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都邯郸,前汉故赵缪王之子刘林家。
字幕:刘林,汉故赵缪王刘元昔之子,现为邯郸城内大豪。
画外音:刘林之父故赵缪王刘元昔,在汉末之时因无端杀人,被大鸿胪劾奏,削去王爵,处以死刑。刘林因而积怨已久,常欲借机起事。自新莽朝以来,便即喜爱结交亡命之徒,勾连豪杰奸猾之辈,并在府中豢养宾客,极不安分。
镜头转换,邯郸城某陋巷之中。彼街巷蔽宅之中,住有一位算命先生,名叫王昌,对人自称王郎。本人善于占卜,兼擅天文星相之学,且喜搜集前朝宫廷秘事。
这一日,王昌在家中翻阅野史,忽然看到一篇轶事,少有人知。其事略云:在王莽建立新朝之前,长安坊间有人自称是汉成帝之子刘子舆,欲图封王富贵,但遭到王莽诛杀。
王昌看到此处,掩卷大喜,因自语道:如今莽新王朝已经覆亡,我何不利用此事,诈称自己是真正前朝皇子刘子舆,到赵缪王府撞骗一番,以图谋一场泼天富贵?
想到此处,于是穿衣结袜,出离柴门,来到街上,转往刘林府门,报名求见。
刘林正在家中闲坐,闻说刘子舆名字,心中一动,遂命请入。
王昌摇摇摆摆进府,登堂入室,与刘林见礼。
刘林:先生何人,因何事前来见我?
王昌:某乃前朝汉成帝之子,刘子舆是也。
刘林:闻公此言,倒是失敬。口说无凭,以何为证?
王昌:我母本是成帝歌女,曾因黄气罩身,受孕生我。皇后赵飞燕欲害我母子,幸以别婴顶替,故保全一命,逃到蜀地,隐居多年。因见河北有天子之气,于是寻来邯郸。似此宫廷秘闻,若非亲身经历,如何得知?以此便是证据。
刘林:则阁下所见天子之气,是在何处?
王昌:便在贵府。某是望气而来,至此方知阁下乃汉室宗亲,更应其气势。故此不揣冒昧,投幅拜访,是欲与明公共图大事也。
刘林闻说大喜,明知其是鬼话连篇,乃佯作信之,急请入上座,以面君之礼参拜。
王昌不料刘林如此轻易上当,心下更喜:不知贤王手下,可有心腹文臣武将相佐?
刘林:今有赵国豪族李育、张参,皆富可敌国,家丁众多,可共谋大事。
王昌:如此妙极。既天子之气已显,便当速举,事不宜迟。
刘林称是,于是命人持己名帖,相请李育、张参至府,共同谋划拥立王郎为帝。
议事未决,忽见门人入内传报:禀主公,外有一人,自称大司马侍从,前来下书。
刘林吃了一惊,问道:这里何来甚么大司马?
李育:明公不知。弟闻更始皇帝刘玄驾坐长安,派出汉室宗亲南阳刘秀,封为代理大司马,命其巡抚河北,前日已来至邯郸也。
镜头转换,邯郸馆驿,大司马临时行辕。
刘林下马,在侍从官引领之下进入行辕,双眼东张西望,有些局促不安。
刘秀早已迎到门首,满面春风道:来者可是刘林贤兄?今日一见,足慰平生。
刘林:小可草民之辈,怎敢当大司马此等称呼?
刘秀:你我皆是景帝玄孙,同宗同脉,何谈不敢当此!
刘林:虽承蒙不弃,但公为朝廷三公之贵,某为白身,请受我一拜。
刘秀:绝计不可!此非庙堂,只论家礼,兄长为尊。此非讲话之所,便请登堂。
于是不由分说,上前拉住刘林,携手揽腕,亲如兄弟,引入厅堂。继而以平辈见礼,让至客坐,命从人献茶,殷勤相待。
刘林:弟闭目塞听,不知大司马来至敝邑,未曾远迎,尚请恕罪。
刘秀:贤兄何必如此见外?弟奉旨经略河北,前日路过邯郸,闻说此地有个前汉宗室后裔,按察家谱,不料竟是同宗同族,由是不胜欣喜,因不敢冒昧造府,故请在此相会。
刘林:承蒙见爱,幸何如之!
刘秀:贤兄乃赵王之后,又世居此处,当深知河北风土人情。愚弟派人相请光降,是欲请教我兄,可有安抚河北之良策?愿贤兄不吝赐教。
刘林见问,便趁机进言:既承大司马下问,弟岂敢藏私不言。愚以为如今天下最大乱源,便是以赤眉为首流民武装。将军以为然否?
刘秀:贤兄所言甚是,请道其详。
刘林:我闻王莽败亡之后,樊崇引其赤眉诸帅曾到洛阳投降天子,却被更始帝冷落,虽封为侯,皆虚职也。樊崇复引赤眉诸帅跑回山东,继续聚众为乱,此事有诸?
刘秀:有也。
刘林:据某所知,赤眉匪众今皆聚在黄河东岸,濮阳一带。彼处地势低洼,将军但决水灌之,不费一兵一卒,百万之众可使为鱼也。淹死赤眉,则赵郡便可安定矣。”
刘秀霍然变色:要某决堤害民,是何言也?贤兄且回,你我不足与谋!
刘林见刘秀忽然翻脸,诺诺连声,心怀三分窘迫,七分愤怒,告辞而去。
刘秀与刘林话不投机,次日便与邓禹、冯异等人离开邯郸,北向真定。
临行前吩咐耿纯:务必严密监视刘林动向,随时向我汇报。
镜头转换,邯郸前赵王宫。更始元年十二月。某日深夜,宫外人喊马嘶,火炬映天。
画外音:刘林本欲借刘秀之势,就此一举歼灭赤眉军,独霸河北,不料被刘秀所拒,由此深恨,于是就此意决,便利用假皇室刘子舆名号起事。更始元年十二月,刘林率数百车骑夺占邯郸故赵王宫,请王昌登殿即皇帝位,亦称汉朝国号,史称赵汉。
王昌登基坐殿,遂高居宝座,大封功臣。
传旨官:奉汉天子旨意,诏命刘林为丞相,李育为大司马,张参为大将军。
刘、李、张:臣等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昌大喜,遂发檄文,命张贴于河北诸郡。百姓拥挤城门观看,见其檄略云:
朕汉成帝之子刘子舆,大汉王朝唯一合法继承人也。前大司马、柱天大将军翟义聚众反莽,实乃朕躬派之。今逆莽已平,赤眉、绿林等军若不归附,便是乱贼,人人可得而诛之。刘玄等舂陵子弟,不知朕存,才妄自称帝;如今既知,已受诏去除帝号,并遣使兼程前来,以奉真龙天子。尔河北豪杰官民,宜见诏归附,则皆当裂土封爵,享祚子孙。
王昌传檄已毕,随即遣将派军,北上占领冀州、幽州。
画外音:赵地民众思汉,闻说昔日起兵反抗王莽之大将军翟义未死,正在赵汉朝中为臣,无不振奋,纷纷响应,由是河北诸郡,皆都归附王昌。又闻故赵王之子刘林,现在朝中任职丞相,更皆知其乃是潢潢贵胄,愈加毫不怀疑。由是赵国以北、辽东以西之地,纷纷上表归附,从而成为王昌赵汉管辖之地。河北各郡莽新官民,方属更始政权,又摇身变成赵汉官民,刘秀数月来努力成果,转眼化为乌有。
王昌见只用一纸檄文,便使大半河北归附自己,不由大喜,即对诸郡颁布圣旨,下达悬赏令曰:今有南阳刘秀,冒充汉景帝后裔玄孙,伪称奉刘玄之命前来招抚河北,实为我汉室逆贼,同于昔日王莽者。诏命各郡,凡有得刘秀首级献于朕者,赏邑十万户。
诏命到处,河北诸郡皆都奉命而行。
时有原西汉广阳王之子刘接,得到赵汉皇帝诏命,不辩真伪,立即起兵蓟中响应。闻说刘秀已自邯郸向北而来,便即派出兵马,到处搜捕。
刘秀此时便从河北招抚大员,沦为赵汉通缉重犯,处境岌岌可危。
其刚招抚之地,至此尽归王昌,就连刘秀代表更始帝所敕封真定王刘扬,也尽起国中之兵十万,宣布归顺赵汉政权。
非但如此,刘秀手下僚属、宾客见到赵汉皇帝檄诏,亦都无情背叛,趁夜各散。
真定城北,大司马行辕之中,灯火阑珊,人马寥落。
军帐之内,众人皆都散去,只有大司马府功曹令吏王霸一人独坐,愁眉不展。
字幕:王霸,字元伯,颍川颍阳人,云台二十八将之一。
王霸因见同郡宾客数十人,一夜之间全都逃跑,郁闷不已,便独自在帐中饮酒。
正在这时,只见烛影摇动,刘秀走入帐中。因见王霸正在独酌,乃上前就坐共饮。
王霸:时至如今,公其奈何?
刘秀不答,抚其肩而喟然道:颍川从我者皆逝,而子独留,始验疾风知劲草也。
王霸:末将是问,今邯郸及真定皆叛,我等却困在真定之北,蓟城之西。本当继续北行,但闻刘接在蓟城起兵响应王郎,公其奈何?
刘秀:北边去不得矣,只得南返洛阳,起兵来伐。
次日一早,刘秀遂率余部,狼狈南返。前面将近饶阳,忽然天气陡变,下起雪来。
王霸:将军,今被困于旷野之中,进退失据,又逢风雪交加,饥寒交迫,奈何?
刘秀:生死由命,绝地逢生。所有幕僚更换衣冠,冒充赵汉帝使,直入饶阳城。
众僚奉命而行,急换衣冠,高举赵汉大旗,大摇大摆进入饶阳城中。城门守军见是赵汉天子特使旗号,果然无人敢来拦挡查问。
刘秀心中窃慰,引众人直入馆驿,呼酒叫菜,气势轩昂。
驿吏见此驾势,不敢怠慢,吩咐厨下,好酒好饭伺候,只管流水价端将上来。
刘秀众僚数日来饥寒交迫,此时得以饱食痛饮,心中无不畅快。有个属僚喝得半醉,因呵呵大笑道:“若不是大司马出此暗渡陈仓妙计,我等今夜必冻死旷野也。”
王霸闻此,急使眼色制止,已然不及。又忽闻窗外脚步声响,急离座出门看时,见那驿吏已冲出大门,飞身上马而去。
刘秀警觉,起身喝道:我等身份泄露矣,此处不可久留!
众人听罢,急抢出门去,各自上马,冒雪出城。
等那饶阳驿吏引兵来时,只见漫天飞雪,人影不见,早已追之不及。
暴风雪中,行人断肠。
刘秀率领百余部众,勉强辩明方向,急如丧家之犬,一路逃往信都。
正行之间,忽听前面战马嘶鸣,风雪之中影影绰绰,不知有多少人马拦住去路。
刘秀回顾从众:前有拦截,后有追兵,如此奈何?
王霸:末将愿拼死一战,将军趁机夺路而走。
刘秀:岂有此理耶!你我情若兄弟,生则同生,死则共死!
便在此时,忽听前面有人高声叫道:对面来者,可是大司马刘文叔将军么?
刘秀闻此,不由大喜。
王霸高呼:先说你是何人?
对面回答:我等乃和成戎卒正邳彤将军部下,五官掾张万、督邮尹绥,在此迎候更始玄汉大司马刘秀将军者。你等究系何人?如若不答,便放箭了!
刘秀:原来是张、尹二将军。休要放箭,则我便是刘文叔!
对面将官闻说,立命全军放下弓箭,暴雪前来相见,果然便是张万、尹绥二将。
刘秀惊喜交集,问道:邳将军今在何处,因何知我遇险?
张万:邳将军率部据城以守,因知王郎檄命搜拿将军,故派我二人于路北上相迎。
刘秀:如此辛苦二位将军,在下情何以堪!未知前面是何所在?
张万:乃是堂阳县城。
刘秀:我闻堂阳县令已归顺王郎,必要拿我,如此奈何?
张万:将军尽管放心。末将麾下有精骑二千余人,当前来候迎将军之时,便曾经过堂阳,已警告堂阳县吏民,若大司马赶到,要马上开门出迎。若是不然,玉石俱焚!
刘秀: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于是便请张万、尹绥二将,率其本部在前引路,自率幕僚随后南进。不多一时到至堂阳县城,果见城门大开,县令率阖县官吏拱立雪中相迎。
刘秀不敢停留,穿过县城,继续前进。至晚间到至信都,命人报入城去。
信都太守任光,正据城以待刘秀,闻报大司马到来,遂率众开门相迎。
众人见礼,尚未入城,忽见远处雪霰飞起,一支人马疾驰而至。
任光大惊,正欲下令迎战,来军已至近前。为首之将滚鞍下马,在刘秀面前拜倒。
刘秀观之,见正是前番所招降邳彤,率和成部众赶来护驾。
邳彤:末将救应来迟,使大司马受惊,望请恕罪!
刘秀:将军如此用心,救我全伙性命,其功盖世。将军何罪之有?
众人大笑,由是合兵一处,进入信都,各自道惊。刘秀至此,总算脱离险境。
镜头转换,信都府衙。
任光在后堂设宴摆酒,为大司马一行压惊道乏。酒过三巡,刘秀不由发悲,落泪不止。众人大惊,急问究竟,
刘秀泣道:自我兄弟舂陵起兵,历尽艰险,亲戚丧尽。今奉天子诏旨巡抚河北,数月之内颇见成效,未料不知自何处冒出一个王郎,自称是前汉成帝之子,篡位自立。某乃天子亲封大司马,转瞬之间反为逆首,遭受通缉,无处存身。你等众卿皆为赵国豪杰,今弃到手富贵以从,捐阖族性命,刘秀宁不自愧,将何以报?故此发悲。
任光笑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引剑加颈,是为一快,大司马何必乃尔?昔高祖斩白蛇起义,以布衣之身诛暴秦,败项王,平诸侯,终得天下。将军乃汉景帝阁下玄孙,且具大德,奋虎威战于昆阳,以三千步骑灭王邑百万之众,天下何人不知?
刘秀:往日辉煌,提他何用。今我穷途末路,亲戚丧尽,无能为力矣。
任光:我谓不然。今逢小挫,正是天将降大任于公,欲磨炼将军之志也。将军勿悲,我有一计,可灭刘林、王郎,平定河北,继而进取天下!
刘秀闻言止悲,便问:计从何出?
任光不言,就座间索取纸笔,一挥而就,示于众人。刘秀观之,见是以更始皇帝名义所拟成一篇檄文,其文略云:更始皇帝朕命!今使大司马刘公秀,将城头子路、力子都兵众百万从东方来,击诸反虏。檄文到处,各宜归附,违者灭族!
刘秀览檄大悦,赞道:贤弟真乃天下奇才也!
当即罢宴,急派人驰入钜鹿郡各县,趁夜间张贴县衙城门,四处传播。
耿纯时在宋子县城中,见到檄文,方知刘秀已离开蓟城之南,见在信都。遂与从弟耿、耿宿、耿植,共同率领宗族宾客二千余人,来迎刘秀,相见于育县。
刘秀大喜,遂拜耿纯为前将军,封耿乡侯;耿、耿宿、耿植都拜为偏将军。因见手下已有万余精兵,于是分兵派将,祭旗出征。
乃使耿纯兄弟皆居前队,引众先攻克宋子县;又设疑兵,迅急攻下堂阳、贳县;继而北攻曲阳,前击中山卢奴。
只因众志成城,又都是突出奇兵,攻其不备,由是便如风卷残云。任光、耿纯连续出击,旬月内相继攻下宋子、堂阳、贳县、曲阳、卢奴诸县,并将各根据地连成一片。
刘秀至此,终于可以睡能安枕。由是招降纳众,渐渐分兵,经略周边。
这一日,刘秀亲率大军北伐,以耿纯为先锋,兵至右北平郡,昌城门外,列开阵势。
城内有豪强大姓刘植,与弟刘喜、兄刘歆三人,纠集宗族宾客数千,拥兵固垒自保。闻说有兵来攻,冲冲大怒,遂率众登上城墙,预备迎敌。
三兄弟站在城墙之上俯视城外,看清来者乃是汉军兵马,中军大旗上书“汉大司马、武信侯刘秀”,九个大字。
刘植手扶垛口,冲城下叫道:尔等是何处兵马,敢来攻我昌城?
耿纯纵马上前,仰面叫道:城上非是我兄刘植乎?弟乃耿纯是也。
刘植:耿伯山!你引何方兵马,前来伐我?
耿纯:你不见军中旗号?我等皆是更始皇帝驾下,大司马刘秀将军之兵也。
刘植闻说是刘秀前来,叫一声道:“阿也!既是南阳刘文叔兵马,你怎不早说!
急忙下城,命打开城门,亲引宗族来与大司马相见。
刘秀大喜,急忙下马相见,并请耿纯引介,待刘氏昆仲以同宗兄弟之礼。
刘植见刘秀谦恭下士,大喜拜道:早闻南阳刘伯升兄弟大名,今日见之,足慰平生!
由是接迎汉军入城,宰牛烹羊犒军,设宴相待众将。刘秀大喜,当即任命刘植为骁骑将军,其族弟刘喜、刘歆为偏将军,皆封列侯。
刘秀既得昌城,便命刘植兄弟把守,自回下曲阳养兵歇马。由是军力渐壮,河北群贤闻而毕至,不到旬月之间,共聚集三万余众。
镜头转换闪回,小将耿弇登场。
时有上谷太守耿况,因前番受更始帝刘玄之封,就命年方二十一岁长子耿弇,到长安去朝见天子,贡献方物,以图更受重封。
未料耿弇走后不久,王郎即在邯郸称帝,传檄宣布更始政权是为叛逆。
耿况与长史景丹商议,决定继续奉更始玄汉为主,抵抗王郎,以图自保。
耿弇正往西行,适逢王郎檄文传至河北诸郡。
随行上谷郡吏孙仓、卫包信以为真,遂抛弃少主耿弇,投奔王郎。
耿弇大怒,因前往长安道路就此阻隔,闻说更始大司马刘秀现在卢奴,乃转趋北上,叩营晋见。
闪回结束。刘秀见到耿弇小将,甚是喜爱,当即任命其为门下吏。
耿弇请命:承蒙大司马见重,某请回归上谷,劝父亲耿况发兵攻取邯郸,若何?
刘秀笑道:卿小小年纪,未料竟有如此大志耶!今我手下无甚兵将,卿且缓行,以待时机。你今只随我身侧,升为侍从郎将,若何?
耿弇:多谢将军!只恐末将难当重任。
刘秀:依我看来,甚是当得。
自此之后便对耿弇多加重用,深加恩慰。
其后不久,刘秀拔寨启行,北至蓟城。听说蓟城出兵搜捕自己,便集官属商议。
耿弇再次自告奋勇道:我闻渔阳太守彭宠,乃是将军同乡;而上谷太守,是我父亲。两郡人马总有万骑之众,休说小小蓟城不足为惧,便是邯郸,又有何难取?”
刘秀手指耿弇,对众臣言道:此乃我北道主人也。
众臣听罢,齐都大笑。
镜头转换,蓟城兵马追来。刘秀连夜匆忙南下,官属各自分散逃离。
耿弇虽勇,但被追兵冲散,眼见追赶刘秀不上,只得拨转马头,就此回到昌平。
耿况见儿子回来,甚为狼狈,于是问道:我儿怎生弄成这般模样?
耿弇:父亲不知,前往长安道路已被王郎叛军阻隔,儿随行吏员亦都投靠王郎。又逢叛军围剿大司马刘秀,儿被乱军冲散,只得单骑回来。
耿况:既是如此,儿能安全回来,便是祖宗福佑。依为父之计,还是固垒自保为上。
耿弇:遭逢乱世,儿以为自保并非善策。
耿况:则便如何?
耿弇:大司马刘秀乃汉景帝玄孙,且是盖世英雄,必能创建大业。父亲不曾闻说其以少敌众,大战昆阳之事乎?若依孩儿之议,不如举兵投之,共谋大事。
耿况:我儿所言不差,便依你之计便了。寇恂何在?
寇恂:末将在。
耿况:某差你前往渔阳,约同渔阳太守彭宠,与我同时发兵,支持大司马刘秀。
寇恂:喏,末将遵命。
接令在手,出门上马而去。
镜头转换,战旗猎猎,军马并发。上谷、渔阳二郡,各发骑兵二千、步兵一千。共计六千人马,两军会于一处。
中军帐中,耿况升坐帅案,下达军令:耿弇、寇恂、景丹何在?
耿、寇、景:末将在。
耿况:命你三人率领上谷军马三千,作为开路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打开南下通道。沿路遇到小股贼军,立即歼灭,若遇强敌,拒守待援。
耿、寇、景:末将得令。
耿况:吴汉将军。
吴汉:末将在。
耿况:请你率领渔阳马步军三千,随我中军南下,以为合后如何?
吴汉:将军有命,小将无有不从。
耿况:即是如此,祭旗出兵!
于是大军南下,疾如狂风。耿弇、寇恂、景丹等三人威不可当,势如破竹,连败王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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