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八年,天下局势渐渐变得更加稳定了。
长安与琅琊方面开始瓜分北方那些零零散散的势力,并且以一种近乎于“蛮横”的手段去针对那些想要割据地方的郡守、县令们。
在这样的高强度压迫之下,各地的郡守也好,县令也罢,都开始臣服于这两股势力。
而长安方面与琅琊方面最大的区别是,琅琊方面开始有些“纵容”那些大世家、大豪强的存在,并且让他们享受到了足够的待遇与特权。
相应的,这些大世家也给了琅琊方面不少的帮助。
颍川陈氏、荀氏以及其余诸多势力都开始将自己的“力量”朝着琅琊搬迁,当然,仅仅是搬迁了一部分。
世家从来不会将鸡蛋放进同一个篮子里,他们在彻底倒向琅琊之下,都与一部分的“自身”进行了“正义切割”。
比如颍川陈氏。
颍川陈氏同官渡陈氏一样,都为陈氏,但他们的处境却不同。
颍川陈姓的起源为“妫姓”,是舜帝的后裔。
而官渡陈氏则是出自“姬姓”,这一脉以“陈野”为先祖,依照官渡陈氏的记载,是当年他们的先祖“樊姓”的始祖后人,其中一脉流于陈地,因此便改做以“陈”为氏。
两者虽然起源不同,但颍川陈氏的一部分人却以官渡陈氏为“信仰”,他们认为这才是他们应当做的事情——以天下黎民苍生为重。
所以,在元安八年的时候,官渡城迎来了一支不速之客。
或者说,不能叫做不速之客
官渡陈氏,府宅。
陈泽熙一脸茫然的看着面前坐着,十分恭敬的老人,脸上是少有的无措神色。
“老翁,您的意思是?”
他面前坐着的“陈康民”神色不变,只是慈祥的笑了笑:“我等是颍川陈氏子弟,只是与主脉之间有些分歧,所以我们这一支便离开了颍川,准备前往大虞。”
陈康民微微叹了口气。
“虽说陈氏与我们并非是一支,且祖上来源都不尽相同,但我们终究是同一个氏。”
“因此,路过官渡,想要祭拜一下官渡陈氏的先祖。”
他的脸上带着些许愧疚,显然也知道这是对于官渡陈氏的打扰。
陈泽熙则是无奈扶额,他点了点头并没有拒绝陈康民的话,毕竟这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
官渡城外
马车摇摇晃晃的继续朝着大虞的方向前行,在这乱世之中,能够这样进行长途跋涉的人并不算多,而每一个都不是普通的盗匪能够惹得起的。
尤其这支队伍刚从官渡城中而出。
马车中
陈康民的脸上带着些许无奈的神色。
事实上,如今看来三方势力到底谁能够赢得这天下,谁也无法确定,而琅琊那边给予的利益则是最大的。
这乱世短则四五十年,长则近乎百年,没有一个家族能够放弃这样巨大的利益,但他们又不敢保证最后胜利的是琅琊,所以便将他们这一支给“分裂”了出来。
他们会前往大虞,而后利用主家当时分给他们的东西再次建立起另外一个“陈氏”。
等到过了一两代人之后,他们便不是“颍川陈氏”了。
“祖父,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官渡祭拜啊?”
他的面前,那个看着只有八九岁的稚子脸上带着好奇的神色,他有些不解这一次前来官渡的目的,毕竟他们真的只是去了一趟官渡、而后进了陈氏祠堂祭拜而已。
陈康民则是淡淡的说道:“借一个陈氏的名头罢了。”
“咱们从主家那边分出来,便等同于是和主家那边的分裂开来,在路上即便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主家也不会管的。”
“也唯有这样的切割才能够真正的让两方都独立的安全。”
陈康民的神色望向远处:“这是世人皆知的规则。”
“可此去大虞一路遥远,路上遇到了什么危险又该如何?”
“去祭拜了陈氏祠堂之后,便不会再有这样的“潜在危险”了。”
陈康民详细的为怀中的侄子解释着这其中的“深意”。
“我们从官渡陈氏的地盘出来,并且过了明路,等于是与陈氏打了招呼,即便我们不是同宗同族、甚至没有什么关系,那些沿路的匪寇也不敢动我们。”
“因为这是陈氏的颜面。”
他们受到了陈氏的接待,就等于算是陈氏的客人。
打劫陈氏的客人,等于打劫陈氏。
天下间有这么胆大的匪寇么?
没有。
所以他们此行一定会十分安稳。
陈康民怀中的子嗣这才点头,似乎听懂了,也似乎没有听懂。
而陈康民并没有在意。
这些事情,以后会慢慢懂的。
而天下之间能够这么做的、陈氏能够同意这么做的人也不多,放眼天下也只有一个颍川陈氏而已。
因为这叫做“结缘”。
即便是强横如陈氏,也不会想要整个天下都是自己敌人的。
元安九年。
长安境内,因为刘备的政策,大多数匪寇都被诛杀了,而境内一些“世家大族”也开始收敛自己的势力,约束起来自家的子弟了。
因为刘皇叔下手狠辣。
从不留情。
从赤壁之战结束之后,这位刘皇叔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依旧那么的仁德、和善,但这仅仅是对于那些遵纪守法的人以及长安境内的百姓来说,对于那些世家大族、地方豪强,以及为非作歹的人来说,刘皇叔就好像是变成了妖魔。
刘备杀的这长安境内世家人头滚滚落地,一时之间,世家子弟最害怕的竟然不是那位已经成了“大虞”丞相的祖天师,而是这位还在掌权的刘皇叔了。
而随着刘备的雷霆手段,长安境内百姓的生活也趋向于稳定了。
与长安方面不同的是,琅琊方面对世家的态度就让境内的寻常百姓更加想要逃离了。
一时之间,天下的三个势力之间的差异更大了。
长安方面显然是压制世家,而琅琊方面显然是纵容世家,像是两个极端冲,处于两者之中的“大虞”则是更为平衡。
他没有给世家提供特殊的待遇,同样也没有对世家进行特别的打压。
而这种态度,更让寻常的百姓以及世家都觉着放心。
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个势力边界的划分也更为清晰了。
元安九年,天下太平。
这是一段在三国历史中较为和平安定的时间段,甚至也没有发生战争,无论是局部的战争,还是牵涉面较广的战争。
三个势力就好像是铆足了劲儿,各自的发展着属于自己的势力。
他们所发展的方向也各自不相同。
长安方面,因为地处中原大地,掌握了大面积广阔而又肥沃的土地,所以他发展的是农业经济。
而琅琊方面则是因为紧挨着海洋,他们大力发展的是与农业相反的渔牧业。
他们利用进出海口,绕过了大虞方面,与西域的一部分国度进行交易。
因此,他们的经济也较为发达。
大虞方面因为紧挨着西域都护府,所以几乎把持了“丝绸之路”上的所有经济商品,然而他与夹在中间的长安方面不同,他在紧挨着西域的同时,还掌握了一部分的“交州”地界,所以他同样拥有港口。
与此同时,他甚至还拥有广阔的南方田地,可以发展农业。
三个势力当中,只有大虞方面的发展最为全面,甚至可以说是最像一个“国家”,而非是一个势力的。
时间便这样悄然的过去了。
元安十一年,秋末。
也就是公元218年。
原本的历史中,曹操过世的前两年。
琅琊
丞相府
曹操的脸色较为苍白,显然是刚刚大病过一场。
他的身体随着岁月的过去而变得逐渐苍老与病弱,在这个版本的历史中,因为大汉早已经四分五裂,且因为“刘协”的缘故,琅琊大汉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所以一些对“大汉”还有希望的臣子们也对大汉失望了。
或者说,是对皇帝失望了。
比如荀彧。
正是因此,荀彧如今还活着。
只是他也十分苍老了。
荀彧比曹操小了七八岁的样子,如今曹操都已经六十六岁,他也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两人一直到这个时候,都算是好友。
“咳咳——”
曹操轻轻的叹了口气,他看着荀彧说道:“文若啊,这么多年了,唯有你一直不曾有过任何的私心,不曾站在任何一个人的身旁。”
他的眼睛苍老而又锐利。
“我也是相信你的。”
荀彧显然明白面前的老人想要询问什么问题,他摇了摇头而后叹气。
“丞相,我不知道。”
他十分坦诚的回答道:“最好的那位继承者,在荆州之战中已经死去了,而如今剩下的几位公子,各自有各自的优势和缺陷,我无法看出到底谁才是最好的那一个。”
荀彧的回答让曹操觉着更加悲哀,他显然也是明白自己最好的继承人是谁,可如今这不是那个人已经死了么?
自从荆州之战后,他对于人妇的爱好都消散了不少。
他握住荀彧的手:“华佗已经为我诊断过啦。”
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这位老人显然也多了几分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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