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我们等等。”姜落落乖巧回应,又扭头看了眼身后。
杜言秋已经走进门,轻轻地点了下头,“既然来了,便等等吧。”
“二位客官,这边坐。”
男人从炉后绕出,把墙边的一条长凳摆好。
“多谢。”
杜言秋微微颔首,身却未动。
身后的门敞开,外面的人应该一眼便看到这家烧鸡铺子有客人上门。
男人走到妇人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若累了,就先歇歇。”
妇人这才回过神,哦了一声,在旁边的矮凳上坐下,又将一侧的箩筐拉到面前。
姜落落见那只箩筐里装的是鸡毛,还有几根截好的细竹竿,以及一团棉线。
妇人开始挑拣合适的鸡毛用棉线穿起来。
“您是在做鸡毛掸子?”
姜落落感觉到一进门便有股子什么劲儿抽在了身上,想没话找话地缓和一下。
妇人微愣,显然对姜落落的开口有些意外,转而淡淡一笑,“是啊,都是花了本钱的,丢了可惜,做几只掸子还能卖个钱。”
姜落落蹲下身从箩筐里拣了条竹竿,在掌心敲了敲,“我小时候可没少被娘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打呢。”
妇人笑意渐浓,“当娘的也是做做样子,哪舍得真用力气。”
这妇人笑开的眉眼很好看,还有……几分眼熟。
姜落落又扭头看向杜言秋。
杜言秋依然站在冲着门口的位置,垂眸看着她们,眼底有些朦胧。
“言秋,”姜落落朝他招招手,“挑几根鸡毛,做个毽子如何?”
“好。”杜言秋脚步未动。
“你来瞧瞧哪种鸡毛好用?”
杜言秋只得走过去,在那鸡毛筐子前蹲下。
这时,有人来买烧鸡,听说还未做好,便先走了。
“我明白了,对不起哦,我不该来的。”姜落落低头摆弄着手中的鸡毛,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妇人正在穿鸡毛的手顿住。
杜言秋抬眼与其对视,伸手抽走了姜落落手中的鸡毛,“不怪你,是我决定亲自带你来的。娘,这是落落,您听说过。”
“我知道的。”妇人的视线转向姜落落,柔声道,“除了她没有别的姑娘了。”
姜落落抬起头,认真地望着这张和善的面孔。
这就是杜言秋的母亲。
阿赫买烧鸡,就是为了寻找他的母亲。
各自说穿了身份,言秋娘的神色变得从容,手上继续熟练地扎鸡毛,喜悦的目光落在二人身上,“儿啊,娘很高兴见到你们。昨日才见阿赫来买烧鸡,没想到今日你们就来了。”
姜落落理解这份急切,杜言秋是真的想来买烧鸡。阿赫也是因为寻到了人太兴奋,又拿她不见外,忍不住与她在卧石村口说了那些让她多了心思的话。
没想到杜言秋的母亲以这样的方式秘密回到上杭。是母亲放不下儿子,也是一个流落在外多年的人想要回家,想要亲眼看着自家蒙受的冤屈翻案。
“娘,在临安时收到义父的信,听说您也要回乡,可是把我急死。”
信写的隐晦,杜言秋能看懂,他知道母亲说的回乡,便是回上杭。
那时他还没有与母亲说回上杭的打算,但母亲得知他科考之后入大理寺,便知道他一定会设法寻机回到上杭来。
为此,杜言秋在来上杭的途中正好以“告假回乡”之名,先转道回了趟江陵,想要劝阻母亲,结果得知义父已经带母亲出游去了。
以为母亲已经来到上杭,可他到上杭后让阿赫打探,并未找到母亲曾经提过的烧鸡铺子。
——杜言秋很喜欢吃母亲特意为他调制的甜味烧鸡。当年在被迫离开上杭的路上,母亲曾说,若他们母子不幸失散,她就设法找地方卖这种口味的烧鸡,等着他寻来。
所以,阿赫便在城中四处寻烧鸡,不论是大的酒楼,还是小的摊子全都不放过。
不过后来被邓知县的死耽搁,需要处理不少问题,只得暂时将此事放下。再后来,重返上杭,又开始继续寻找,中间还不能耽误做事,于是直到昨日,阿赫才在城东这条不起眼的巷子发现了这家味道特别的烧鸡铺子。
“我们一路上都很小心。”
那边正在照看火炉的男人道,“我与你娘先当做游历转了不少地方,后来才乔装改扮来到上杭,比你的料想迟来了许久。一到上杭就听说你在忙邓知县的命案,我们也是好担心。前两日又听说你被下狱,你娘急得合不上眼,又怕万一影响到你,给你添更多麻烦,不敢去衙门那边看。幸好昨日阿赫寻来,大致说了一下,我们才心安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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