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远自然不可能,让玉姣一个女子,独自出门,所以早就暗中做了安排。
玉姣领着春枝,在人群之中搜寻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到薛琅的影子。
玉姣心知,侯府那,怕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她在心中暗暗祷告,只求能天随人愿,叫薛琅一次考入太学。
若是薛琅真考入太学,便是大夫人李氏也无法拦着薛琅去读书了。
到时候,便是天高任鸟飞,且不说薛琅会不会前途无量,至少也不用处处被掣肘。
等了约莫大半个时辰。
太学终于放榜。
考生和考生家属们,蜂拥着往前冲去。
玉姣也想往人群之中靠一下,但眼瞧着刚才那个试图骚扰玉姣的书生,往玉姣这瞥了一眼,玉姣就犹豫了一下。
春枝开口道:“小娘,你在这等着,我去看!”
春枝虽然只是一个三等丫鬟,可还是识得几个字的。
不多时。
春枝就从人群里面挤了出来,玉姣期待地看向了春枝:“怎么样?”
春枝笑开了:“恭喜小娘!贺喜小娘!公子他拔得头筹!”
春枝这挤进去,随便看了一眼,就看到了名字在最上方的薛琅,所以没用上多少时间,便回来报喜了。
玉姣听了这话,微微一愣,旋即惊喜道:“真的?”
春枝笑道:“真的不能再真了,小娘若是不放心,等一会儿人散了,小娘可以亲自去看上一看!”
玉姣便站在这等着。
她并非不信任春枝,而是她想亲眼看看,亲眼看到薛琅,是如何争了这一口气的!
大家看了榜,就纷纷散去。
玉姣也就往前走了几步,看清楚了那文榜。
最上面赫然写着薛琅的名字,后面还标着第一名的字迹。
虽然说这只是太学的入学考试,并非科举,但薛琅能考得头筹,便已经说明,薛琅只需要刻苦努力,未来必定有所作为!
玉姣看着薛琅的名字,心情异常澎湃激动。
薛琅——她的弟弟,当真是争气!
她没有白白算计这一回,没有白白替薛琅争这一次的机会!
只是可惜,今日薛琅没来,不然她一定要好好夸赞薛琅一番。
……
萧宁远已经下了朝。
往回走的路上,永昌侯看到了萧宁远,于是就快走了几步,喊了一句:“宁远!”
“岳丈。”萧宁远的脚步微微一顿,转身看向永昌候,客气地开口。
永昌侯笑着看着萧宁远,又用余光看了看身边走过的其他同僚,一时间觉得自己的腰板都挺直了几分。
之前就有传言说,萧宁远并不看重永昌侯府,甚至于,忠勇伯爵夫人的位置,早晚都要换人坐。
如今他喊住萧宁远,就是想让这些人看看,永昌侯府和忠勇伯爵府好着呢!
只是,他虽然为岳丈,但是和萧宁远说话的时候,还是略显底气不足,毕竟这位女婿,在朝堂之中可是大权在握,远不是他这个空壳子侯爷能比的。
永昌侯努力找个话题:“小女最近可好?”
听这话,倒像是个关心女儿的父亲。
萧宁远含笑问道:“不知道岳丈问的是夫人,还是……姣姣?”
这一声姣姣,让永昌侯微微一愣。
很快永昌侯就笑道:“玉容嫁到伯爵府多年,从未出过什么岔子,自然让人放心,我是想问问……姣姣如今怎样了?”
这还是永昌侯,第一次这样称呼玉姣。
萧宁远听了这称呼,微微皱眉。
不知道为何,听永昌侯这样喊玉姣,他的心中有一种很不爽快的感觉。
他并未表露出来,而是自己也改了称呼:“玉姣现在很好,只是……”
永昌侯有些紧张:“这丫头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我就知道!这丫头从小在乡野长大,很是没规矩!若是哪里冒犯了你,你只管教训,莫要碍于侯府的面子饶了她。”
萧宁远意外地看向了永昌侯。
他这还什么都没说呢。
永昌侯怎么就觉得,是玉姣惹了事儿?
萧宁远忍不住地想起玉姣那胆小慎微的样子,她那般胆小……倒也不是伪装,想来是在侯府受了太多的委屈,才不得不时时刻刻,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永昌侯见萧宁远不说话,心忍不住地提了起来。
萧宁远轻笑了一声,开口道:“岳丈大人不必担心,玉姣并未惹祸。”
“那你刚才……”永昌侯目露疑惑。
萧宁远笑道:“我是说,玉姣这些日子,忧心薛琅入太学的事情,不免有些茶饭不思。”
他说的是实话,他能看出来,玉姣为这件事忧心。
他今日提这件事,一来是想随手送玉姣个人情……那薛琅虽然能去考试,可万一考不中呢。
二来是,他实在是见不上永昌侯府那些人的阴私作为,且不说薛琅书读得怎样,冲着这颗向学之心,永昌侯就不应该让自己这个儿子,毁于妇人争斗,绝了前程。
永昌侯也是在朝堂上混了多年的老狐狸了。
一听萧宁远这话,便明白过来了。
薛琅虽然有了考太学的机会,但谁都知道,这太学没那么容易考。
相反,他们这些荫封世家,想送子弟去太学读书并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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