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头让我这两天就把银锭变现,可出货是个人脉活儿,如果一次没整好被帽子顺藤摸瓜找上门就麻烦大了,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行里正规军遵守的原则一般是“货卖对庄,疑人不出,出货不疑,见好就放。”
比如有个买家专门收战国青铜器,我们正好出了青铜器,那把东西卖给这人叫对庄,如果我把玉器卖给这人那就叫不对庄,有风险。
银锭和铜钱是两码事,这类东西古墓里出的量少,出的少那自然市场上玩儿的人就少,这么大批量想找个对庄的买家不是很容易,我下午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找到太合适的买家。
这上八点多,我换了身干净衣裳在旅馆门口等人,大概十分钟后,一辆小轿车停在了对过,并且打起了双闪。
车窗放下,司机隔着马路冲我招手,我坐上车开了四十多分钟,最后开到了一个什么体育馆。
跟着司机一进门,就看到场馆内乌泱泱的都是人,最起码有五十多个人,这些人大声嚷嚷着吵作一团。
老台手拿喇叭,大声喊:“安静!都他妈安静!现在让新帮主给大家说两句话!”
吵闹声逐渐小了下来。
李康阳今晚穿了一身黑衣,他站在所有人面前大声道:“兄弟们!今天来这里的都是咱们镇海帮的中层和高层!我哥的事儿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他的尸体躺如今躺在殡仪馆死骨未寒!我就问大家一句话,这个仇,大家报还是不报!”
“报仇!报仇!报仇!”
群情激奋,现场喊报仇的声音震天响,我也象征性的举手喊了句,毕竟演戏要做足。
李康阳压了压手,他突然指着我大声道:“我哥死的太突然,我知道你们中肯定有人怀疑他的死因!为了打消大家的疑虑!我特意把目击证人叫来了!现在就请他来还原讲述一下当时情况!”
一帮人瞬间转头看向我。
心里把李康阳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一遍。,没办法,我只能硬着头皮走到场地中间随后,鼻子一抽,直接哭了出来。
我不说话,就抽泣着不停抹眼泪。
很快,一股悲伤气氛弥漫到了全场,有几个平常对李湘灵忠心的人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我哽咽道:“不好意思,一时失态,谁有餐巾纸给我拿两张。”
我接过递来的餐巾纸擦了擦眼,就这时角落里有个人大喊:“我们帮主人死了!你又不是我们镇海帮的!你哭个卵啊!”
有人反应过来了,马上跟着喊:“是啊!你哭个毛!”
我脸色微变,大声说:“我的确不是你们帮里的!但我和李哥从小就认识!十几年前我们一起喝酒一起打架!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如父如兄!”
“他死的冤!他被几个福建佬从背后偷袭了!福建佬还割了他耳朵!砍了他双手!等我和老台几个人赶过去!那几个福建佬已经坐船跑了!”
我双目通红,咬牙咬的咯咯作响,一字一句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一帮人瞬间齐声振臂高挥:“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我暗自擦了把汗,心想今天过后我算和福建帮结下了梁子。
这时,一名染了黄毛的中年男人站出来大声道:“我有个问题!帮主是被人从背后一枪爆头的!那么请问!在那种情况下!他是怎么说出来传位那种话的!”
老台立即怒声说:“黄毛!你胆子肥了是不是!帮主遗言你也敢质疑!帮主和新帮主是亲生兄弟!不传位给他难道还传位给你不成!”
这黄毛丝毫不惧道:“反正我觉得老大的死有猫腻,单靠亲兄弟就传位这种理由难以服众。”
黄毛直视着李康阳又道:“我话说的直白些,你以前不过就是老大身边的一个影子跟屁虫,你他妈的有什么资格接管帮派?”
“怎么,说不出来话了?”
“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老大的死要是让我查出来什么了!你给我等着瞧!”
听了这番话,李康阳淡淡说:“黄毛叔,我行得正坐的端,不着急,你有的是时间慢慢去查。”
我距离近,所以能清楚听到他们说话。
只见这黄毛直接把脸凑到李康阳跟前,冷声说:“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好在我下午提前让人回宁波把大太保请来了,有他老人家替我主持公道,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黄毛此话一出,不光李康阳,连老台他们几个知道真相的人也瞬间脸色变了。
黄毛冷哼一声,拍手大声道:“开门!有请大太保!”
众人哗然。
此时,紧闭的体育馆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紧接着,一个光头大胖子迈步走了进来。
这光头大胖子身高一米八开外,面色冷酷至极,一脸的横肉,年龄我目测大概在五十岁上下,毫不夸张的说,他脖子都快赶上小萱的腰一般粗了,体育馆的灯一照,他那光头闪闪发亮,比鱼哥的光头还亮,就跟抹了香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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