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疏握着帕子,不敢再有动作。
他怕唐突了他。
而陆衍,像是浸在水中,难以呼吸的,浑身颤抖着,苍白的指节死死的攥着。
他微微仰着下颌,脖颈细长,线条凌厉,一声也不敢出。
他在战场上呼风唤雨,恣意洒脱,如今,困在这四四方方的浴桶内,竟生出无助,无能,和一种隐秘的痛。
而眼前,这具残破,又脏污的身体,只能任人摆布。
而那个光洁耀目的少年人,此刻,视线被一卷白绸相隔,眉头深蹙,神色疑惑。
似乎,真的在思虑,要不要为他清洁男人的隐秘。
他蓦然生出愤怒,他愤恨自己的无能,他想挣扎,又不敢挣扎,想抵抗,又不敢抵抗。
不知过了多久。
秦无疏的手指,终于重新动了起来,只是绕到了那处,游移到了胸腹,仔细揉搓,力道十分得宜。
他的手指冰凉,所以陆衍觉得冷,加之神情紧张,他颤抖得更厉害了。
察觉到他的颤抖,秦无疏再次停下,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温柔的笑了:
“是不是害怕?”
陆衍咬了咬唇,细细弱弱的嗯了一声。
秦无疏仍旧温柔的笑着,将左手指节,递到陆衍的唇畔:
“如果觉得不舒服,你就咬我一下,好吗?”
陆衍唇齿翕张,却不敢将指尖含得太深了,只轻轻用唇瓣抵住他修长的骨节,触感柔软,他不由自主的压了压上唇瓣。
秦无疏的另一只手,仍旧不疾不徐的,隔着帕子,轻柔的按摩着他的躯体。
适当按摩,可以化血化瘀,疏通筋骨,在军中时,他常为父亲按摩。
他蒙着眼睛,自然不知又触及了何物,叫陆衍微微呻吟了一声,因而唇瓣再次开合,将他的手指,整个都含了进去,湿湿滑滑的。
他能感受到,那温热的口腔包裹着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含着,任由异物堵在他的唇舌中,不敢咬,也不敢动。
好乖巧的人啊。
陆衍现在很不舒服,那种不舒服,很复杂,很难以描述。
是羞耻,禁忌,欢愉,愤怒,委屈,又无助,各种情绪掺和在一起。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办,因为他不敢咬他,怕咬疼了他,他就不理自己这个傻子了。
他含着他的手指,委屈的哭了出来。
眼泪簌簌的,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坠在秦无疏的手背上。
温热,而灼烫。
秦无疏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面颊,把他当孩子一样哄着:
“是我太用力了么?”
他眼眶通红,痴痴的望着他,眼泪扑通扑通的掉进水中,砸出一片片涟漪。
好像有说不清,也道不明的苦楚。
他哭的次数,屈指可数。
毕竟,他是南凉的统帅,是帝国的猛虎,是战无不胜的将军。
多年严已律己,从骨子里淬炼出的气魄,使他常年铁面无私,凌厉威严。
可他现在只是个小傻子,没有人会将他当作帝国的统帅去对待,他可以肆意的哭。
他缩着身子,因含着他的手指,只能呜呜咽咽的,连句话也说不清,泪水难以抑制的,砸进水波里。
他的眼泪,是催化他也痛的利器。
秦无疏抽出手指,有些不知所措,他甫一抽出手指,便见陆衍恶狠狠的隔着他的中衣,在他的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他还哭着,声音细弱:“不舒服。”
秦无疏立刻慌了神,竟不顾他未着寸缕,揭去面前白绸,旋即向下看了一眼。
立刻捂住脑袋,脸霎时变得红通通的,像只煮熟了的鸭子。
水光淋漓,泌出许多潮湿,水面上浮出一层浓稠。
他就顾着给他按摩,又因中间隔了一道锦帕,竟未料到……朦朦胧胧的,迷迷糊糊的,竟将一个傻子轻薄了……
他立刻移开手掌,轻咳几声,声音沙哑:“云涿……对不起。”
下次为他沐浴,还是不要遮眼了……
陆衍眼眶红红的,死死的咬着下唇,十分委屈的望着他。
太……太丢人了。
他抑制不住自己,此刻,只觉得羞愤难当,如果现在有一条缝,他宁愿钻进去,如果有一堵墙,他一定会一头撞死。
偏偏,他腿脚无力,连动弹,连起身穿衣,都要借助外力。
秦无疏定了定心神,又提来一桶备用的清水,倒入新的浴桶中。
这次不蒙眼了,轻巧的避过了每一处,直至将他全身擦拭干净。
而后,十分漂亮的五指,轻轻捏了捏他的脸蛋:“你和小时候一样漂亮。”
他自顾自的说,唇角绽出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你穿的是陆姑娘的裙子,害得我将她当成了你,苦想了十年。”
“那时,我偷袭你,你一歪头就躲过去了,还骂我,说我是个傻子,我就总想着,这么嚣张的姑娘,才十岁,功夫就那么好了,等来日,我一定要打她个心服口服。”
秦无疏一边念叨着,一边为陆衍穿衣。
“嗯。”秦无疏忽然灵思一动,捧着陆衍的面颊,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番,末了,还揪了揪他的睫毛。
“你和陆姑娘,长得好像啊,难怪我会认错……”
“睫毛是天生的么,怎么又卷又翘的,还这么浓密,像个女孩儿。”
“今夜的饯别宴,要不然,我带你去吧,只要埋头吃饭就好了,什么都不用干。”
他似乎察觉到了陆衍的羞愤,自顾自的和他说着话,闲聊家常一样,将他的羞愧,将他的难耐,尽数掩盖起来。
陆衍努力的眨了眨眼睛,心情平复了许多,开始试图理解他说的意思。
秦无疏为他穿好衣衫,又开始去解自己的中衣。
他神智有缺,他若换衣,自然不必避开自己。
可他看见了束胸,纯白的一片,上面绣着活灵活现的月季,而后,他连束胸也解开了。
他呼吸一滞,满面涨红,全身僵硬,喉结攒动着,欲望似乎又要喷薄而出。
他怕被发现,干脆将头,像只鹌鹑一样,一整个都埋进了水里。
秦无疏见陆衍将头埋进浴桶里,还以为是稚儿心窍,想要玩水儿,才惹得浴桶内水花四溅。
“不可以玩水。”
他将他放在了四轮木椅上,腰身微弯,捏着他的下颌,左右打量着:
“女娲娘娘是怎么捏的这张脸,比女儿家还要精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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