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程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两颗晶莹剔透的珠子，献宝似的递给母亲：“当然啦，娘你看，我找到了两颗特别漂亮的珠子，放在烛火下还会发光！”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捏住那两颗偷来的珠子，慢慢凑近桌上的烛火。果不其然，在跳动的火光映照下，珠子散发出一抹神秘而迷人的蓝色光芒。
他娘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接过珠子仔细端详起来，嘴里喃喃自语道：“这珠子真是罕见啊，如此纯净的色泽，一定价值不菲吧。”
“娘要是喜欢，就都送给娘。”张亦程笑嘻嘻地说，好久没看到母亲笑起来的样子了。
“哦对了娘，我明天开始去阿水他爹的店里上班，工钱会很高哦。”他把更好的消息告诉他娘，希望她今天晚上能睡个好觉，不要再因为他那赌鬼老爹欠的债而睡不着。
“那太好啦，不过你在人家店里要乖一点懂事一点，要学会看别人脸色，别人不让你做的事情你别做，别人没告诉你的事情你也别主动问，知道了吗。”他娘又开始唠叨了。
“好的好的我知道啦，快去睡觉吧，已经不早了。”张亦程不喜欢听她啰嗦，他都马上成年了，这些道理他难道还不懂吗。
“你别嫌弃我啰嗦，这些道理就算你都懂我也要再说一遍，这样你才能记得更牢。”他娘说。
张亦程连忙笑着说：“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嫌弃你啰嗦呢，你说的那些都是为了我好，我都懂的，时间不早了，你快去睡觉吧。”
“程程懂事啦，娘很欣慰，那娘先回房睡觉了。”
“好的，晚安老妈，爱你老妈，明天见。”
天微微亮张亦程就从木床上爬了起来，迅速煮好米粥，放入几颗拇指大小的腊肉块和刚摘的青菜。
他拿起昨天吃剩的两个馒头，边啃边往阿水家走去。
两刻钟的时间就走到了阿水家，他敲响木门，但没人应答，他便靠着墙坐下，耐心等待。
在离阿水家门口几步路的距离有一口井，那是村长出资修建的，其实阿水心里明白，除了家里人没有谁会对他无缘无故的好，羊毛出在羊身上，村长修建的这一口井只不过是收买人心的手段罢了。
大门打开，阿水他爹走出来，看到坐在地上的张亦程说：“咦？你不是张亦程吗，你怎么坐在门口不进去。”
张亦程听到声音急忙起身，说：“郑叔叔好，我来找阿水，刚才我敲门没人开，我还以为你们还在睡觉，我没敢打扰你们。”
“这孩子还怪懂事的，没事，以后来我们家要是没人给你开门就自己进来，我先去县城了。”阿水他爹拍拍张亦程的肩膀，随即骑上驴往县城的方向出发。
张亦程走了进去，敲响阿水的房门：“阿水，睡醒了没，我是张亦程。”
没人回应。
他又敲了三下说：“阿水，还没睡醒吗。”
这下里面终于有了回应：“来了来了，等一下。”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传来，过会儿阿水就打开房门，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说：“你怎么这么早就来找我玩，你不困啊。”
张亦程坐到他床边说：“喂，咱不是说好了去你爹店里上班吗，你爹刚才都出门了诶，你怎么没去！”
阿水摆摆手说：“不要紧的，先坐一会儿，等我吃个早饭咱们就走。”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玩的。”他活动活动脖子，走向后院吃了个早饭，菜粥配上用猪油煎的鸡蛋，还有一点洒满盐的猪油渣。
在去省城的路上，阿水对张亦程说：“我昨天想了一个晚上，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果只靠出卖劳动力换取工钱的话，你这辈子都还不上你爹的债务。”
张亦程说：“那我怎么办。”
“放心吧，我想了一个晚上可不是白想的，已经有一个无比完美的赚钱法子被我想出来了，不出一周就能赚一百两银子。”阿水挑挑眉。
张亦程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笑了起来：“每次你说你有主意的时候，我都很放心把一切交给你。”
“是吗，为什么。”阿水问。
“因为你总能找到最好的解决办法，”他摇摇头笑着说：“我真不知道你这脑袋是怎么想出那么多好办法的。”
阿水笑笑：“可能这就是天赋吧，其实有这么高的天赋也不是一个好事啊。”
张亦程不解地问：“为什么？聪明还不好吗。”
“聪明好啊，但是过早的聪明不好，小时候展现出过人的天赋，只要长大后稍微偏离一点大人们的预期，他们就会谴责你、压力你，所以我现在学会了藏锋守拙，老老实实当一个普通人，平平安安地过完这辈子就行了。”阿水说。
“可是你的天赋不用就浪费了呀，你难道不想去考春闱进宫当官。”张亦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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