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说 > 玄幻魔法 > 华夏真相集 > 第五十集 应谶称帝
    弘农赤眉军营之外,放牛少年牛盆子接受群臣朝贺,在喧嚣之中完成登基大典。

    刘盆子一脸迷惘,两眼望向苍穹。天空中正有一头苍鹰,向西展翅而飞,掠过古都八水长安,飞向甘凉戈壁,丝绸故道。

    镜头闪回,甘凉道上,天水古城。

    上将军隗嚣欲图关中,派人以重礼聘请平陵人方望到营,拜为军师。

    方望到至,欣然从命,并问隗嚣:足下承天命顺民心,辅汉而起事。今更始立于南阳,王莽还守长安,将军虽欲行汉事,其实并无汉帝之命,将以何取信于众哉?

    隗嚣:正欲请教军师,诚请为某筹划。

    方望:依在下之计,将军宜建高祖之庙,称臣奉祀。

    隗嚣:请道其详。

    方望:所谓神道设教,求助于人神。且因时不同,礼有增删变易,朴华并无常规。削地以开兆域,虽茅屋土阶,亦示肃敬;简而不备,神明不弃。

    隗嚣:军师之言甚善。

    于是听从方望建议,在天水重立汉祀,以号召天下反莽势力及汉室旧臣。

    消息传到长安,更始帝刘玄闻说大喜:隗嚣奉建汉祀,是遥奉朕躬为主,其情可悯。

    侍臣:则陛下何不征其入朝,以御赤眉?

    刘玄:此计大妙!

    遂遣使节前往天水,以大汉天子名义,征召隗嚣及隗崔、隗义等人入朝。

    隗嚣奉诏,也是大喜,便欲往长安朝见更始皇帝,因而议与群僚。

    军师方望出班阻止:若依在下愚计,此去不吉。

    隗嚣:却是为何?

    方望:此事易知也。足下将建伊、吕之业,弘不世之功,而大事草创,英雄未集,以望异域之人,疵瑕未露,欲先崇郭隗,想望乐毅,故钦承大旨,顺风不让。将军以至德尊贤,广其谋虑,动有功,发中权,基业已定,大勋方缉。刘玄生性懦弱,是为绿林草莽所举,如同傀儡,且摒弃汉宗室豪杰,实乃庸主,保其何为?

    隗嚣:先生差矣。今王莽已灭,天下复归刘汉,大势已定。我意已决,先生休阻。

    方望闻此,知道不可再劝,嗟呀而出。因回到府中,留下一书,令人呈递隗嚣,然后挂印于堂,扬长而去。隗嚣得书,观其略云:

    今俊杰并会,羽翮比肩,望无耆宿之德,而猥托宾客之上,诚自愧也。虽怀介然之节,欲洁去就之分,诚终不背其本,贰其志也。何则?范蠡收责句践,乘偏舟于五湖;咎犯谢罪文公,亦逡巡于河上。夫以二子之贤,勒铭两国,犹削迹归愆,请命乞身,望之无劳,盖其宜也。望闻乌氏有龙池之山,微径南通,与汉相属,其傍时有奇人,聊及闲暇,广求其真。愿将军勉之。

    隗嚣不悦道:此等腐儒,只会搬弄文辞,与世何益!

    镜头转换,镇原县临泾镇。

    更始三年正月,方望离开天水,来到临泾,居于好友安陵人弓林之家。

    弓林:兄从何来?

    方望:天水郡。

    弓林:闻兄被上将军隗嚣聘为军师,因何至此?

    方望:上将军不听我良言,非欲入长安归附刘玄,我故弃之。

    弓林:兄谓更始帝非真命之主否?

    方望:更始帝政治混乱,身侧不是宵小,便是草莽,一时侥幸成事,必不能久。今闻萧王占据河北,赤眉军进逼关中,刘玄不是二人对手,必败无疑也。

    弓林:以兄之大才,宁肯终老林间耶?

    方望:所谓乱世出英雄,当此乱世,大丈夫岂可终老林间!我闻前定安公孺子刘婴,乃是汉平帝之嗣,虽被王莽篡夺帝位,但终究曾为汉室之主。今天下人皆谓刘氏嫡系应受命为帝,则必应于此人。我欲与公等江湖同道,共建光复汉室大功,明公以为如何?

    弓林:诚然,此亦小弟平生之志也。

    于是欣然从之,遂出重金聘请墨家巨子豪客,托其寻访前汉废帝子婴。

    豪客应允,当即易容改装进入长安,四处打探扫听,终在闾巷之间找到状貌呆傻,六畜不分之前汉末主刘婴,并将其装载柴车之中,运出城外。

    刘婴被带到临泾,被方望、弓林等妆以冠冕龙袍,再次立为天子。

    方望既奉刘婴为帝,乃聚合前汉遗老及江湖各门派党羽数千人,俱是奇能异士;此后凡有一技之长者,无不接纳,给予官职。

    刘婴智力不全,只为傀儡,尸位素餐而已。群豪乃公举方望为丞相,弓林为大司马。方望复拟定百官名单,命刘婴照本宣科,大封群臣。

    封官已毕,方望闻说赤眉军已屯兵弘农,便派出信使,寄书樊崇,约与里应外合、东西夹击,共取长安。

    不料信使却被长安巡哨擒获,将其密书献于更始帝。

    刘玄大怒,即遣丞相李松与讨难将军苏茂,引兵三万前往临泾,将方望等数千奇能异士一举击破,斩杀刘婴,并诛方望、弓林。

    画外音:可叹孺子刘婴,一岁之时便为傀儡皇帝,四岁被囚,二十五岁再为傀儡,不到旬日便即被杀。二十四年余寿命,倒有二十载不见天日,所谓见光即死,不亦悲夫!

    闪回结束,长安旧都。

    更始帝既杀孺子婴,又使苏茂将兵五万,拒敌赤眉军于弘农。

    镜头转换,弘农城外,战火弥漫。

    苏茂区区五万毫无斗志之兵,怎与赤眉数十万虎狼之师对垒?犹如以羊饲虎,一触即败,死者一千多人,余者或逃或散,回到长安者十不存一。

    更始三年三月,刘玄复遣李松为帅,会合朱鲔出师,与赤眉军战于蓩乡。

    李松等再次大败,弃军逃走,死者三万余人。

    这时王匡、张卬驻守河东,亦被刘秀部将邓禹打败,奔回长安。

    张卬与诸将商议:赤眉军近在华阴,旦夕到此。今长安眼看就被消灭,我等奈何?

    王匡:若依某计,倒不如率军掠取城中财物,东归南郡,收宛王之兵自立。

    张卬:如其不成,奈何?

    王匡:如其不成,则再入江湖之中,或归绿林为盗可也。

    申屠建、廖湛等:大王之言是也,我等皆都赞成此议!

    众人商量已定,就领败兵返回长安,入宫来说服更始帝,请求洗劫长安而走。

    未料刘玄此时倒是豪气干云,听后大怒,不肯答应,必要与赤眉军决一死战。张卬等见皇帝一改此前怯懦形态,无不讶异,于是不敢再说。

    此时恰逢隗嚣率其子弟入朝,上殿面君,声称前来勤王伴驾。刘玄大喜,以为可以就此制衡绿林诸豪,当即敕封隗嚣为御史大夫,位列三公。

    封赐隗嚣已毕,更始帝遂发诏命,调兵遣将。

    传旨官:遣王匡、陈牧、成丹、赵萌屯兵新丰,李松屯兵掫城,据险以抗赤眉。

    张卬见皇帝不肯听从自己意见,且又重用隗嚣,遂与廖湛、胡殷、申屠建等人合谋,欲在立秋当日,乘祭祀之时劫持更始帝,挟其东归。

    侍中刘能卿得知其谋,急入宫禀报更始帝。

    刘玄闻此,便与刘能卿商议,决定先下手为强。于是假托自己有病,借此召见张卬等一班重臣入宫议事,却命暗中伏下刀手,欲将众人尽行诛之。

    张卬等接到帝旨,因素知更始帝懦弱无能,不疑有计,皆都应如入宫。

    只有隗嚣知道此中必有蹊跷,因此托病不到。

    更始帝因见隗嚣不至,便令张卬、廖湛、胡殷、申屠建等四人,暂于外面厅廊等候。

    张卬、廖湛、胡殷见天子面色有异,举止反常,怀疑有变,急忙冲出宫去。只有申屠建反应迟钝,未及逃走。

    更始帝见计谋已泄,急步下阶,亲自拔剑出鞘,将申屠建斩之,遂即下令关闭宫门。

    张卬、廖湛、胡殷回至军营,各率本部军掠夺东西二市,大杀平民,搜劫富户。天黑之时复合兵一处,焚烧宫门而入,在宫中与禁军混战,更始帝大败。一直战到天色破晓,刘玄率妻子及部从车骑百余辆,东奔新丰,来投岳丈赵萌。

    镜头转换,新丰城外大营。

    赵萌将女婿皇帝迎入中军,让至上位,请罪道惊,关怀备至。

    更始帝向岳丈倾诉兵变始末,怀疑王匡、陈牧、成丹与张卬同谋,就命同时召见。

    陈牧、成丹先到,刚入营帐,即被斩首。

    王匡后至,刚到营外,便闻说二将被杀消息。于是大骇,急奔回自己营帐,率军回到长安,与张卬、廖湛等人会合。

    李松引本部军赶来护驾,与赵萌合兵,共同攻打王匡、张卬,在长安城内展开混战。

    连续混战一个多月,长安城再遭毁坏,居民大半罹难。

    王匡等最终不支,弃城败走,更始帝复还长安,迁居到长信宫中。

    镜头转换,弘农赤眉大营。

    哨马来报:因长安城中内战,前面再无兵将把守关隘!

    樊崇:既是如此,天助我也。

    由是赤眉军拔营起寨,一路向西挺进,直到高陵。适逢王匡等人走投无路,各引残部前来,向樊崇投降归附。樊崇大喜,命与赤眉军连兵而进,直至长安城外。

    更始帝闻说赤眉军大至,更无别法,只得收集残兵,派遣李松出战。

    两军交锋,玄汉军一战而败,阵亡两千余人,主帅李松被赤眉军生擒。

    樊崇派人持李松手书,呈递其弟城门校尉李泛道:打开城门,便饶你兄性命。

    李泛知道玄汉政权已经大势去矣,便即打开城门,放赤眉军入城。

    更始三年九月,长安城破,更始帝刘玄单骑从厨城门出,然后下马坠城而去。

    时有侍中刘恭,因赤眉军拥立其弟刘盆子为帝,先前自缚入狱,以向玄汉请罪。此时听说更始帝失败离京,于是出狱步行,追随更始帝到高陵。

    君臣二人抱头痛哭,当夜屯驻于驿站。

    右辅都尉严本怕放跑更始帝,赤眉军必不会放过自己,就率军驻扎在高陵外面,名为屯兵保卫,实际囚禁。至此地步,更始帝已失去人身自由。

    次日,接到赤眉军传书:如刘玄肯降,就封为长沙王。二十日后,不受其降矣。

    更始帝览书,哭泣半晌,乃以刘恭为使,持节去向赤眉军请降。

    樊崇从之,派遣将领谢禄,前往高陵受降。

    十月,更始帝随谢禄赤膊到长乐宫,将皇帝印绶献给刘盆子。赤眉军罪责更始帝,置于庭中,将欲杀之。

    刘恭、谢禄为刘玄说情,樊崇不从,命将更始帝带走。

    刘恭在后追呼:虽我弟今为天子,但主辱臣死,请死在圣公前面可矣。

    拔出长剑,便要自杀

    樊崇急命救下,于是感于刘恭忠义,宣布赦免更始帝,并赐封为畏威侯。

    刘恭不从,再为更始帝求情,必要兄弟刘盆子践行前诺。

    樊崇无奈,只得再次让步,竟封刘玄为长沙王。更始帝受封,因不能出京就国,恐怕被害,便常依谢禄居住,刘恭也搬来同住,加以卫护。

    镜头转换,长安近畿,三辅之地。

    三辅吏民苦于赤眉军暴虐,反而怜悯更始帝,念及其此前各种好处,因此议论纷纷。

    张卬等人闻知朝野议论,深以为虑,惟恐刘玄再次掌权,必当报复反叛诸将。由是商议出一个计策,伙同来见谢禄。

    谢禄:诸公不约而同光临敝舍,是为何意?

    张卬:今各营统帅多想夺取圣公,奉其复辟,将军尚不知乎?

    谢禄:未知也。

    张卬:则将军一旦失去圣公,众将必合兵攻之,非自取灭亡而何?

    谢禄闻言大惧:似此奈何?

    张卬:所谓无毒不丈夫,将军若存妇人之仁,终必遗祸自身,望将军思之。

    谢禄信以为然,因以到郊外牧马散心为名,派亲兵随同服侍更始帝出城,并暗地密令亲兵,务必将更始帝缢死于半途。

    刘玄闻说能到郊外散心,自是高兴,于是在亲兵卫护之下,乘马而出。

    亲兵至夜归府,然而更始帝却再也不见踪影。

    刘恭晚餐之时不见旧主,心知不妙,于是找到出城亲兵,究问根底。

    那亲兵知道刘恭乃是当今皇帝亲兄,不敢隐瞒,只得将勒死刘玄,弃尸荒野之事和盘托出。并连连请罪道:此是我家主严命,小人不敢违拗,大人休得见罪。

    刘恭听罢,一语不发,乃回房中换上孝服,连夜骑马出城,去为更始帝收尸。

    刘玄被杀凶信,迅速传遍天下。

    刘秀在河北闻听此讯,到十分悲伤,念及刘玄是为自己族兄,思为同祖一源,故此诏令大司徒邓禹,派人将更始帝尸体寻到,改葬于霸陵。

    樊崇闻说更始帝已死,放下好大心事,便不复以刘盆子为意,每日与诸将设乐大会。诸将皆是强盗出身,因放纵部下赤眉军兵士,任其在城中劫掠。

    这一日,赤眉将士杀死内宫门卫,强行进宫抢掠,乱杀无辜宫禁内侍百余人。

    刘盆子受惊至甚,由是日夜啼哭。

    刘恭因见赤眉军在京师纵行胡为,甚至祸乱宫禁,知道胜骄必败,恐祸及自己弟兄,密教刘盆子让权于他人,休再贪恋天子之位。

    镜头转换,按下关中政权更迭,复说河北群雄逐鹿。

    更始三年,刘秀并吞铜马军十万之众,声威大壮,遂派邓禹西征,乘赤眉军与更始帝军激战之机,从中渔利。

    画外音:更始三年正月,萧王刘秀留寇恂、冯异等据守河内,与洛阳留守朱鲔相持,自己亲率大军,北征尤来、大枪、五幡诸部民军。

    刘秀一路北进,先在元氏击败尤来部民军,追至北平,又在顺水展开激战。

    尤来民军依仗熟悉地理之便,设下埋伏,以待来敌。

    刘秀军乘胜轻进,不慎进入埋伏圈内,反被农民军所败。刘秀本人也几乎丧命,单枪匹马而逃,一路收拾部众,就而退保范阳。

    旬月之后,刘秀重整旗鼓,在安次、潞东、平谷等地多次大破民军,基本消灭尤来、大枪、一幡等部。

    更始三年五月,刘秀追剿铜马流民军残部,进驻蓟县。乃任命亲信主薄、偏将军朱浮为幽州牧,管理幽州十郡,旨在对北部边陲加强控制。

    渔阳太守彭宠闻之不悦,因自恃功大,忙来拜见刘秀,欲诉心中不平。

    刘秀见彭宠来见,并不出迎,且高居上位,只以臣下之礼以待。

    彭宠大怒,略说政事而回,并就此与朱浮结怨。

    数日之后,朱浮来拜,并问:彭宠对主公心怀不满,且因此恨怨为臣,大王知否?

    刘秀惊问:却是为何?

    朱浮回奏:当初吴汉等人率幽州突骑来援,大王馈赠彭宠衣服、马车、佩剑,并当众称呼其为北道主。今闻大王命臣为幽州牧,欲来诉苦,本望大王能紧握其手,愉快交谈。而大王未予礼遇,故致其不悦也。

    刘秀问道:卿何以知此?

    朱浮答道:因故事分析,因而知之。

    刘秀又问:未知是何故事?

    朱浮回答:昔王莽做大司马时,少府甄丰早晚都到王莽府中议事。人都戏谑说:“夜半客,甄长伯。”至王莽篡位为帝,疏远甄丰,甄丰因此愤愤不平,最后获罪被诛。

    刘秀笑道:彭宠绝非甄丰可比,何至于此!

    平定大战过后,刘秀复过范阳,诏命收葬吏士,抚恤阵亡家属,然后回师邯郸。

    前至中山,诸将皆联名上奏。刘秀览其奏疏略云:

    汉遭王莽,宗庙废绝,豪杰愤怒,兆人涂炭。大王与大司徒刘伯升首举义兵,更始刘玄因其资以据帝位,而不能奉承大统,败乱纲纪,以至盗贼日多,群生危蹙。大王初征昆阳,王莽自溃;后拔邯郸,北州弭定;今参分天下而有其二,跨州据土,带甲百万。言武力则莫之敢抗,论文德则无所与辞。臣闻帝王不可以久旷,天命不可以谦拒,惟大王以社稷为计,万姓为心,请继大宝,兼慰将士功臣。

    刘秀览毕,付之一笑,不置可否。

    众军继续前行,前到南平棘中,天色将晚。

    刘秀吩咐:安营下寨,埋锅造饭,众军休息一夜,来日再行。

    中军传下令去,三军凛遵,竖起营帐。晚餐既罢,诸将引约入帐,跪拜不起。

    刘秀:你诸公这等却是为何?

    诸将:请大王顺天应人,进位为天子。

    刘秀:今天下寇贼未平,四面受敌,何遽欲正号帝位乎?此事还须再议!

    耿纯进言道:大王只顾推辞,却不怜念众臣诸将。天下士大夫捐亲戚,弃土壤,从大王于矢石之间者,其计固望其攀龙鳞,附凤翼,以成其所志耳。今功业即定,天人亦应,而大王留时逆众,不正号位,纯恐士大夫望绝计穷,则有去归之思,无为久自苦也。大众一散,难可复合。时不可留,众不可逆,望大王慎思众臣之奏。

    刘秀见耿纯言甚诚切,深为感动:你诸公休迫,容我思之。

    诸将闻此,知道主帅心中已有松动,乃告辞而出。

    次日拔寨起行,前至鄗城,忽有中军来报:营外有人自称名为强华,未见大王。

    刘秀:此是我自长安读书时,同舍故友,快快请进。

    强华入帐,就要大礼参拜。

    刘秀急忙扶住,问道:兄自何处而来?

    强华:自关中而来,专奉《赤伏符》与大王。

    刘秀:此符乃是何物?

    强华:此乃前汉时异人所遗符命,上云“刘秀发兵捕不道,四夷云集龙斗野,四七之际火为主。”天命如此,臣不敢不报。

    刘秀沉吟不答,群臣联名进奏:受命之符,人应为大;万里合信,不议同情。周之白鱼,曷足比焉?今上无天子,海内淆乱,符瑞之应,昭然着闻,宜答天神,以塞群望。

    刘秀无有推辞言语,终于点头从之。邓禹、冯异等便命有司,设坛场于鄗南千秋亭五成陌。是年六月己未,刘秀即皇帝大位,引众燔燎告天,禋于六宗,望于群神。祝文曰:

    皇天上帝,后土神只,眷顾降命,属秀黎元,为人父母,秀不敢当。群下百辟,不谋同辞,咸曰王莽篡位,秀发愤兴兵,破王寻、王邑于昆阳,诛王郎、铜马于河北,平定天下,海内蒙恩。上当天地之心,下为元元所归。谶记曰“刘秀发兵捕不道,卯金修德为天子。”秀犹固辞,至于再,至于三。群下佥曰:“皇天大命,不可稽留。”敢不敬承!

    焚祝已罢,于是升殿,大会文武,宣布恢复国号大汉,建元为建武元年。复宣布大赦天下,改鄗城为高邑。

    画外音:刘秀称帝之时,莽新、更始、赵汉皆都覆灭,止余赤眉军所立建始帝刘盆子尚存。东汉历史由此正式开始,刘秀即为开国之祖,称为建武帝,史谓汉光武帝者。光武帝即位之后,与群臣议定“先关东,后陇蜀”平定天之策,由是引兵西向。

    冯异上奏:今铜马、尤来、大枪诸路贼军已破,河北平定。建安帝刘盆子得位不正,且绿林群雄专为私利,内部不和,长安必为赤眉所破。臣以为当此乘赤眉与更始军争战之时,陛下应派大将引兵倍道兼行,趁机夺取关中。

    刘秀:卿之所奏,甚合孤意。不知以何人为将,可保必胜?

    冯异:邓禹为人沉深大度,可令其为将。

    刘秀:就依卿计,可拜邓禹为前将军,行王事,率精兵二万,前往攻夺关中。

    邓禹:多谢陛下信任,微臣领旨谢恩。

    刘秀:至于偏裨以下诸将,卿可自选。

    邓禹:如此,臣请以韩歆为军师,李文﹑李春﹑程虑为祭酒,冯愔为积弩将军,樊崇为骁骑将军(此非赤眉军首领樊崇),宗歆为车骑将军,邓寻为建威将军,耿欣为赤眉将军,左于为军师将军,引兵西进。若是不胜,甘愿受罚。

    刘秀:卿如此胸有成竹,西征何愁不成。准卿所奏,便可祭旗出征。

    镜头转换,征人在途,大军西向。

    建武元年正月,邓禹率军越过太行山,出箕关进取河东。河东都尉闭关拒守,经战十日,邓禹大破守军,夺获大批军资粮秣。继又率军围安邑,但数月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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