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崎和信看见俞晖递过来的书签上有着傅山书的落款大惊:“这……这竟是……晚明傅青主的真迹!”见俞曜俞晖没有否认,继续说:“我想起来了,韦苏州的《喜园中茶生》这诗也很是应景,敢问俞校长此次来满洲出差后也是赶着回苏州寿家过年?”
“是,年前已拜访过二叔和家中族老,寿家外祖年前身体微恙,俞家长辈嘱托务必回苏州看望外祖父。原是想从香港直接回上海,奈何长姐托我来照看家中矿务,二弟年纪轻,一个人应付不来,一直拖到这般时候,不巧赶上大雪,也不知能否赶回家守岁了。”
“哦?府上在满洲也有矿产?”柴崎和信明知故问,满洲政府和日本商会大肆搜刮强占矿产,俞家的这杯羹,柴崎和信所在的黑龙会来晚了,没分到。
“是的,我这个二弟啊,毕业后学着经营家族事务,只是他一身书生气,不善于此。”
柴崎和信揣度身边人汇报说昨晚马迭尔酒店训弟的场景,一时间信了七八分,就着话头套近乎:“俞晖少爷哪所大学毕业?”
“怎敢当柴崎先生称一声少爷,晖有幸曾在贵国的九州帝国大学读书。”俞晖进退有度。
柴崎和信不动声色看了一眼俞曜,笑着说:“是我唐突,合该称俞经理才对,没想到与俞经理竟是校友!帝国大学也算是我的母校,从同文书院毕业后,我也在帝国大学读书。” 柴崎和信起身握手。
“俞经理在哪个学部?当年我在文法学部。”
俞晖故意略显尴尬地说:“我在医学部,没学好,只能转去了工学部。”
“学习不成,做生意也不成。你看看矿厂被你管理的一塌糊涂。”俞曜板起面孔,声音不高,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俞晖垂首听训。
一旁柴崎和信打圆场:“怎么了?矿厂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俞晖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小心说:“和满铁商会共同经营的一家煤矿厂,发生了小摩擦,赶巧煤矿运输证件过期了,我没来得及办理,被查封了月余,因被查封,运给满铁大连汽船株式会社的货物被土匪抢了,损失不小……”
“就这件事?小校友,安安心心回苏州过年,元宵节后,贵工厂一定开业大吉!” 柴崎和信打着包票,眼中闪过得意。
虽然柴崎和信受满铁商会东条千子所托来探查俞家兄弟,但不论是满铁商会还是津口商会都是由日本总商会东条家族负责,而黑龙会和军方关系密切,商会也和军方保持密切联系,商会和黑龙会无形中产生了竞争关系——竞相争功。
柴崎和信深知俞家货物被劫实际上因为是日本商会临时改了路线,为了节省运输成本,将俞家货物和运给满铁大连汽船株式会社的货物一起运走的。说到底货物被劫是日本商会的事,俞家矿厂是苦主之一,只是日本商会不愿意承担责任而攀咬给俞家罢了。柴崎和信的算盘敲得山响,若是黑龙会能从日本商会手里拿到俞家矿业合作,再全部吞并,不得不说是大功一件,更能让东条千子高看自己。
听了柴崎和信的保证,俞晖连声致谢,车快到天津站了,俞曜起身送客,将随身携带的茶叶、器具、明刻本《茶经》以及傅青主小笺赠送。
柴崎和信却连声道:“这怎么好意思,太感谢了!俞校长您太客气。”
俞曜寒暄:“实在不成敬意,年后工厂开张大吉,舍弟一定登门致谢!”
柴崎和信离开俞家的火车包厢,嘱咐身边人将茶具和明刻本《茶经》小心收好,身边人小野四目试探性问:“老师,昨天满洲教堂火并与俞家兄弟有关吗?”
柴崎和信没看小野四目,而是不时看一眼怀里傅青主小笺,嘴里说着:“你不如问问这笔军火丢失与俞家有关吗?”
“俞家和军火有关?正如东条千子小姐猜测的那样。”
“是俞家傻了,还是你疯了!军火押运是绝密,俞家够不上不说,俞家这些年将根基从哈尔滨到天津再到上海香港,如今往海外拓展,就算俞家有通天的手段,也在商场。”
“可是三年前俞家可是有药品运输……只可惜,咱们没抓住把柄。”
“没有证据算什么有把柄,俞家现在除了中药铺,可没什么和药品相关,这次运输丢的也不是药品!”
“所以老师您推测,军火丢失的差错,出在特高课和日本商会?”
“哼哼,中国有句成语,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特高课和日本商会如今也不过是互相推诿责任。”
“昨日收到密报,负责军火买卖的是东条大人的义子东条明一,已在维也纳自裁谢罪,在哈尔滨军部的坂田大佐引咎自刃被救下……可是老师,俞家还有寿绍璋一位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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