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小说 > 恐怖灵异 > 第二十五时区的情书 > 第35章爱人如养花
    快到牛津时,于柏州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打了个哈欠,睡意惺忪地扣着手机在耳边听电话。

    “喂。

    “啊?什么重要事非得鸽我?

    “这样,行,那你先忙。”

    电话挂了,他调整座椅坐直身子,侧头看了眼女孩,表情有些尴尬,嘴里也迟疑,“那个他律所那有点事,中午不能一起吃饭了。”

    女孩似是在看窗外发呆,半天没反应。

    以为她没听见,他正要再说,看见小姑娘终于点了点头。

    “那沈逸不来的话,就不用非吃那家餐厅了,看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于柏州明眸一闪,逗人开心,“不过英国是美食荒漠。”

    周京霓弯唇笑了笑,“我都行。”

    “要不中餐?或者越南菜也行?”于柏州挖空心思去认真地想。

    那边还在说,周京霓思绪穿插在那些提议中,内啡肽下平静的期待感忽然松弛下来,精神乏了,心情像下雨的天空,灰蒙蒙的,她讲不出来的话都闷在心里,疲惫感慢慢席卷整个身子。

    车窗覆盖薄雾。

    她抬手在玻璃上画了一个太阳。

    “我有点累。”她摸了摸耳垂,回头看着他浅浅笑,“麻烦先送我去酒店吧,不好意思了。”

    于柏州搁下手机,看玻璃说:“好。”

    出了车门,周京霓一脚踩进水坑里,溅在脚踝上几滴泥渍,她低头擦,直起腰时深吸了口气,一口冷空气呛得自己咳嗽几声,风沙吹红了眼,风刮得雨斜进伞下,她瑟缩了下肩膀,撩起吹乱的头发,接过行李箱。

    “有事找我。”于柏州叮嘱。

    周京霓点头。

    南北半球的温度差,加上淋雨又吹了风,她连打喷嚏,有点感冒的先兆,又没带药,只能放下手头的事,先洗了个热水澡,出了浴室,发梢的水滴到地毯上,她裹上头巾整理行李箱,再拾掇自己,弄好所有事,她叫了干洗服务,再调高空调温度,终于拖着疲惫的身子躺进柔软的大床。

    被子拉高,她伸手拿过手机。

    消息只有几条,是倪安和江樾。

    一个人关心她到英国没。

    另一个人,分享过来一则新闻,他的乐队要在洛杉矶举办第一场演唱会,为庆祝他人生告一阶段,然后问她能来吗。

    【会来吗】

    【我的第一场啊】

    【一年多没见了】

    以上的消息是几个小时前连续发来的,最新一条是半小时前。

    【最中间的位置会一直为你保留,等你回复】

    这是一种近乎卑微的邀请。

    她这才想起,比她大两届的江樾,本来去年就应该毕业的,因为延期,今年也要毕业了啊。

    房间里寂静的可怕,周京霓握着手机没有动作,翻了个身,掀开棉被裹在身上,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屏幕,大脑迟迟没有回应,直到光亮熄灭,她垂了垂眸子,头发滑落在额前。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窗外的阴雨。

    她闭上眼,仿佛听见雨落下的声响。

    平静下来的这一刻,回忆如潮水。

    她不否定江樾确实拉过她,带她去香港看演唱会,结束后打车去吃饭,结果身上的钱不够路程,两人大笑着下了车,她说渴了,他用最后的两百港币给她买了一杯果汁,步行去浅水湾朋友家的路上,他抽烟不断,她嘬着鲜榨橙汁,敞开心扉地聊了一路,后来开车带她在悉尼最美公路兜风,车子没油了,他无所谓地扔下车,拉她绕去一处崖下的海滩,他躺在沙滩上为她唱歌。

    还有很多很多。

    江樾真的陪她走过最难的路,她确实感受到了幸福。

    可人来人往,好多事注定没结果。

    在她心里,江樾特别好,值得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他的灵魂天生属于音乐,为自由与热爱而生,他应该一路向前看,不值得回头等她。

    -

    醒来时已经下午三点多。

    雨停了,天空落暮,于柏州来消息,说沈逸问他四点半要不要去家里吃饭,不过他主动拒绝了,周京霓换上一件比较厚的呢子外套,抓起围脖出门,打车来到沈逸公寓楼下。

    街道空旷,她迎着风拉开一家咖啡店玻璃门。

    风铃碰撞发出悦耳响声,老板抬头朝她友好一笑,示意随便坐。

    周京霓花43磅点了杯热拿铁,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待久点,又买了一份草莓奶油可颂,找零的硬币丢进小费箱,她转身环顾了一圈店内,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视角刚好看见斜对面的公寓旋转门。

    就这么等着。

    不知不觉喝完了一杯,又点了杯同款。

    偶尔看手机之外,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喝咖啡发呆。

    一直到五点钟,天擦黑,一阵轰鸣中,她抬头看见一台红色法拉利疾驰而来,最后停在路对面,车牌号看不清,但很快,右侧门被推开,车上下来的人,她一眼认出。

    卡其色长风衣在风中吹摆不定,露出里侧米色v领针织衫,沈逸似乎不着急,站在台阶上,不紧不慢地拧开一瓶矿泉水,仰头喝了几口,随后关了车门,瓶子丢进垃圾桶。

    见如此,她抽椅子站起身,下一秒再抬头,整个人僵在原地。

    副驾上又下来一个人。

    一个穿同色西装裙的女生,手上拎着两个塑料购物袋,看不到正脸,但背影看起来温柔知性,两人身高差一头,沈逸绅士地上前把袋子接到手中,顺手关上女生身后车门,远看起来相处平和又自然,周京霓心脏猛抽了下,看见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进旋转门,她眼眶涨得疼,感觉自己手在抖。

    眼前的画面刺得她无法呼吸,就算在人生最为艰难的时刻,不过哭一场就过去了,也不像现在这样无助。

    他是谈恋爱了吗。

    假的吧。

    可那个女生是谁。

    朋友吧。

    可他不是那种喜欢与异性朋友有过多接近的人啊。

    心里总有个答案在否定脑海中的问题,连她自己都乱了。

    原来啊,一入眼就再也走不出的,除了风沙,还有喜欢的人。

    周京霓茫然怔松地看那个方向,麻木地想了又想,感觉有一双冰凉的手慢慢拢紧脖子,空气一寸一寸稀薄,没有眼泪湿润,她强硬地收回视线,慢慢地再坐下。

    这一刻她无助极了。

    状态也恍恍惚惚。

    不知过去多久,老板来收上位客人留下的垃圾,路过她,又退回来一步,试探性关心一句,“are u ok ”,话落,又提醒一句八点半关门,还有五分钟。

    周京霓这才回了点神,张了下嘴巴,却一个音都没发出来,最后干涩地挤出一个谢谢,起身离开了。

    站在门口,她仰头看亮着灯的公寓,几乎都被窗帘遮掩,很快低下头,心空荡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暗恋真令人难过啊。

    只能在内心乞求对方多看自己一眼。

    可竹蓝打是一场空是暗恋的常态罢了,世界喜欢模糊所有真相却给你爱的能力,所以爱情诞生于不清醒的幻想,暗恋是享受无法回避的痛苦。

    她早就清楚,也不后悔。

    想到这些,周京霓苦涩地笑笑,手揣进兜里,收回视线。

    正要打车走,她忽然看见那个女生出来了,路灯昏黄,依旧看不清脸,对方很快坐进了一辆黑车,她记得刚刚有位外国男人也从这个公寓出来,也坐进这辆车。

    黑车启动了。

    驾驶座车窗半降。

    驶过来时,又降了,她看见外国男人抚摸过女生脸颊,两个人似乎笑地很开心,再想多看一眼,视线里只剩一个车尾灯。

    这是什么情况。

    她一时理不清思路,默不作声地目送车子消失,在理性与感性的撕扯下,拨下沈逸的电话,但没通,又等了会儿,再打第二次,还是如此。

    想了很久,路边不知道开过去多少辆车,她挣扎着内心给他发了两条微信。

    【在干嘛呀】

    【怎么不接电话】

    五分钟后,他直接拨回来电话。

    “刚刚你打的?”沈逸笑着问。

    “对。”

    “你怎么用英国的手机号打给我?”说完,他一一回答,“刚洗完澡,看是陌生电话就没接。”

    周京霓这才想起自己换了个临时手机卡,静了两秒,大脑因为他的回答又陷入混乱,急促呼出的热气湿了掩在鼻前的围脖,她扯松了点,听见他又开口。

    “什么事?”

    “我来英国了。”她说。

    似是被她这句话惊到了,他愣了良久之后,问:“你现在在哪?”

    “你猜猜。”她看着脚尖苦笑。

    沈逸语气严肃了,喊她全名,“周京霓,我在认真问你话。”

    “楼下。”

    话落,她抬头看路牌,又精准地报了个街名,是他公寓楼下正门外这条街名。

    “站那儿别动。”沈逸说得很快,电话也不挂,随着似房门被关的砰一声,半分钟后,通话信号中断了,没一会,旋转门内出现一道身影,他没穿外套,冷风灌进短袖t恤,宽松条纹长裤下还穿着拖鞋。

    两人隔街相望。

    英国这天实在不好,起风又滴雨点,冷飕的迷刮视线。

    沈逸手缓慢揣进兜,眉眼敛起,眼神浓烈,直勾勾盯她,态度说不明。

    这一刻,周京霓是忘记那些事的,嘴角浅浅笑,小跑穿过马路,头发凌乱的耷在耳后,站在他面前,那道灼灼地目光仍在她脸上,她抿着唇低下头整理头发,手指插进打结的发梢,下秒,手腕被扣住,她稍微动一下,他就抓紧点儿。

    她诧异抬头。

    “我们去哪?”

    “”

    “嗯?”

    沈逸则一言不发地拉她走进公寓电梯。

    直到他在前面推门,示意她进屋,她犹豫着要说话,他把她的话打断,“杵门口干嘛,还要我请你是吧?”

    “进来。”他撑门,看她。

    周京霓瘪瘪嘴,在玄关换了鞋,仔细看过公寓内部,开放式厨房正对客厅,黑色软皮沙发旁的落地灯散着昏黄温馨的光,刚好照亮半个房间。

    “喝什么。”沈逸在厨房那问。

    “我不渴。”

    周京霓挪开沙发上的一沓文件,腾出一个空隙坐下,发现随处可见的专业书,随手拿起一本,刚翻阅到第二页,忽然视线中出现一盒牛奶,仰头看他一眼,接过来把在手里转了一圈又放到茶几上。

    她随便扯了个话题,“你租这儿多少磅一周。”

    “我哥买的。”沈逸答得随意又快,目光在她腿上飘过。

    周京霓眼皮一跳。

    这样的答案一点也不出乎意料。

    她点头。

    “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沈逸拿走摞放在她腿上的书。

    周京霓吱唔地嗯着,抓起抱枕环抱,身子慢慢歪着往后靠,余光打量他一眼,发现他指尖夹了根烟,手臂在桌下摸索,估计是在找火机,她乱瞄四周,倒是眼尖瞅到一个红色火机被搁在咖啡杯后面。

    她抻着身子抓过来,拍在他一旁。

    沈逸挑眉,“你还没回我的话呢。”

    如果换以前,周京霓会没心没肺地把“给你惊喜”这四个字袒露出来,在他面前,她还是无拘无束的,这一刻,环境幽暗,她一动不动了将近十秒,好像被施法定住。

    他已经把烟点燃了。

    她理由也编出来了,看着他说:“这不是说了吗,来之前没说是因为起晚赶得太急了,吉隆坡转机时手机没电了,还差点误了机,所以到了才联系你。”

    “这样啊。”

    “嗯。”

    “飞的伦敦?”

    “是啊。”

    沈逸眯着眼睛笑,“几点到的oxford。”

    “七点多呢。”周京霓脱口而出。

    沈逸点头,吐了口烟雾,从兜里摸出来手机,垂下眼,滑动了几下后,手机丢到一旁,嘴角叼上烟,不慌不忙地撕开牛奶纸盒一角,再放下,手指重新捻过烟,在烟灰缸口处掸了下灰。

    “我说过你别在我面前撒谎。”他淡淡道。

    周京霓啊一声。

    沈逸摊明,“今天悉尼抵达伦敦的有四个航班,最晚也是中午就到了。”

    “你是侦探啊,怎么就笃定我骗你了。”周京霓强笑两声,喝牛奶缓解尴尬,但感觉自己肩膀瞬间矮下去一节。

    沈逸含笑不语,把烟按灭。

    “真笨啊,我说没说过,你从小到大,只要撒谎就喜欢故作镇定地盯着别人眼睛看。”他掀开垃圾桶,拿起烟灰缸在边沿磕了两下,边说:“你观察人家眼神变化,以确认我们相不相信你的话。”

    周京霓语塞。

    还真是这么回事。

    失策了。

    沈逸见周杳杳一脸失落的样子,心里明镜似的,笑得不行,侧头见她仇视自己,他耸肩,云淡风轻叠起腿,悠然向后一靠。

    “来参加我毕业典礼?”他直接问。

    “不然呢,不是你让我毕业来找你。”周京霓语气不太好的地怼回去,主要是她一想起下午看见那一幕,心情实在不怎么样,自己待着时还好,这会儿见到他了,脾气有点收不住。

    “起码和我说声啊。”沈逸摇头喟叹,挪身子靠过去点儿。

    周京霓迅速放下牛奶,抱臂躲开,赌气地把抱枕横在中间,又忍不住阴阳道:“你那么忙我怎么敢打扰你。”

    “忙归忙,你来了我总会空出时间的。”沈逸无奈一笑,将隔开两人的抱枕拿到一旁,把缩在角落人儿一把拽过来,见人还不老实地乱挣,他按住她肩膀,有点哭笑不得,“周杳杳,你看你,自己不跟我说,现在又生气了,我多冤枉啊。”

    “我”

    “你说是吧?”

    “不是!”

    “那你说,我听。”

    “好啊。”周京霓有意无意地往卧室方向看,门半掩着,除了那点微不可见的月光,漆黑一片,实在看不清,只能收了视线,末了,没由来的地问出一个无关话题的问题,“你下午在律所很忙吗?”

    “我只是中午在律所。”

    哦对,于柏州的确是这样说的。

    周京霓就试探性地问下去,“那你下午在干嘛啊?”

    沈逸轻皱着眉偏了偏头,倒不是不想回答,而是有些好笑,也有点摸不透她到底想问什么,似答非答道:“下午本打算问于柏州借商务车接人,他也问我下午要干嘛,说他无聊,不过晚上叫他吃饭又说没空。”

    “于柏州也问了吗。”周京霓多少跟不上他的逻辑。

    沈逸意味不明地笑道:“你们倒是挺会凑时候的。”

    周京霓愣了一下,意识到又差点被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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