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况不清的情况下,贸然进入敌人的老巢,殊为不智。
可来都来了,孩子还小…况且,季觉是真没有什么非攻的线索,为了能够继续探索下去,这样的风险必须得冒。
况且,有球哥在手,还有小牛马,乃至小安这样的王牌保镖,关键的时候跑还是能跑得掉的。
就这样,跟着他们,走进了一座废墟里,拉开了伪装的挡板之后,竟然是一条向下的路…整个城镇的下水道宽广的不可思议,纵横交错,构成复杂,走在其中,甚至仿佛还有磁场干扰,指南针很快就派不上用场了。
就这样,层层向下,一直到下水道的最深处,才看到一扇锈迹斑斑的卷闸门。
而门后的空间,却大的出乎预料。
简直是个大型的营地,原本那些根本派不上用场的污水处理设施已经被彻底丢到了一边,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简易的棚屋和营帐。
和外面乱七八糟的样子不同,里面反而有种生机勃勃的景象。
各种各样身上带着异化痕迹的人在广场上穿行,还有摆摊的,但摊位上都是一些压缩食物和各种看不明白的东西。
整个营地似乎有六七十人,彼此之间的关系密切,察觉到外来者的状况之后,多少神情都透露出一丝警惕或者戒备。
“妈妈!”
有小孩子的声音响起,小推车的轮子滚过来。可车子上的,却是个面目全非的残缺身影,一只手推动着小推车上前,热情的抱住了走在最前面的中年人。
察觉到了季觉的视线之后,就有些惊恐的躲在中年人身后,用破布遮住了自己略微异化的肢体,小心翼翼。
破裂凹陷的面孔上,一颗漆黑的玻璃珠充当了眼睛的作用,小心翼翼的偷窥着季觉两人的样子,察觉到他的视线之后,又迅速藏在了后面去。
“小九乖不乖啊,先回去,等会儿我来看你。”中年男人仿佛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头:“我带他们去见先知。”
目送着小孩儿离去之后,中年人没解释什么,带着他们一路向内,一直到那一扇门前,两个魁梧异化的人影看守在外面。
“请把武器拿出来。”中年人说:“虽然很冒犯,但,我们不能容许你们带这种东西进去见先知。”
察觉到周围人的视线,季觉并没有动。
“实话说,我也有点害怕。”季觉试探的问道:“能否让先知移步,出来一会呢?”
“喂!”门卫怒斥:“外来者,不要太放肆!”
“无妨——”
在门后,沙哑的声音响起:“带不带武器都一样,天选者的能力,你们不清楚,没必要如此装模作样。
请进吧,两位外来的先生,受限于身体原因,我实在是没办法外出,否则没这么麻烦了。”
门卫几人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之后,终究是为他们拉开了门。
门后的房间,出乎预料的空洞。
并没有预想之中花里胡哨的陈设和装饰,倒不如说,空空荡荡。
只有两张椅子。
一把椅子早已经历经岁月,上面残留着修补的痕迹,而另一把…好像焊死在了地上,线缆缠绕,一条条仿佛长针一般的接口贯穿了那一具千疮百孔的身体,隐约能看到电火花闪耀。
在早已经朽烂破败的身体之上,是一颗勉强和身躯保持着连接的人头。
干瘪,破碎,光秃秃的头皮上浮现出金属的质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改造。
苍老的面容依稀浮现出隐约女性的特征。
“伱好啊,外来者。”她如是自我介绍:“我就是‘先知’。”
季觉站在她的对面,并没有坐下,只是仔细端详:“看上去好像并不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啊。”
“只是别人这么叫而已,名字只是代号,并没有什么不同。”先知的表情抽搐了一下,像是咧嘴一笑:“我猜你现在一定有很多问题。”
“确实,问题太多了,就反而显得不那么着急了。”
季觉摇头:“你好像很熟悉我们这些天选者?”
“像你们这样的人,每隔几十年就有一批,他们来这里挖掘宝藏,寻觅金银,亦或者是狩猎成果。男男女女,都没什么两样。有的人走了,有的人死了。
打过一些交道,见了多了,也就熟悉了。”
“非攻是什么?”季觉明知故问。
“…第三次试探和故作姿态,真有意思,你比我想象的要谨慎的多——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从头解释。
所谓非攻,就是水银所遗留下的矩阵,曾经的墨们留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遗产,你就是冲着这个来的,对吧?”
先知的眼皮吃力的抬起,凝视着季觉的模样:“像是你这样专注于余烬之道,就连矩阵都没有,却胆敢闯入裂界里来探索,甚至…还进入了旧工坊。
不是为了‘非攻’,又是为了什么呢?
我这个回答,你是否满意?”
季觉没有说话。
“请不必如此警惕,我们这些老弱病残,不过是工坊系统之上寄生的虫子,侥幸没有被回收重置的蚂蚁而已,并没有威胁两位的可能。
尤其是您身后那位,从一开始,就在找我的要害呢。实在是令人,如坐针毡。”
先知笑着,艰难的,低了一下头,露出了颅骨之上的裂口,还有内部那密密麻麻的细小齿轮,毫不掩饰自己的弱点。
“请放心,我没有故作姿态或者吊人胃口的打算。”她直白的开口:“这几年,我们的人在外面探索的时候,曾经在地下通道的某个歧路处找到了一些水银留下的痕迹,只是因为太过危险,以至于无法继续向内。
如果你们愿意协助我们的话,我们可以派人帮你们指路。”
她停顿了一下,最后说道:“只是,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帮我们一些小忙。”
季觉依旧沉默。
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她,许久,无声一叹。
“不好意思,您可能误会了。”
他严肃的辩解道:“我们兄弟俩其实是路过的,只是一不小心被卷进了这里,也搞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至于什么非攻什么水银之类的事情,我们都不太清楚,也不感兴趣。实在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所以,合作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是吗?”
先知微微哑然,却并没有恼羞成怒或者露出强逼的姿态,只是微微颔首:“那可能是我误会了吧。”
她轻叹了一声,眼瞳垂落:“营地虽然小,但招待客人还是够用的。两位可以逛逛,去留随意。
如果改主意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
并不迫切,或者说,胸有成竹?
季觉看不懂,也想不明白。
他最后看了一眼先知之后,带着小安离去。
营地的人给他们准备了休息的地方,甚至还有两包来自外界的压缩饼干,虽然保质期已经过了两三年,但还勉强能吃。
小安也并没有察觉毒素。
这里并没有什么窃听器,但说不定还有什么炼金道具在暗中窥探,毕竟整个裂界都是水银的工坊,谁都说不清这帮‘本地人’手里还藏着什么屌诡玩意儿。
鬼工球临时撑开了一隙安全空间,两人得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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