“若不按令行事,做错一次警告,二次罚钱一百,三次罚钱五百,若犯错五次以上,军饷奖励取消,便去与差役巡逻治安。”
随着这一道将令传下,场中再次哗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竟无一人主动退出。
夏侯楙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坐到帅位上吩咐道:“擂鼓,列阵!”
咚咚咚——
随着一通鼓响,那些平日里懒散的老兵身形矫健,第一个冲到前排,昂首挺胸站好,新兵纷纷跟随列队。
后排有几人还未找到队列,正彼此推搡,夏侯楙抬手指着那几人言道:“扣五十。”
督军马上记录,有人不满,大喊道:“将军刚说第一次警告,为何扣我钱?”
夏侯楙冷笑道:“区区列队都不会,何谈训练?未得将令质疑本将,再加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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