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要心里清楚,萧子窈或许是有意卡着整点才打电话来的。
他多清楚,他的六小姐心下总有许许多多的小九九,他只摸的清楚其中的一半而已——一半是闹别扭,另一半不好说,偏他也觉得像是闹别扭。
有点儿可惜。
他于是暗自想到。
把时间花在闹别扭上,未免太过可惜,不如互相咬一口来得痛快。
他不过就是一条狗罢了,只会咬人,不会别的,何苦要为难他。
更何况,咬人也分轻重爱恨,之于萧子窈,他分明是因为喜欢才会咬人的那一茬。
方才的那一通电话,他甫一接起,便听得听筒那头萧子窈故意拖长的嗓音,绵延如发丝般柔软婉转。
“咳咳——敢问是沈军长办公室吗?请转接给他,就说是萧子窈的电话。”
她的声音雾蒙蒙的,大约是沾染了困意之故,沈要直觉自己的耳朵听不太清,却又没由来的只在心下听得异常真切,于是张口,立刻应声,唯恐迟到半步,她便要睡下去了、不理他了。
“六小姐,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再之后的,便是萧子窈断断续续的同他说了些有的没的的琐事,如今晚的菜色,哪怕他不在,郝姨也坚持做了四菜一汤,实在有些铺张,又问他这边如何了,问过了就笑,笑他矫情,平日里怎么不见他刁嘴挑舌,最后又说身子乏了,他不在,她反倒可以睡个没人打扰的安心觉。
这期间,沈要只管聚精会神的听着,比爱更专注,如伺杀机,专盯她的错处。
他于是悄悄的拳紧了双手。
为什么还不说呢。
他最最想听的、他费尽心思求来的,那一句话。
他分明等了那么久。
是时,晚间一十二点过五分,大约三更。
萧子窈声色缱绻,复又绵绵软软的打了个哈欠。
“呆子,我今日可是特意熬到十二点过才打电话给你的,生怕你熬夜睡着,耽误工作。如何,我是不是很心疼你呢?”
她话音至此了,却不见沈要接嘴,于是轻轻碎碎的说下去,语焉不详的。
“既然你没什么话要说,那我就先挂了。你切记要好好工作,注意城防,千万别不当回事,就当我也是需要你来保护的岳安子民,知道了吗?”
……她竟是一副撂下摊子不管了的态度!
沈要顿时情急起来。
“还有呢。”
“没别的了吗?”
“你难道不想我吗!”
许是因着熬大夜的缘故,此时此刻,他竟然连眼睛都泛红。
又或许,他却是被她熬得两眼通红罢?
他分明那么乖、那么听话。
只此一瞬,沈要几乎想要不管不顾的杀回公馆里去。
他鲜少觉得恨,却总是觉得委屈,偏他又不会大吵大闹,便只知道咬住她、咬碎她,连她的名字一起,把她湿漉漉的咬出血。
果然,一句话的分量实在太轻,唯独真真切切的咬痕才算负累。
她怎么就忘了。
沈要咬牙切齿的想着。
好在,下一刻,他却又听得一阵轻笑,明明白白是在笑他却不带一丝嘲笑,反是带着怜惜与爱,一下子便可以将他哄好。
“我还说,想看看你几时才想起这一茬呢。”
电话那头,萧子窈只管轻轻柔柔的唤起他的名字来,如碎碎念一条狗的爱称,呢喃之中夹杂温热鼻息,像每日晨起时,她微微皱起鼻子,嫌他新长出来的胡茬扎人的样子。
“我想你了,阿要。”
“真希望你可以快点做完工作回家。”
“我一直都在等你。”
一时之间,沈要直觉有些恍惚。
她不过了了几句尔,便惊动一场震心的山洪。
世人只当他是洪水猛兽,却不知,一条狗心碎的呜咽,竟然可以胜过数不尽的万语千言。
沈要于是道:“——六小姐,我也想你。”
此时此刻,已是晚间一时许。
沈要眸子晶亮,丝毫不见困意。
只不过,他虽然精神大好,萧子窈那头却实在是熬不住了,遂万不得已,只好由他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谁知,听筒归位不过一瞬,他便再次往后一仰,立刻支起座椅的后脚跟来,前后荡漾,辗转反侧。
那是一副苦等的模样。
夏一杰简直看不下去。
“你还要如何,子窈不是已经打电话给你了吗?难道你还要她后半夜再打给你一次不成?”
他话里话外是明明白白的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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