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说 > 玄幻魔法 > 华夏真相集 > 第八十三集 乐毅伐齐
    齐都临淄,相国府邸。

    门客来报:冯谖并无寸功,得享代舍上等之客,犹不自足。乘车日出夜归,复又作歌。

    孟尝君:其歌辞云何?

    门客:说甚长铗归兮,无以为家。

    孟尝君:未知其家中,尚有何人?

    门客:闻说其父早死,只有老母在堂。

    孟尝君:我知之矣。可出府资,奉其老母衣食。

    自此之后,冯谖便不复作歌。

    花落花开,寒冬过去,春季又来。

    管家来报:府中钱谷,只够诸客一月之需。

    孟尝君乃问左右宾客:诸公有谁能负其辛苦,为我收债于薛邑者?

    冯谖出班自荐:下臣愿往。

    孟尝君:妙极!某正欲观卿之大才。

    于是便命冯谖主事,管家相随至薛,去收债息。

    冯谖欣然领命,遂往帐房中核查债券,乘坐高车大马,昂然到至薛邑,坐于公府。因命随从檄令全城,皆于十日内前来合债,缴还利息。

    薛民多有借贷于孟尝君者,闻说薛公派人前来征息,不敢延挨,大都如期至府输纳。不过数日,还贷者十之七八,便得息钱十万有余。

    数日之后,偿还贷息已毕。尚有数百家贫困窘迫,不能偿贷者,亦来公府,请求宽限。冯谖审其贫富之状,尽得其实情,乃出券合之;度其欠贷者财力,后日可相偿者与为要约,载于券上,善言遣释。却将实在赤贫,不能偿还者留下,不放出府。

    无力偿债者见此,以为将被责打逼债,并皆罗拜阶下,哀乞宽期。

    冯谖二话不说,便命左右取火,将其债券当众全部投入火中,不一时烧为灰烬。众贫民不解其意,其中有人以为将要被逼为奴,以全家人口偿债,愈加恐惧不已。

    思犹未已,忽见冯谖开口,对众人说道:孟尝君所以贷钱于民者,恐尔等无以为生,或误农耕之时,非为利也;然君之食客数千,俸食不足,故不得已而征息,以奉宾客。今有力者更为期约,无力者焚券蠲免。孟尝君施德薛人,可谓厚矣。

    贫民百姓闻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双耳所闻,愣怔半日,方才明白,皆都叩头膜拜,继而欢呼震天:孟尝君,真吾薛民之父母也!

    冯谖焚券遣众,遂还齐都,与管家来报家主,缴息报账。孟尝君早就自从人口中,闻说焚券之事,于是假意询问管家:你随先生前往薛城收债,果已完毕乎?

    管家眼望冯谖,嚅嚅而不敢言。冯谖施礼道:不才此去,非但收债,且为君收德!

    孟尝君闻言不悦,正言责道:公焚券近半,犹曰收德,不知何谓?

    冯谖答道:贤君请息怒,容下臣备细陈之。

    孟尝君:田文正欲请教。

    冯谖:薛邑负债者多,贫富不一;能还者众,力乏者稀。其乏者虽严责之,亦不能偿,久而息多,则逃亡耳。薛乃君之世封,其民乃君之子孙也,同危共难。今焚无用之券,以明君之轻财爱民,仁义之名,流于无穷,此臣所谓为君收德者。

    孟尝君闻其言之成理,暗暗点头。且思既已焚烧债券,再要追究,亦自无可奈何。于是半喜半恼,勉强长揖而谢道:田文受教矣。先生去休!

    冯谖见此,知道孟尝君并未息怒,也不再加解释,亦长揖而去。

    镜头转换,按下齐都临淄,复叙秦宫咸阳。

    孟尝君逃回齐国后,秦相樗里疾当年病故,赵国人楼缓继其相位。

    秦昭王后悔失去孟尝君,纵其回国,自思若有此人见用于齐国,终必为秦国之害。乃暗派间谍前往齐国,广布谣言于临淄:天下只知有孟尝君,不知有齐王,田文且代齐政!

    又派人出使楚国,对楚顷王说道:向者六国伐秦,孟尝君不服合纵长之约,故意托病延挨,不肯共同出兵;及楚怀王拘押在秦之时,孟尝君复劝寡君勿归怀王,反以大王见质于齐,几乎不得归国。由此寡君得罪于楚,皆孟尝君之故也。

    楚顷王为其言所惑,亦使人传布流言于齐国。

    如此秦、楚两国交相毁谤之下,立见成效。齐湣王本来便十分忌惮孟尝君,闻此流言愈加怀疑,遂收孟尝君相印,黜归于薛地。

    宾客见孟尝君罢相,纷纷辞去,半月散尽。

    惟有冯谖不肯离去,并亲为孟尝君御车,还至薛城。离城尚有三十余里,只见薛邑百姓扶老携幼相迎,拜于道傍,争献酒食。

    孟尝君见此情景,双眼发红,热泪盈眶,手抚冯谖之背泣道:我到今日方知,此乃先生前番焚烧债券,为田文市德者也!

    冯谖笑道:臣意何止于此?请借臣车驾一乘,必令主公益加见重于国君。

    孟尝君道:惟先生所命,田文无有不从。

    冯谖遂请支领一批金帛,驾车西入咸阳,求见昭襄王,并下说辞:臣闻秦与齐势不两雄,其雄者乃得天下,大王以为然否?

    秦王不答反问:先生有何良策,可使秦国雄霸天下?

    冯谖道:齐之所以重于天下者,以有孟尝君故也。今齐王收其相印,以功为罪;大王何不乘其怀怨,收为秦用?则用以谋齐,如反掌之易,岂特雄霸天下而已哉?

    只因樗里疾已卒,秦王此时欲得贤相,闻言大喜,乃饰良车十乘,黄金百镒,命以丞相之仪,往迎孟尝君于薛邑。

    冯谖告辞秦王,离开咸阳,抢在秦使前面,疾驱到至临淄,来见齐王,再下说辞:齐、秦并强,得人者雄,失人者雌。今臣闻秦王阴遣良车十乘,黄金百镒,往迎孟尝君为相;倘孟尝君西入相秦,反而为秦谋齐,则雄在秦,临淄、即墨危矣!

    齐湣王知道冯谖是为孟尝君门客,闻此半信半疑,犹豫不定。

    便在此时,边关守将来报:秦人使团过境,往薛邑而去。因有通关符牒,臣不敢拦。

    齐湣王这才确信,一时手足无措,便问冯谖:孟尝君果若赴秦,这便如何是好?

    冯谖:前者孟尝君罢相,是楚国传谣之故,并非大王本意。今秦使旦暮且至薛邑,大王可乘其未至,先恢复孟尝君相位,更广其邑封。孟尝君是为齐之公族后裔,岂有爱秦恶齐之理?必喜而受之。秦使者虽至,岂敢擅迎我之相国出境?

    湣王称善,即命冯谖持节,往迎孟尝君回到临淄,复其国相之位,益封千户。

    秦国使者至薛,闻孟尝君已复相齐,只得转辕而西,回国向秦王复命。秦王这才知道,自己是被冯谖利用,至此无可奈何,只好咬牙切齿,暗气暗憋。

    孟尝君既复相位,宾客去者复归,齐聚门下。

    孟尝君欲待怪罪,冯谖谏道:富贵多士,贫贱寡交,事之常也,君又何怪?

    孟尝君闻此,再拜称谢:先生心胸,田文不及!

    乃待宾客如初,不计前嫌。天下之士皆道孟尝君胸阔如海,愈加趋之若鹜。

    孟尝君复为齐相未久,西部诸国战火又起。

    魏昭王与韩厘王合纵伐秦,秦将白起奉命率军御敌,大败于魏韩联军于伊阙,斩首数万余级,河水皆赤;复乘胜夺取韩地二百里,魏河东地四百里。

    秦昭王由此傲视天下,便使人出使临淄,言于齐湣王道:今天下相王,寡人欲称西帝,以主西方;尊齐为东帝,以主东方,平分天下,王以为何如?

    齐湣王闻此,意为所动,于是议于孟尝君,将欲称帝。

    孟尝君奏道:秦以强横见恶于诸侯,大王切勿效之。如若不然,必成众矢之的。

    齐王信以为然,遂婉拒秦使之请。不过旬月,秦王复又遣使至齐,相约共伐赵国,获胜之后,共分赵国之地。齐王闻此,又复心动,未及与相国孟尝君商量。

    便在此时,苏代自燕国复至临淄,以通两国盟好。

    齐湣王知道苏代乃是鬼谷门徒,极有智计谋略,遂向其请教与秦国并为二帝之事。

    苏代答道:秦独致帝于齐,所以尊齐也。却之,则拂其意;受之,则取恶于诸侯。愿王受而勿称,使秦称之。若西方诸侯皆肯奉秦王为帝,大王乃随后称帝,以王东方未晚。

    齐湣王:闻卿之论,似又高出田文,寡人敬受教。然秦又约我伐赵,其事何如?

    苏代:兵出无名,事故不成。赵乃强国,无罪而伐之,势必两败俱伤,又诸侯不服。若得其地,则为秦利,齐无与焉。若依臣计,今宋方无道,天下号为桀宋,大王与其伐赵,不如伐宋。得其地可守,得其民可臣,而又有诛暴之名,此汤武之举也。

    湣王大悦,乃厚待秦使,受帝号而不称;复以委婉托辞,绝秦伐赵之请。

    秦昭襄王称帝二月,闻说齐国仍旧称王,遂自去帝号。

    齐湣王遂依苏代之计,欲伐宋国;先派出使者,往宋国查探国情虚实。

    镜头闪回。由此便叙宋国之事。

    当时宋康王在位,乃是宋辟公之子,戴剔成之弟。

    其母当初梦到徐偃王托生而孕,因生子名偃。

    子偃生有异相,面阔一尺三寸,目如巨星,力能屈伸铁钩。

    周显王四十一年,子偃驱逐其兄戴剔成,自立为宋国之君。即位之后,因欲复兴先祖宋襄公旧日霸业,乃在国内多检壮丁,得劲兵十万,然后四处征伐。

    于是东伐齐国,夺取五城;南败楚国,拓地三百余里;西败魏军,取其二城。

    更又除灭滕国,据有其地。滕国曾被越王朱勾所灭,不久复国,今终亡于宋,共传三十四世,国祚八百二十八年。

    宋子偃既灭滕国,因遣使通好于秦,自此号称强国。因自谓堪与齐、楚、韩、赵、魏并肩雄峙,故而始称宋王,以为英雄无比。

    此后每次临朝,宋康王辄令群臣称贺,齐呼万岁,堂下及门外侍卫应之,声闻数里。

    其后宋王愈加自大成狂,竟效商帝武乙,以革囊盛以牛血,令人悬于高竿,自己在下挽弓射之,血雨从空而降,名曰“射天得胜”,借以恐吓列国来聘使节。

    又为长夜之饮,以酒强灌群臣,皆潦倒大醉,不能成礼;而自饮白水代酒,以欺众人。每至此时,左右皆都称颂:君王酒量如海,可饮千石不醉。

    又多取妇人为淫,夜御数十女,以此自炫于国人。

    忽一日,宋康王游猎封父之墟,于林中遇见采桑少妇,美艳绝伦,不可方物。康王令近侍访而问之,得知采桑妇乃是舍人韩凭之妻息氏。

    康王由此失魂落魄,不顾君臣大防,使人赍持聘礼到至韩家,传达欲纳息氏为妾之意。

    息氏不众,作诗一首,请来使持归,回报宋王。其诗只有四句,其辞是为:

    南山有鸟,北山张罗;鸟自高飞,罗当奈何?

    宋王见诗,喜其文采,愈发不肯罢休,使人往其家夺之,车载入宫。

    韩凭无力阻挡,见妻子息氏被迫升车而去,遂还至厅内,悬梁自杀。

    宋王召息氏共登青陵台,胁其就范,百般哄诱。息氏愈加不众,复又作诗。其辞曰:

    鸟有雌雄,不逐凤凰;妾是庶人,不乐宋王。

    待宋康王正在观诗之时,息氏以袖掩面,纵身跳下高台。如花美眷,顿时成为肉饼。

    宋王又气又恼,下令收尸。内侍搜简息氏身畔,于裙带间得书一幅,见是一封遗嘱:

    臣妾死后,乞赐遗骨与韩凭合葬,黄泉感德!

    宋王览书大怒:你既不如我意,寡人岂能如你二人之意耶!

    故命将韩凭与息氏分为二冢,隔绝埋之,使其夫妇东西相望,而不能相亲。

    时陋不久,忽一夜之间,各有文梓木生于二冢之傍,长至三丈。其枝在空中自相附结连理,有鸳鸯一对飞集于枝上,交颈悲鸣。里人见而哀之,遂名其树曰“相思树。”

    国内群臣见宋王暴虐,多有进谏。宋王非但不听,后来听得心烦,遂置弓矢于座侧,凡见有人前来进谏,便即引弓射之。尝一日之间,射杀景成、戴乌、公子勃三人,血流满阶而死。自此举朝文武莫敢开口,皆都缄默。诸侯闻之,号曰桀宋。

    闪回结束。便在此时,苏代向齐湣王进言伐宋。齐王遗使往宋,探访实情还报,于是伐宋意决。遂遣使于楚、魏二国,约共攻宋,事成之后三分其地。

    此事被秦国细作侦知,飞马还报咸阳。

    秦昭王闻而大怒,对群臣说道:宋国向与秦国结欢,而齐国伐之,是欺寡人也。

    当即便欲兴兵,援宋伐齐。

    苏代当时尚在临淄,闻说此事,便向齐王请命,自愿前往说秦。

    齐王从之,遂赐以金币重礼,以苏代为使,西入咸阳,来见秦王。

    苏代:齐国今欲伐宋,臣为大王贺之。

    秦王:宋为秦盟,齐王伐宋,是欺寡人,卿贺者何来?

    苏代:齐王伐宋,是以宋王暴虐为由。然而齐王强暴,无异于宋,今约楚、魏联手,其势必欺楚魏。楚魏受其欺凌,必向西事秦,是秦损一宋以饵齐,而坐收楚、魏二国,王何不利?且桀宋干犯天下众怒,无人不知;秦若救之,众怒必移于秦,又何利焉?

    秦王闻罢,转思有理,因此便不救宋,坐观成败。

    苏代还报,齐王大喜,于是放心大胆出兵,先至宋郊。其后未久,楚、魏之兵来会。

    魏将芒卯献计:宋王,人心离怨。我三国皆有丧师失地之耻,宜传檄文所失诸邑,公布桀宋罪恶,以招故地之民,必有反戈向宋,为我王师内应者。

    齐、楚二国主将皆都赞同此议,遂命行军令史撰檄,历数桀宋十大罪状。其檄文辞曰:

    桀宋不仁,获罪于天,兼暴虐下民,侵凌诸侯。列其十大罪状,众宜知悉。其一逐兄篡位,得国不正;其二灭滕兼地,恃强凌弱;其三好攻乐战,侵犯大国;其四革囊射天,得罪上帝;其五长夜酣饮,不恤国政;其六夺人妻荡无耻;其七射杀谏臣,忠良结舌;其八僭拟王号,妄自尊大;其九独媚强秦,结怨邻国;其十慢神虐民,全无君道。

    檄文到处,人心耸惧,三国所失之地,其民皆逐宋国官吏,登城自守,以待本国兵至。于是三国之师所向皆捷,直逼睢阳城下。宋王偃大怒,丝毫不惧,亲领三军,出城十里迎敌。

    双方交锋,齐师佯败诱敌,却教楚、魏二军兵分左右,抄出宋营之后,袭攻睢阳城。

    宋王半夜弃城而遁,走至温邑,终被追及斩首。齐、楚、魏遂灭宋国,三分其地。

    镜头闪回,补叙宋国始终。宋国乃为周初被封公爵之国,国君子姓宋氏。处于房、心二宿分野,皆膏腴之地。经济发达,国人善于经商,继承与发展殷商文化,功不可没。

    睢水北岸宋都商丘,济水北岸陶丘,获水、泗水交汇彭城,都是商业都会,极为繁荣。宋国又是华夏圣贤文化源头,儒、墨、道及名家四大思想皆发源于此,孔子、墨子、庄子、惠子四位圣人皆出自宋国,商丘由此被誉为“中国圣人文化圈”。

    当西周之初,周公旦辅佐周成王平定三监之乱,为兴灭继绝,封商纣王兄长微子启于商朝旧都商丘,建立宋国,并特准其用天子礼乐奉商宗祀,与周为客。故此宋国地位特殊,被周天子尊为“三恪”之一。

    宋襄公曾代齐作为诸侯盟主,泓水之战后国力受创。宋景公时期灭曹,国力渐盛。至宋康王欲兴王政霸业,便被齐、楚、韩联合灭国。共传三十四君,享国八百二十八年。

    闪回结束。齐、楚、魏三家既分宋国之地,齐湣王复又后悔,因而再聚众将。

    齐湣王:伐宋之役,齐国出力最多,楚、魏安得受地,坐享其成!

    齐众将:愿闻王命?

    齐湣王:不如乘此得胜之师,趁两国不备,袭夺其地,皆归我齐国所有。

    众将:喏!

    齐湣王大喜,遂亲引大军,先尾随楚师之后,采取偷袭,大败楚师于重丘;乘胜逐北,尽取淮北之地。又回师西侵三晋之地,屡败魏军。

    楚、魏两家痛恨齐湣王负约,果然皆都遣使附秦。秦昭王坐享其成,不由大喜,以为皆是苏代献策之功。遂遣使赴燕,重赏苏代。

    齐湣王虽然兼有宋国之地,却不知已经失信于天下诸侯,大祸将至。反而益加骄恣,便如宋康王一般,自以为天下无敌,使人往合卫、鲁、邹三侯,命其称臣入朝。

    三国不敢不从,只得入齐,请为附庸。齐湣王于是更有兼并二周,迁鼎临淄之意。

    孟尝君见此,入朝谏道:宋王偃因骄而亡,愿大王以其为戒。周虽微弱,号为共主。七国攻战百年,皆不敢及周,畏其名也。大王前去帝号,天下以此誉齐,故有伐宋灭国之胜。今王忽萌代周之志,恐非齐国之福也。

    湣王此时利令智昏,自以为孟尝君可有可无,于是怫然不悦道:汤放桀,武王伐纣,桀、纣非其主乎?寡人何不如汤、武?只可惜子非伊尹、太公耳!

    于是更趁此机,复收孟尝君相印,将其赶出朝堂。

    孟尝君无奈,与门下宾客逃走大梁,往依魏信陵君公子无忌以居。魏无忌乃是魏昭王少子,谦恭好士,早闻孟尝君大名,今见其率众来投,不由大喜,热情相待,分地使居。

    镜头转换,按下东齐称霸,复说北燕复仇。

    周赧王二十二年。赵将乐毅闻说燕王筑台招贤,自赵至燕,求官入仕。

    乐毅子姓乐氏,字永霸,中山灵寿人氏,魏将乐羊子后裔。少年聪颖,喜好兵法,师从于叔父乐池,尽得鬼谷门兵法之妙,并有创新。

    因被赵人举荐,参加赵武灵王骑兵团,任为列将。至沙丘事变,武灵王饿死行宫,乐毅时在原阳大营,以为赵惠文王狠毒不孝,于是挂印弃军而去,投奔魏国。

    魏昭王闻说是乐羊子之后,当即收留,亦命为列将,并不重用。

    乐毅见魏王胸无大志,不重贤才,复又后悔择主不慎,以至于此。后闻燕昭王千金市骨,招贤纳士,遂萌奔燕之念。

    时有凑巧,忽这一日,魏昭王欲选聘燕之使,因闻乐毅与燕国上卿苏代乃是通家之好,皆都出于鬼谷门下,遂命其出使。乐毅至燕,昭王果然看在苏代面上,待以上宾之礼。

    乐毅以为燕王知己,遂敬献礼物已毕,以言挑之,表示愿为燕臣。

    燕昭王知其乃是名将乐羊之后,且是鬼谷门再传弟子,必有奇能;兼之自己正在千里市骨,招贤纳士,闻言如何不喜?于是欣然接纳,拜为亚卿,命与邹衍共同主持改革变法。

    邹衍者,齐国桑丘(今山东济南章丘郝庄村)人氏。阴阳家代表人物,五行学说创始人,稷下学宫着名学者。邹衍初到燕国,游说纵横之士皆都敬畏,远迎至郊,如众星拥彗。燕昭王闻而大喜,亲为扫洒庭除,惟恐尘埃落至其身。又拥彗先驱,请自列弟子之座受业。

    时值齐湣王灭宋,又连胜楚、魏,扩土千里,正是火里烹油,如日中天。但因其自大骄横,驱逐孟尝君至魏,故此百姓不忍,众卿离心。

    消息报至燕国,燕昭王以为报仇机会已至,遂向乐毅问计。

    乐毅答道:齐自桓公以来,又经威、宣二世,仍有霸主基业,土广民众,不可轻敌。依臣之计,今天下皆恶齐君,王必攻伐,臣请为王联合赵、楚、魏三国,一起攻之。

    燕昭王:皆依将军所奏,寡人委卿以全任,但为寡人谋之。

    于是授以重金,便派乐毅为使,使其游说诸侯,以谋伐齐。

    乐毅奉命而出,先往邯郸,与旧主赵惠文王结盟立约;同时请派他人,联合楚、魏。

    燕使到魏,当时孟尝君正被魏昭王拜为国相,闻说伐齐,勾起旧恨,自然一说便肯。

    乐毅说服赵惠文王与燕国结盟,又请赵王遣使至秦,诱劝秦国相助。

    诸侯皆谓齐湣王骄横暴虐,对各国不利,是为天下祸害,于是皆从燕国伐齐。

    乐毅以此还报,燕昭王大喜,于是动员全国兵力,拜乐毅为上将军。

    赵惠文王亦将相国大印授给乐毅,命其统率赵国兵马。

    乐毅遂为联军总帅,统一指挥赵、楚、韩、魏、燕五国之军伐齐,秦王亦派军随征。

    齐湣王闻报燕军来伐,尚不知诸侯皆从,毫不为意,亲率齐军迎于济水之西(今山东高唐、聊城一带);以触子为将,达子副之。

    齐湣王因骄傲自恃,及至发现联军势众,这才着慌,急渡济水,西进拒敌。

    两军相遇,乐毅亲率五国联军,立即发起猛攻。齐军由于连年征战,士气低落。齐湣王见此,为迫使将士死战,便以挖祖坟、行杀戮相胁,更使将士离心,斗志消沉。

    于是甫遇联军进攻,齐军便即一触即溃;再经三战,主力尽灭,遭到惨败。触子弃军逃亡,不知下落,副将达子收拾残兵,退保都城临淄。

    诸侯联军获胜,秦、韩两军撤走。乐毅派魏军南攻宋地,赵军北取河间,自率燕军攻向临淄,继续聚歼齐国残部。楚顷襄王闻之,便以救助为名,派大将淖齿率兵入齐。

    乐毅分遣诸侯军队,亲率燕军直捣临淄,兵不留行。

    谋士剧辛谏道:燕军势孤,不能独立灭齐,将军不可长驱直入齐境。一旦后援不继,则我军不返矣。

    乐毅不以为然,答道:济西一战,齐军精锐尽失。又国内纷乱,燕弱齐强形势已逆。不就此乘胜追击,复其当年伐燕之仇,更待何时?

    于是不听剧辛,率军追击。

    所谓兵败如同山倒,齐国果然大乱失度,不能组织有效抵抗。

    齐湣王再弃临淄,败逃莒邑据守。此时楚将淖齿带兵来援,齐王大喜,遂任淖齿为国相,命其率兵抵抗燕军。

    齐湣王万万不曾料到,淖齿却并非真心前来相助,而是来报夺地之恨。于是忽然纵兵叛乱,诛杀齐湣王于莒城,据而有之,并复夺淮北土地归楚。

    当此之时,齐王虽弃都城,临淄尚未失陷;齐国各城亦都据城坚守,不肯投降。

    乐毅兵少,又孤军深入,于是不顾其余诸邑,只集中兵力,攻击齐都临淄。旬月之后,终克临淄,尽搜库中珍宝财物,以及宗庙祭祀之器,全部装载,运到燕国。

    燕昭王闻报大喜,亲自赶到济水岸边,慰劳诸将,以酒肉犒劳三军。更封乐毅以昌国之地,号为昌国君。封赏已毕,遂载战利品归国,而命乐毅继续带兵,进攻齐国各城。

    乐毅于是留在齐国,布施德政、申明军纪,严禁掳掠,废除残暴法令,以及齐湣王时所设各种苛捐杂税。然后分兵五路,以图彻底消灭齐军,占领齐国全境。

    此后仅在半年之内,燕军就攻取齐国七十余城,都划为郡县,归属燕国。

    乐毅复于各地巡行作战五年,横扫齐国全境,只有莒邑与即墨两城,一在楚将淖齿手中,一被齐将田单拒守,未被收服。众将见此,欲请集中兵力,强攻二城。

    乐毅说道:齐乃大国,不可操之过急。虽破其城,而不能服其民心,则必占而不固。

    于是命对莒城、即墨围而不攻,转而精心治理已被攻占诸地。乃对七十余城实行减免赋税,废黜苛政,尊重民俗,保护齐国固有文化,优待名流士绅等系列政策,借以收服齐人之心,欲图瓦解齐人反抗意志。

    镜头闪回,叙说其余五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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