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的时候,程行才有空给郑华打了个电话。
他们这里丧事需要办理三天,程行就请了三天的假。
郑华也给同意了。
姜鹿溪现在的确需要人的帮助。
而程行可能是现在唯一能帮助她的了。
因为从姜鹿溪进校到现在,唯一接受了帮忙的人,就是程行。
父母也有些惊讶程行今天上学为什么回来的那么早。
平时怎么也得将近十点的时候才能回来。
程行也没瞒着他们,便将姜鹿溪的事情给他们说了出去。
“这孩子怎么那么可怜?”程行的母亲闻言后心疼地不得了。
她现在才多大啊!
先是失去了父母,现在连奶奶也走了。
“你这段时间学习成绩能提升的那么显著,小溪帮了你不少,你确实该帮帮她,不过事情结束后,别忘了好好学习,毕竟高考没几天了。”程船说道。
“嗯。”程行点了点头。
“出殡的那天我们也去祭拜一下吧,正好顺便看看这段时间平湖那边的施工怎么样了。”程船对着程行的母亲道。
程行的母亲点了点头,道:“小溪这孩子确实帮了我们家程行不少,都保送华清了,要的价格还是跟之前一样,她奶奶出事了,我们是得去送一下的。”
“小行,你看到时候要给多少礼合适?”程船问道。
程行摇了摇头,道:“鹿溪说,这次葬礼不收钱,前来祭拜吊唁的人,在出殡那天,都可以上桌吃饭。”
“不收礼?”程船闻言愣了愣。
这小溪再过不久就要上大学了。
这办个葬礼,哪怕是最简单的办法,也得花不少钱。
因为棺材,酒席的钱在那搁着呢。
办个丧事总不能不买棺材,不办酒席吧?
要是再加上请戏班子演出的钱,那没个几万是下不来的。
但如果收礼的话,那这些钱在他们这里是能回来的。
姜鹿溪学习成绩那么好,是他们镇上唯一一個保送华清的大学生,别说村里的人了,估计镇上的人都会慕名过来不少。
冲着她这个名声,就只需要给个一百块钱的礼。
能吃一顿饭,还能留个印象。
平湖这个小镇上,还没出现过清北的大学生呢。
而且姜鹿溪还是那么多省那么多顶尖的学生竞赛保送去的华清。
未来的成就是不可估量的。
因此到时候来随礼的人肯定很多。
她这办丧礼的钱,随随便便就能收回来的。
不只是能收回来,肯定还能多赚不少。
她如今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马上还要上大学,肯定哪哪都需要钱。
所以程船才没想到姜鹿溪给奶奶举办丧事,竟然根本没有收礼。
不仅没收礼,还免费办了酒席。
这一场葬礼把她们家的钱全都花光了,那以后怎么办?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觉得如果收了别人的礼,那么就跟欠别人的一样,到时候人家办事的时候,她还得把这个礼给还回去。还回去还是好的,如果有人家里不办事,或者是办事没有给她发请帖,那岂不是得欠一辈子?姜鹿溪不想欠任何人的,也不想那么麻烦,就没有收礼。”程行道。
“那她以后可怎么办?她们家应该是没多少钱的,这个葬礼,估计得把她这大半年赚的家教费全都搭进去,她还要上大学呢。”程行的母亲有些担忧地说道。
这个孩子哪都好,就是太实诚了。
钱先到手里才是对的,欠的礼以后再还呗。
谁给她发请帖,那就把礼还回去,要是不发,那就不还,因为没有给自己发请帖,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去还?
而且她现在是最艰难的时候,等了日后有钱了,那些给过礼的,就算是一一还回去也不是什么难事,怎么现在就那么实诚,想不通这些事呢?
其实那些给礼的,不论是白事还是喜事,给了礼都会写下来的,以后有了钱想还的时候,对着给礼的名单去还就行了,也都能把礼给还清。
所以姜鹿溪不收礼,就只是不想欠别人的账,欠别人的情罢了。
哪怕这些账和情,以后都能还回去。
“不是还有我吗?”程行道。
邓英与程船闻言互相对视了一眼。
他们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程行肯定是喜欢姜鹿溪的。
那这样的话,出殡那天去姜鹿溪家的时候,就不能那么随便了。
与父母吃过午饭后,程行便回了屋。
现在才刚到八点,虽然这一天跑东跑西挺累的,但现在还不困。
程行拿出姜鹿溪的高中生物书,开始跟着她记在上面的笔记一点点的仔细了起来,生物算是所有科中最容易的一门学科,程行看着笔记,不用姜鹿溪讲,都能学会个大概,有些不会的,等姜鹿溪回来上学,再去问她就行。
只是没有姜鹿溪在身边,程行仔细时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刚开始时觉得还没什么,等自习了两个多小时之后,心就很难安静下来了。
他都有点后悔自己晚上的时候离开了。
人家守灵的时候都是许多亲戚一起守灵。
一个灵堂里,能躺好几个人。
而现在姜鹿溪奶奶的灵堂里,肯定就只有她一个人在那里。
而且别人守灵,也没有一直跪着守灵的。
都是在棺材旁边打个地铺,几个人一起围着棺材睡一觉。
这就算是守夜,守灵了。
而且别家因为亲戚众多,也不会一直都是这几个人守灵。
一般都是每夜换一批,直到三天后死去的人出殡埋入地里。
古人认为人死后三天内要回家探望,因此子女守候在灵堂内,等他的灵魂归来。因此每夜都要有亲属伴守。
而这个亲属,一般都是直系亲属。
比如儿子,以及孙子。
只有直系亲属不够时,才会让旁系亲属一起过来守灵。
但姜鹿溪,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这一夜,定会很难过。
而且程行也怕她一直跪着,不去睡觉。
大悲是一件很伤身体的事情。
程行也没再自习,而是上床睡了觉。
第二天五点多的时候,他就起来了。
然后他没再骑姜鹿溪的自行车,而是骑了摩托车去了平湖。
骑摩托车就要比自行车快多了。
再加上这个时候路上根本没什么人。
程行骑的很快,只用了十多分钟的时间便到了姜鹿溪家。
才五点多一些,天还在黑着。
这两天的天气都不太好。
昨天上午下了一场大雨,下午的时候又下了一场。
到了晚上,跟今天早上的时候,才没有下。
但天还是阴着的,天空上月亮被乌云挡住,星星也不见了去向。
根据天气预报上所说,这几天还会有连绵的大雨。
程行骑着摩托车来到姜鹿溪家的时候,他们家门口很寂静,就只有灵堂的灯还在亮着,在灵堂周围,能看到不少鞭炮留下的纸屑。
不过经了一夜的清风,那些鞭炮留下的硝烟味和黄纸烧掉后出来的纸屑味倒是没有了,来到姜鹿溪家门口,程行看了一眼,又转身骑着摩托车离开了。
到了地方之后程行才想到,姜鹿溪现在肯定还没吃早餐呢,上一次吃饭的还是昨天晚上六点钟的时候,而且她当时也没吃多少,现在又在灵堂里守了一夜的灵,肯定早就已经饿了,程行订的酒席,得七点的时候才会送过来呢。
那时候戏班子演出的人起来了,过来帮忙的人也都来了,正好吃饭。
程行转过头,去镇子上买了些早餐。
早餐店里的人倒是起得早,那些卖包子油条的,早就已经起来了。
回来后,程行将摩托车停下,他将早餐放在外面的摩托车上,然后走进了灵堂,灵堂是一个非常庄严肃穆的地方,在里面是不能吃东西的。
程行走进灵堂里后,发现姜鹿溪还跪在那里。
她的眼睛更重了,小脸也更加苍白和憔悴。
看着她那乌黑的眼袋,程行便不知道她这一晚并没有怎么睡觉。
“晚上没有睡觉?”程行走过来皱着眉头问道。
看到出现在面前的程行。
姜鹿溪还以为出现幻觉了,她擦了擦眼睛,发现站在她面前的正是程行。
“你怎么来了?”姜鹿溪呆呆地问道。
“说了这几天都要过来帮忙啊!”程行道。
“不用啊,你赶快回去上学去啊,现在回去还不晚,再晚一会儿回去就要迟到了。”姜鹿溪看着他说道。
“我走了你怎么办?”程行问道。
“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姜鹿溪道。
“可以什么?伱看你眼睛肿的,脸色憔悴的,你等下还有不少事情要忙呢,你已经那么久都没睡觉了,你等下哪里有精神去做事情?你现在恐怕站都站不起来了。”程行看到她现在这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她要是再这样下去,要不了两天,非得病倒躺医院里去不可。
“能站起来的。”姜鹿溪想要试着去站起来,但是跪了那么久,又没吃多少东西,又哪能站的起来,这还是程行这段时间每天坚持让她吃三顿饭,每顿饭吃的都是有营养的,要她身体变好了不少,不然按以前那身体,跪那么久又没吃多少东西,早该晕倒了,但即便是现在,姜鹿溪起来时,大脑还是一阵晕眩。
身体素质差的人,蹲地上蹲久了就会头晕。
更何况姜鹿溪在地上跪了那么久了。
程行伸出手把她拉起来稳住身形,然后道:“逞什么强?真想在这个时候晕倒住进医院里?真到那时候,奶奶出殡那天你去都去不了。”
姜鹿溪抿了抿嘴有些干裂的嘴唇,没有吱声。
她刚刚觉得没什么,自己身体很好。
但刚刚从地上起来的那一瞬间,她是真的感觉脑袋在晕眩。
那一瞬间,她都感觉自己真的要晕倒在地上了。
“灵堂里烧的纸不能断的,所以我不能睡觉。”姜鹿溪道。
自己很困她又怎么感觉不到。
但是他们这里的规矩,灵堂守灵三天烧的纸,是一点都不能断的。
否则,是会认为对逝者不敬的。
而且一旦断了,逝者也有可能就拿不到钱了。
所以姜鹿溪哪里敢睡,便一直跪在那里盯着。
等纸快烧完时,便去续上一些。
还好村里的人前来吊唁的不少,每个人都带了不少纸。
整个灵堂基本上都摆满了纸,所以纸是能烧个三天的。
不过姜鹿溪也不会欠他们的。
他们前来送纸的,出殡那天,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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