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弘肇,字化元,郑州荥泽人,五代时期后汉名将。后梁末,入禁军;后晋时,为小校,归刘知远,为武节指挥,领雷州刺史。治军有法,行兵所至,秋毫无犯,代州王晖不臣,弘肇征之,一鼓而拔,授忠武军节度使,迁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领归德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隐帝刘承佑嗣位,加封弘肇检校太师、兼侍中,后拜中书令。时河中、永兴、凤翔连横谋叛,社会秩序大乱,弘肇都辖禁军,杀戮过滥,与同僚相处,出言不逊,加上隐帝渐近小人,与后赞、李业等嬉游无度,太后族颇行干托,弘肇稍裁抑之,以致树敌过多。隐帝与李业等,谋杀弘肇于广政殿,并夷其族。
史弘肇,父亲史潘,农民出身。史弘肇和父亲不同,不喜欢下地干活,只知道整天游来荡去,耍弄拳棒,据说他能日行二百里,赶得上奔马,由于只知练武不肯务农,被乡亲们视为不务正业,但史弘肇喜欢这些,也不管别人怎么说了。
后梁末年,朝廷下诏,命令每七户人家出一个人当兵,史弘肇就此参加了后梁的军队,由于他基础较好,武艺超群,被选入了禁军。
后来,在石敬瑭的手下做了贴身的侍卫,等石敬瑭称帝时,将他提拔为亲兵的一名低级军官。在刘知远被调到太原驻守时,又将他要到自己的手下,把他提升都将,并兼任雷州刺史。
此后,史弘肇为刘知远的帝业立下了不少功劳,在刘知远刚刚称帝时,代州的王晖反叛,投降了契丹,史弘肇奉命征讨,一鼓作气拿下代州,被授任许州节度使,还当上了侍卫步军都指挥使这样的亲军要职。
当时,驻守上党的王守恩,请求归降后汉,契丹命令大将耿崇美领兵越过太行山,想直取上党,刘知远让史弘肇前去迎敌,支援王守恩,还没等交战,史弘肇刚到潞州时契丹兵就退走了,史弘肇又一路进兵攻击契丹曾迫降的地区,泽州、河阳等地的将领也纷纷献城投降。所以,刘知远从河东进兵洛阳之所以非常顺利,都是因为史弘肇作为先锋作战得力,屡立战功,占领了通往洛阳的一些咽喉要道。
史弘肇,虽然自己少言寡语,但治军相当严厉,凡是他手下的将士,不管是谁,只要违犯军纪,绝不宽恕姑息。他的手下有一个指挥使,由于不肯听从史弘肇的调遣,被史弘肇当场乱棍打死,将士们见状都吓得腿直发抖,有了严明的军纪,史弘肇领兵一直顺利地打到了洛阳和开封。在进兵洛阳的时候,他的军队做到了秋毫无犯,因为他的军队纪律最严明,所以战斗力在后汉军中也是最强的。有了史弘肇的这支勇猛善战的部队,刘知远非常顺利地占领了中原大部地区,最后占领了后晋的首都开封。
刘知远弥留之际,把儿子托付给了他和杨邠、王章、苏逢吉、郭威等大臣。史弘肇很认真地担当起了辅佐幼主的责任,在河中、凤翔、永兴三地将领反叛时,后汉派兵前去征讨,但京城里的人却惊慌不已,流言也开始在民间和朝廷内外传播开来,京城秩序急需治理。
史弘肇,掌管禁军,负责京师的治安,他严厉地制裁那些散布流言的不法之徒,有的时候在大街上抓到后把这些人就地正法,那些想趁机作乱的无赖们吓得不敢出来,就连路上别人丢的东西也没有人敢随便去拾。
辅政后的强硬手段,产生了一些弊端,因为处理极其严酷,只要有一点过错也被处死,根本不问罪的轻重,使被冤枉的人家也不敢申诉,唯恐再遭不幸,有些下级军官,开始用恐吓手段敲诈百姓,获取不义之财。
有人抬头看在白天出现的太白金星,被认为私自观看天象,有反叛之心,被腰斩处死;有个百姓喝多了酒,和一个士兵发生口角,就诬陷他恶语伤人,处死并暴尸街头。
虽然京城的治安得到了很好的治理,但其不利的后果也是很严重的,这和他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凶狠残暴的性格,在战争的环境里不但显不出缺陷,反而能严肃军纪对作战有利,但到了和平的环境里,治理国家的时候,就不能再像战争年代那样做了,而史弘肇恰恰没有弄清这点区别。
在和其他大臣和将领的交往中,仍然是过去的那种做法,特别是对于文臣,不但鄙视,而且矛盾很深,对于皇帝也是如此,结果最后死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像他滥杀冤杀其他百姓时百姓不知道为什么一样。
在这次京城类似戒严的严酷治理中,一些残酷的刑罚被广泛使用,如断舌、抽筋、折足等等。史弘肇还京城亲自审问,手下人认为有罪的就抓来,史弘肇一听属下简单回报的情况,也不再重新审问,就伸出三个手指头,属下马上就明白了,拖出去就处死了。
只知道严厉治理,但不知道也不会明辨是非,致使一些大臣如先前的宰相李菘被苏逢吉冤杀,他不但没有制止,反而在李菘被杀后,将他的小女儿收做自己的奴婢。
还有一个叫和福殷的人,用十四万缗钱买了一个玉枕,然后派家童和商人李进卖到淮南,再换成茶叶回来。家童贪财,将价值数十万的财物藏了起来,和福殷训斥家童,让他偿还,家童不肯,和福殷就用棍子打他。这个家童就去向史弘肇诬告和福殷,说契丹原来进入开封时,赵延寿曾经让和福殷带着玉枕秘密地给了淮南之主,想联合淮南势力夹攻后汉,史弘肇不问青红皂白,马上派残酷而又善于用刑折磨人的解晖去审问,结果和福殷在酷刑之下被破招认,许多家族的人也被连累处死。然后,他的妻子女儿被史弘肇的手下人分别霸占,财物也被没收。
史弘肇,不喜欢和文人来往,经常说:“这些文人让我无法忍受,他们总是轻视我们这些武将,说我们是小卒子,真是可恨!真是可恨!”对文臣史弘肇不愿意交往,所以只能和武将们来往,他对武将出身的郭威极力拉拢,凡事都尽量和郭威他们站在一起,但主政大臣中的苏逢吉由于是文臣,史弘肇就和他过不去。
有一次,郭威领兵出征到北方,史弘肇固执地要让郭威带走枢密使的官衔,苏逢吉不同意,他为郭威辩解说:“领枢密之职可以便宜行事,能使将士们服从命令。”在皇帝面前,史弘肇也站在郭威一边,直到皇帝同意的他的意见。
第二天,大臣窦贞固出面设宴为郭威饯行,文武大臣们都来了,史弘肇沉着脸举杯对郭威说:朝廷议事,都是为公,请将军同饮一杯酒。”杨邠和苏逢吉也举起酒杯说:“这都是为了国家大事,何必往心里去!”大家都一饮而尽。
史弘肇觉得窝火,大声说:“安朝廷,定祸乱,有长枪大剑就足够了,至于什么毛锥子,又有什么用!”在场的掌管财政的三司使王章,听了很不高兴,就反驳说:“光有长枪大剑,没有毛锥子,那军队的物资给养从何而出呢?”史弘肇一个武将不会说话,而王章也是多心了,本来王章也是很轻视文臣的,没有想到史弘肇这么说,禁不住也回了几句,史弘肇听了无话可说,不久宴席就结束了。
没有多久,王章在他的府第也设宴招待大臣们,许多人都去了。在这次宴席之上,史弘肇和苏逢吉的矛盾开始公开化,在酒席上,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为了活跃一下气氛,就行起酒令来,史弘肇不太擅长,而内客省使阎晋卿坐在他的旁边,几次教他,苏逢吉借机说起了风凉话,逗史弘肇说:“旁边有姓阎的人,就不必怕罚几杯酒了。”
这一句将史弘肇惹恼了,因为他的妻子正好也姓阎,而且原来是个酒妓,史弘肇以为苏逢吉是在讽刺他,于是大怒,用脏话骂苏逢吉。苏逢吉没有想到会惹下史弘肇,但他也没有示弱,史弘肇更恼火了,挥拳就要打苏逢吉,苏逢吉赶忙跑出去,骑上马溜了。
史弘肇跳起来找剑,要出去追苏逢吉,杨邠拉住他说:“苏公是宰相,您如果杀了他,那皇帝的尊严又置于何地,公三思为上。”说完,眼泪掉了下来。史弘肇没有说话,打马而去,杨邠担心再出什么意外,连忙也紧跟着他,一直送到他的家门前才回去。史弘肇虽然没有杀苏逢吉,但将相之间的矛盾激化,关系形同水火,后汉皇帝为化解他们的矛盾,让大臣王峻在公子亭设酒宴调解,竟也没能说服他俩。
他们之间的矛盾,使皇帝和在皇帝身边的一些人,有了可乘之机。主要是李业,即皇帝的舅舅,他在皇帝的面前经常说一些大臣,特别是史弘肇这样专横不给皇帝留情面的大臣的坏话,史弘肇也没有那么多的心计,不但不知道协调各方面的关系,自己反而贪污敛财。他曾经遥领睢阳节度使,派他的亲信杨乙去代替他管理政务,杨乙也很贪财,性格残暴,仗势欺压当地官吏和百姓,大小的官员都要向他进献财物,每月杨乙给史弘肇的钱就高达万缗。境内的军民百姓视杨乙为仇敌一般。
史弘肇,做事有时虽然很对,但做法却让人觉得粗暴蛮横,对于一般无所谓,但对皇帝也是如此,这就给一些人提供了攻击他的好机会。
后汉隐帝在平定关西的叛乱之后,以为国家太平了,于是对母亲家族的亲属们大加重用,史弘肇非常反感,太后有故人请求补任军职,史弘肇不但没有答应,反而将此人斩首了。
隐帝喜欢听歌舞音乐,高兴了就赐给教坊使玉带,给伶官们锦袍,史弘肇则没收了他们所有赏赐的东西,还给了官府,又斥责他们说:“建儿们为国守卫边疆,冒酷暑,忍严寒,也没有皇帝的一星半点的赏赐,你们这些人有什么功劳,敢冒领赏赐!”隐帝对他的这种目无君主的态度自然很恼怒,所有在李业挑拨攻击史弘肇的时候,自然就容易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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