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小伙子怎么哀求,兵卫们依旧是一脸冷漠,不耐烦地抬起脚踹在青年身上,边踹边咒骂道:

    “贱命一条,有什么好救的,反正这些臭虫最后都是要死的!”

    每一脚都重重地踢在小伙子的身上,踢断了他的肋骨,也踢碎了他心中最后的一丝幻想。

    小伙子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矿役们实在看不过去,纷纷起身护在了小伙子面前。

    兵卫们见状冷喝道:“反了,你们都反了!来人,一起给我打,谁再敢站起来就给我往死里打!”

    ……

    另一边,银宝扶着萧儒柏,回到了他们在矿场的简陋住处。

    安置好萧儒柏后,他片刻都不敢耽搁,立刻又匆匆忙忙地出门去寻大夫来给萧泽玖医病。

    过了好一会儿,那大夫才磨磨蹭蹭地赶来,进了屋子后,只是象征性地伸出手指给萧儒柏诊了诊脉,然后便如前几次一样,叹气道:

    “鲁王殿下这是染了风寒,加上水土不服才会病得如此严重。依我看,应该早些回到京都调养,此地条件恶劣,实在不利于病情恢复。”

    银宝一听,心中焦急,连忙再想多问几句,比如这病具体该如何调养,需要用些什么药等等。

    可那大夫却根本不想多作停留,只说矿上还有许多人染了病,他得去医治,便不由分说地起身告辞了。

    银宝看着大夫匆匆离去的背影,觉着他那躲闪的样子很是奇怪。但此时他心里满心惦记着主子的病情,也就没有再多想,只是忧心忡忡地回到屋内。

    银宝转头看向萧儒柏,轻声劝说:“八爷,您看这大夫也说了,您这身体得早些回京城调养才好啊。这矿上的条件实在太差了,您的病老是不见好,小的实在担心。”

    萧儒柏听了,却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担忧之色。

    他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些西归之人,虽然好不容易将他们安顿在了矿山上,可他这些日子身体一直不太好,很多事都无法亲力亲为。

    他总是担心在自己疏忽的地方会出现什么纰漏,万一因为自己的缘故让那些人受苦,他实在难以心安。

    想到三皇兄明明发了米粥下去,可那些人还是一个个骨瘦如柴,有的甚至还跟他一样生了病,萧儒柏的心里就更加放心不下。

    “再等等,再过两日若没什么问题,我再返回京城。”

    银宝本还想再劝劝自家主子,但见爷的脸已经冷下来,他就什么都不敢再说了。

    爷的脾气他了解,柔和也倔强,且他也明白,爷不想让自己办的差事出差错,让官家对他失望!

    他只能叹着气点了一下头,然后走过来帮萧儒柏更衣洗漱。

    只是他刚帮萧儒柏褪下了外衫,一块麻布片就从萧儒柏衣衫夹层中掉落了下来。

    银宝急忙拾起来,递到萧儒柏面前道:“爷,这是什么?”

    萧儒柏接过来一看,脸色瞬间就变了,因为布条上赫然写着两个血字——“救命”!

    这破旧的麻布,与矿山上那些人衣裳的布料差不多,所以这布条是那些人塞给他的!

    三皇兄果然阳奉阴违,可他为何要折磨这些苦命人,这样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萧儒柏心中不安,起身道:“银宝,我去瞧瞧那些人,你去见庞提辖,若我一个时辰内没回来,你便带庞参军去寻我!”

    银宝急道:“八爷,要不明日见到庞提辖和余驸马,咱们再去见那些矿役吧,这布条万一是什么陷阱呢?”

    萧儒柏不安地摇头道:“不行,现在不去我不踏实,就按本王说的办!”

    见爷连自称都变了,银宝就知八爷是动了气,哪里还敢再劝,忙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在矿山上的石亭之中,萧环山身着一袭华贵锦袍,负手而立。

    他神色阴沉地听着大夫战战兢兢地禀报:

    “王爷,萧儒柏的病已然深入肺腑,若不及时加以医治,恐怕……很难再有回天之力了。”

    闻得此言,萧环山的嘴角微微向上勾了勾,那一抹笑意中却透着丝丝寒意。

    “八弟啊,莫要怪三哥心狠,你的情况越严重,本王这清君侧的理由就越充分啊!要怪,只能怪你跟错了人,若你一开始就明智地投靠本王,何至于落得如今这样一个凄惨的下场!” 萧环山轻声呢喃着,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此时,一名神色匆匆的侍卫疾步走来,来到萧环山身前,抱拳禀报道:

    “王爷,那些西归的矿役闹起来了,现场一片混乱,现在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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