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瑄会上奏将临洮军扩充至两万人。
其中,陌刀军扩充至一千人,斥候营扩充至一千人。
弩兵增加一千,扩充至两千人。
河西的陌刀包括储存,一共有五百柄,且河西的工匠数量更多。
能帮助陌刀将的铠甲、兵器加快完成。
精骑增加一千,扩充至五千人。
轻骑增加两千,扩充至七千人。
然后再从陇右诸牧监征调五千匹战马,充实临洮军。
将来临洮军会有两万士兵,五万匹战马。
安思顺已经来到河西,他感激李瑄对他的提拔。
他父亲是上一任河西都知兵马使,他接着就任,也算是传为佳话了。
同时,李瑄也将张兴召来,让他在河西军中,再挑选五百名身高六尺的壮汉,将陌刀将扩充到一千人。
这些兵马自然不是新增加国家的负担,而是从赤水军中调四千。
赤水军人数太多,调走四千士兵,还有两万九千人。
从赤水军,李瑄会将俘获马调走五千匹。
这样可以长途突袭,以闪电致胜。
而且从赤水军直接选精骑,不需费力去训练。
集结河陇之力,兵甲更容易补足。
这件事情,李瑄交给李朱师和王难得交接。
“吐蕃竟然向我大唐求和?”
三月初,李瑄从湟水城刘晏的信件中得知吐蕃遣使入唐的消息。
入唐的使者是吐蕃中贡论末结桑东则布。
李瑄知道这个人物,是一个名将,将来会接替没庐穷桑倭儿芒的位置,同时也是一个反骨仔。
十来年后,在赛马城政变杀死一代雄主尺带珠丹,完成弑君的壮举。
但没过多久,就被恩兰达扎路恭平定。
据说吐蕃携带大量金银珠宝,像是去朝贡一样。
李瑄准备三月下旬动身去长安,他快马而去,必然能在末结桑东则布之前到达长安。
他已经在布局与吐蕃的战争,绝不能让两国求和。
因为李瑄知道,吐蕃这是在拖延时间,并非真正的求和。
这一代吐蕃的赞普野心勃勃,也生起一批野心勃勃的大臣。
“圣人对吐蕃的反复无常恨之入骨,同意求和的概率极低。”
李瑄想到李隆基对吐蕃的态度,逐渐将心放下。
不论如何,李隆基有诏,李瑄会在四月之前,到达长安。
这段时间,李瑄一直有听陇右传来的军令。
得知吐蕃依然在建苦拔城,吐蕃内部有向九曲、青海增兵的迹象。
吐蕃不断有军械,将士,向石堡城运送。
这代表吐蕃也在积极备战,或者随时防守。
李瑄兼河西节度使的消息,吐蕃已经知晓。
掌控十几万大军,他们更觉得恐惧。
吐蕃赞普用金箭传令,向四如和附属族部调兵,以防不测。
吐蕃忍辱上贡,希望能停止李瑄的步伐,为他们争取足够的时间。
李瑄没想太多,当天穿便服,只带罗兴与薛错,在姑臧城中集市视察。
由于李瑄戴着胡帽,没有人认出李瑄。
他要看看姑臧城的集市如何,是不是和姑臧令说得一样。
作为商贸重城,商业也是姑臧城税收的重要来源。
一圈下来,整体来看经商区域规划井井有条,姑臧令能力不错。
虽然没有明抢的存在,但姑臧令却说有一些暗处的欺行霸市、敲诈勒索,他无法杜绝。
因为在姑臧城中,姑臧令也只是个县令而已。
不说节度使府衙,武威太守府的长史、别驾,诸曹,都能光明正大地插手姑臧城的一切事情。
“这位商客,你所卖丝绸多少钱一匹!”
李瑄走近一名商贩,并向他问道。
“两贯钱一匹,概不还价!”
商贩见李瑄的打扮后,眼睛一亮,立刻道明价格。
“比长安贵不少啊!”
李瑄感觉在长安五六百文就能买一匹绢,这丝绸虽看着精美,长安顶了天一贯。
“郎君您瞧,我的丝绸出自会稽郡,这是大名鼎鼎的绛绣,多精美啊,我们从会稽郡而来,跋山涉水,自然要卖得高一点。”
商贩指着丝绸刚李瑄说道。
其实他们的买卖,一般都会被胡商吃下。
胡商在武威购买物品,就不用远赴长安。
虽然价格高,但胡商回去后,能卖更高的价格。
当然,商贩说自己从会稽郡来也是鬼扯,南方的各种丝绸,都可以在长安西市买到。
他们将长安的丝绸运输到武威,卖给胡商,赚一個大差价,这也是商人使然。
“好是好,就是太贵了!”
李瑄摇了摇头。
“郎君看样子去过长安,是有见识的人。别看我们卖得贵,但赚的也不多。您要是去长安,要跋涉千里不说,还会有风险。”
商贩希望能尽快将这一批丝绸卖完,所以向李瑄说这些。
“我看姑臧市集上,像你一样卖丝绸、绢的人可不少。”
李瑄又以此向商贩说道,看看是不是一口价。
“在这姑臧城中,您不论去哪,都是这个价,再低我们真不赚钱。”
商贩指着周围向李瑄说道,看起来所有贩卖丝绸的商贩,都有统一价格。
就在李瑄准备告辞的时候,有两名穿着蓝袍的男子来到摊前。
“老葛,此次货不少啊!有没有偷偷卖出去?”
其中一名男子在数车上丝绸的数量,另一名向商贩质问道。
“哪有,还没开张呢!不用数了,一共一百零五匹。”
商贩赔笑着说,然后指着旁边的两个大兜,示意他们将大兜抬走。
“就当你一百零五匹。”
蓝袍男子似乎没有多计较,只是将两大兜钱抬到车上。
“这兜里装的什么?”
李瑄见车上还有不少大兜,故上前询其中一名蓝袍男子。
“这是你能问的吗?”
这名蓝袍男子伸手就要推靠近的李瑄。
“啪!”
他即将推到李瑄的时候,罗兴一巴掌抽过去,破口大骂:“我家主人是你能动的吗?”
那名蓝袍男子被打翻在车上,周围的人都被吸引,当街打人罪责可不小。
“你竟敢打人?”
另一名蓝袍男子也很震惊,他指着李瑄。
现在姑臧令来了一位杀神,非常时期,连他们都不敢跋扈。这些家伙竟敢打他们?
但李瑄没有理会他,只是伸手看车上袋子内装得是什么?
“你敢!”
另一名蓝袍男子还想来制止。
被罗兴一下推走。
而李瑄也将袋子撩开。
里面正是一串串铜钱,这一袋怕是有七八贯。
好家伙,如果这一车的兜中都是铜钱,估计有数十上百贯。
这让李瑄想到姑臧令所说的“收保护费”,屡禁不止。
现在李瑄一看,这哪是收保护费,这是明抢啊!
先前商贩给他们的两兜钱,最少有十贯。
这边的动静,让巡逻市吏带着县兵过来。
“干什么!干什么…”
市吏人还未近,喝声已经来了。
“您要为我们做主啊!这人平白无故打我们!”
两名蓝袍男子向市吏告状道,表明一切都是李瑄的错。
“知不知道在集市闹事,要杖责二十?鼻子血都出来了,要杖责六十!”
市吏说完,就对县兵令道:“把他们抓起来,送往县衙。”
“大胆!”
县兵还未动,薛错和罗兴,撩起袍子,一人取出一柄刀。
霎时间,周围的路人甲、路人乙都从衣服中取剑,将县兵们围起来。
这一下将县兵们吓得不轻,入贼窝了。
不对,这是集市啊!
李瑄的亲卫基本都是游侠,最擅藏剑。
他出门,除了身着暗甲外,自然有亲卫在暗中保护。
当然,李瑄不需要保护。但总不能出事让李瑄动手动脚吧!
“我看到他们向商贩索要钱,你们为什么不管一下?”
李瑄向市吏说道。
“我劝伱们放下兵器,这里是姑臧城,有数万兵马。”
市吏颤颤巍巍地说道,底气不足。
“你们不听姑臧令的命令吗?”
李瑄向市吏问道。
姑臧令向李瑄坦诚,自己无法管理市吏。
不是他手段不够狠,而是下达命令市吏不执行,而且上司也不让执行。
当一个县令杖责属下,被上司阻止的时候,做什么都有心无力。
“你们是什么人?”
市吏也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弱弱地问一句。
“我是节度使的僚属,节度使判武威郡事,难道不能过问集市吗?”
李瑄不想现在将事情闹大,故淡淡地回了一句。
这句话让市吏脸色大变。
李瑄在河西快一个月了,虽然一直居住在府衙中,但姑臧城的人都知道李瑄的赫赫凶名,和无边权力。
节度使的人,哪能得罪起。
“您有什么信件吗?”
市吏让李瑄出示信件。
李瑄示意罗兴拿出军牌。
市吏看后更惊,竟然是节度使的亲卫。
他觉得李瑄年轻英武,很符合节度使李瑄的特征。
心想这该不会是节度使吧!
不然怎么会有节度使亲卫跟随。
想到此,他双腿发抖,随时会跌倒一样。
“回去吧!”
李瑄看市吏的表情,似乎猜出他的身份,摆了摆手,不想再问他那么多。
“快走,快走!”
那市吏刚想拜见,却被罗兴轰着离开。
“怎么能走呢,他们打我们!”
见市吏带着县兵要走,两名蓝袍男子不依不饶地道。
市吏不敢多嘴,下令将两名蓝袍男子拖走。
连车子上的钱都没有来得及收拾。
“商客,你这一匹布,要交给他们多少?”
李瑄向商贩问道。
“一百文!”
商贩知道李瑄身份不同寻常,伸手比划道。
“这里一匹布收一百文,一路上再打点打点,确实也不赚多少!你不给会如何?”
李瑄暗自愤怒。
收保护费的人,必然有权有势,这胃口也太大了。
好好的丝路大城,很可能因此流矢许多商人。
毕竟精打细算的商人也不少。
一旦商城突破一个量,留下好名声,会让更多来往的商人驻足。
在大唐盛世,丝路繁华,姑臧城有得天独厚的商业条件,即便每年依然能收到巨量的税收,但在李瑄看来,姑臧城的潜力远远不止这些。
即便是为了将来,也要好好整治一番。
“我们若是不给,就无法进入集市,出城还会遭人劫掠殴打。”商贩气愤地说道。
这是商贩都知道的事情,哪怕是胡人也不例外。
就算报官,等官兵来了,那些打他们的泼皮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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