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想制止雷古勒斯做出什么互联网不允许作者写出来的事情,但她的手被捆住,身上也提不起力气,只能试图用言语阻拦。
可雷古勒斯完全充耳不闻,眼看再不阻拦就晚了,她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出了雷古勒斯的全名。
“我说了先听我说两句!你听不懂吗?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
陡然听到自己的全名被以这样严肃的声音喊出,雷古勒斯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他下意识地看向梅林的眼睛,就看到对方怒气冲冲地盯着他。
不知道到底被灌了什么,喊出这样一句话后梅林就开始喘气,好一会才终于又有了几分力气,一字一句地开口。
“从开始到现在,你一直在自顾自地说什么?竟然还问我为什么要疏远你、是不是在把你耍着玩?
“雷古勒斯,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比西里斯讲理多了,哪怕你加入了食死徒,我也认为你从始至终都保持了怀疑和自我。只是从小的生活让你习惯性服从、以及不愿意怀疑信赖的一切都是假的,所以才强迫自己不要去窥探真实。
“但你现在又是做什么?”
连续说了好几段话后她又开始晕眩,她不住地深深呼吸,这种程度让她连咬破舌尖保持清醒都做不到。
“你简直在无理取闹。”
被嫉妒折磨了这么长时间,如今落在梅林口中竟然只是无理取闹。雷古勒斯脑内疯狂的情绪再度被点燃,正准备说什么,却被她下一句给按住。
“你竟然好意思责怪我疏远你?雷古勒斯,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在我六年级开学后你没有生出想与我逐渐远离、直至彻底分道扬镳的想法?”
原本想要说出的所有话,全都被硬生生地堵在了喉咙里,雷古勒斯沉默下来,满腹的怨言突然间不知道该往何处宣泄。
“我——”
“你敢以布莱克家的荣耀发誓,你接下来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实存在过的吗?”
第二句话彻底截断了雷古勒斯所有撒谎的可能,不过事实上,他也完全没有想要否认这一点的意思。
他只是说不出口。
“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沉默良久后,他才低沉地开口。
“在我四年级的那个假期发生了什么,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西里斯拒绝了食死徒的邀请离家出走,所以我不得不顶替上去……
“那个时候我其实已经有些喜欢你了,也正是因为对你的感情让我意识到,一旦我加入食死徒将彻底与你分道扬镳。从此以后我们唯一会有的交集,只可能是在战场上。”
说话间他的嗓音变得越来越沙哑,注视着梅林的眼睛充满了痛苦。
“当时我觉得对你的感情还在可控范围之内,但如果再与你继续接触下去,这种喜欢可能会发展到我无法控制的地步。所以我想就这样慢慢和你断绝联系,直到形同陌路——”
梅林看到,雷古勒斯刚刚还充满癫狂之色的眸子此刻变得平静下来,他脸上露出了笑容,但这个笑容异常悲伤。
“我没想到你比我更快地做出了这个决定。”
在走廊上见到梅林的时候,他本来是想抬手打招呼的,却没想到梅林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像什么都没看见那样错开视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梅林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
“虽然我总表现的温和有礼,但布莱克家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平等看待周围的人?”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并没有太把你的想法放在心上。
“‘人缘好、长得漂亮还聪明。真是可惜,这样的人竟然是麻瓜种的后代’”。
雷古勒斯说这话时语气带上了几分可惜,像是在闲聊一样。梅林很快意识到——这大概是雷古勒斯曾经在和别人聊天时,提到自己时所说过的内容。
“所以我觉得,就算我真的对你有什么感情,这段关系也应该由我主导。我决定抽身,那就应该从我开始逐渐减少联系。”
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他的气质彻底变得平和,灰色的眸中闪烁着些许泪光,像是痛苦、又像是解脱。
“我太傲慢了。”
其实他什么都明白,只是不能接受。
“是我,是我主动想和你疏远,却在你真的这样做后又感到茫然与后悔……”
他还在笑着,眼泪却从下颚滑落,滴在梅林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做了很多……错误的事情。本来一开始我想找个机会和你重归于好,可之后……之后你撞见我杀人,当时我心里就只剩下一句话——
“你肯定再也不会理我了。”
雷古勒斯的眼泪越来越多,原本的嗓音颤抖沙得不成样子,他俯下身抱住了梅林,于是更多的滚烫泪水在梅林脖颈间肆意横流。
“对不起,梅林,对不起……我真的很想……很想告诉你那些事情。在我第一次杀人后,我想写信告诉你,告诉你我真的、真的好害怕……”
年龄比所有人都小的雷古勒斯,却总是表现出一副十分成熟的模样,很多时候梅林都觉得他比西里斯看起来更有兄长风范。
不管是日常生活接触亦或者在校外那些不算愉快的经历,每一次雷古勒斯都看起来十分沉稳,哪怕有些许愣怔的时候,却总会在下一刻归于平静。
这还是梅林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软弱的一面。
原本因为雷古勒斯做出这种举动而恼火的情绪仿佛被泪水洗刷干净,她长长地叹气,倒是有些能理解在各种压力之下,被逼到精神崩溃以至于失去理智的行为。
“我早就和你说过,有任何事都可以和我说。”她轻声地说,“但是现在也不晚,雷古勒斯,只要你还在,就什么都不晚。”
这话在听起来有些奇怪,不过雷古勒斯已经注意不到这些细节了。长久以来压在他心头的各种情绪一旦爆发就很难抑制得住,他好似流尽了前半生的所有泪水,直到梅林的衣领都被他的眼泪打湿。
等雷古勒斯平静下来后,回想起刚才的样子不禁有些尴尬,他下意识地想起身,梅林不满地碰了一下他,然后举起手腕。
“解开。”她说。
“抱歉,是我忘记了。”雷古勒斯一边道歉一边赶紧将领带解开,看着梅林手腕处一圈红痕,他更加愧疚,“我去给你拿点药——”
“这点痕迹还不至于到用魔药的地步。”终于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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