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羽再一次来送东西时,薛洛想到他经常受李玄然之托办事,有进出皇城之便,于是拜托他打听太学的放假时间,早些递信给自己。
掠羽回了王府,一阵风似的就往后院跑,也顾不得规矩,一脚踹开了书房的门,急吼道:“王爷!大事不好了!”
李玄然皱起了眉,面色不虞,“何事慌张?”
掠羽瞧见李玄然让自己发怵的神情,心中一凛,“薛二姑娘托我打听太学什么时候放假!那魏寒松不就在太学学习?好像还没有结业呢!”
李玄然抓着狼毫笔的手不自觉收紧了,手指尖有些微微地泛白,“接着说。”
“还说什么!”掠羽焦急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二姑娘打听这个做什么?我听说薛家有意与魏家结亲,她难道真对魏寒松有意?”
“王爷,我早就说了,您天天托我送东西有什么用?本就是不熟的鸭子,眼看着越飞越高了!”
“你听谁说的?”
“什么我听谁说的?”掠羽有些摸不着头脑,突然一下子反应过来李玄然问的是哪一句了,“王爷,这是重点吗?重点是薛二姑娘向我打听魏寒松的放假时间,她都没有说过要来王府坐坐!”
李玄然抬眼看向掠羽,眼神很是锐利:“问什么,答什么,你现在是越发没规矩了。”
掠羽气急败坏,唾沫横飞,“自然是听阿泽说的!那傻大个,还满心欢喜地期待魏寒松能与二姑娘喜结连理呢!”
掠羽想到这几年自己付出的辛苦,越想越气,“王爷,您为了薛二姑娘私底下做了多少事,就不说连滨西那种苦寒之地都陪着薛家去闯了!要是白费功夫,不能抱得美人归,我第一个不同意!”
李玄然的情绪倒很是平静,听不出有什么波澜,“她让你帮她打听,你便去打听。打听到了,第一时间告诉她便是。”
掠羽的瞳孔仿佛地动山摇,“您就不打算做什么?就任由事情发展了?”
李玄然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我要批公文,你出去。”
掠羽又一次气愤得夺门而出!
掠羽一走,李玄然便发起呆来。不知过了多久,手中的笔把面前的纸洇出了一个好大的墨团,都丝毫没有发觉。
魏寒松……这魏寒松与她到底有什么关系?她为何会如此关心魏寒松呢?
李玄然想不出个所以然,侧头看向留了一条缝的窗户。透过那窗户缝,隐隐约约能看到嶙峋的枝干,在萧瑟的冬日中,平添了一份凄凉。
一向运筹帷幄的李玄然,难得叹了一口气。他收回了目光,才发觉面前的纸已被墨汁污染地不成个样子了。他将手抚在胸口处,嘴角微弯,笑容有些淡淡的苦涩:“我欠你的实在太多,哪还有资格,去限制你的自由呢?”
……
掠羽果然不负所望,很快带来了消息:“太学中的学生有不少是从各府州过来的,所以腊月十五就放假了,给学生们赶路回乡的时间。”
不过,这消息并不是托人带来的,而是掠羽随着休沐的薛泽一同回来说的。掠羽一边吃着汀兰给的热腾腾的糖三角,一边忍不住问汀兰,想要求证自己心中的猜想,“薛二姑娘打听这个做什么?”
汀兰虽然隐约知道自家姑娘与永乐王之事,但也明白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的道理,于是只给掠羽倒了杯热茶,笑称:“杨司马,我一个做奴婢的,哪有打听主子想法的道理?您若是想知道,不如直接去问我们姑娘。”
可薛泽是个实心眼,他拍了拍掠羽的肩,笑呵呵道:“魏正卿老家是榆州的,要回去过年,我猜想,可能是二妹想在新年前约见一次魏郎君吧。”
掠羽默不作声地吃着糖三角,没说什么。一直等到汀兰回去给薛洛递信了,掠羽才一把拉过薛泽,附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薛泽的脸色随着掠羽的话越发古怪了,他一脸疑惑地看着掠羽,“你要我告诉你这个做什么?”
掠羽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一张盖着方方印章的薄纸,不由分说地塞给了薛泽,“这可是我在升平酒庄买的五十年陈酿!就当是给你的报酬了。”
薛泽对好酒没什么抵抗力,又觉得掠羽要求自己办的事无伤大雅,于是爽快地应下了:“行。”
汀兰将话带给了薛洛,也把掠羽问自己的问题告诉了她。薛洛倒是没放在心上,“兴许是好奇吧,毕竟他并不知道咱们家与魏家的渊源。”
薛洛算了算日子,草拟了一封帖子,差人送去了魏家。不久后,魏寒松回了帖子,果然答应了薛洛的约见。
……
到了腊月十五,太学早早地下学了。魏寒松与博士们道了别,又与同窗打了声招呼,便往隐竹居去了。
隐竹居是一家茶馆,位于东市不算繁华的街道上,可环境颇为清雅。这掌柜有些怪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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