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思忖毕,决定看看他想玩什么花样,瞪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话说:
“我什么时候玩弄过你的感情了?”
他很不满,冰凉的指腹被她的体温逐渐暖热,他很快按住了那处位置,微微摩挲了一圈:
“云儿……去刑部报案时,前一秒还在亲我,喂我茶水,后一刻,眼珠子却只盯着那个废物……”
“我好不甘心啊,想让云儿只看我一个人,可云儿非要看别人,难道别人,比我还漂亮吗?”
他的声音沉闷,好似蕴含了许许多多的委屈,如此一倾诉,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倾泻而出。
“宋兰亭究竟有什么好的……凭什么……凭什么……”
“苏宛长得丑就算了,文不成武不就的……你宁愿要他,也不要我……”
“你说喜欢我,对我一见钟情,还都是骗我的……”
“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所以欺负我……”
他的拥抱越来越紧,箍得她都快喘不过来气了,指尖也愈发肆无忌惮。
“打住!”陆温挣脱他的怀抱,闷闷低喘了一声,“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啊……”
他轻喘一声,凝望着面前的爱人,嗓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陆云栖,你真的好过分,不能把爱,只给我一个人吗?”
他扭过头,心绪崩溃,缩回床脚,抱着双膝,默然的流着眼泪。
他又失控了。
前一刻还说,哪怕她有情人,也没关系的。
可后一秒,他就又忍不住了,他就是想独占她,他忍受不了她对旁人那么温柔,那么缱绻的模样。
陆温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了,于是想先下了榻,让他冷静冷静再说。
结果她刚一扭头,他就追了上来,抱住她的腰,低声抽泣:
“我错了,我错了,云儿,你不要走,我的云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仰起头,眼角溢出剔透泪珠,嗓音哽咽:“我……没有资格,对主人指手画脚。”
陆温想了想,将他按了回去,敛眉正色:
“别演戏了,说吧,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从前那个说一不二,从身到心,都冷淡的快要把人冻死的御史大人,怎么会突然成了一个比她还爱哭的哭包?
这句话把谢行湛问的止了泪,怔在原地好半晌。
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去爱一个人。
他的心只为她所跳,却不知如何爱她,却能依照话本里的人物,照猫画虎,抑或模仿着三殿下的行事。
他察觉到了她很喜欢招财和来财,连睡觉也要抱着招财睡。
而招财,是他的玩伴里,最听话,最乖巧的一个。
于是他开始学习招财的一举一动,学习它的黏人,柔和,顺从,把自己的爱人,当作自己的主人,像招财一样,全身心的去爱她。
难道他做错了吗?
她不喜欢这样吗?
他有些害怕,有些不知所措,紧紧绞着自己的袍角:
“云儿,不喜欢我这样吗?”
陆温沉默了一会儿,认真道:
“谢大人,我知道你擅长演戏,我也知道……你喜欢在不同的人面前戴不同的面具,可对我,也要戴面具吗?”
她顿了顿,垂下眼睫:“我只想知道,最真实的你,是什么样的。”
谢行湛怔了怔:“真实的……我?”
面具戴的太久了,别人需要他如何,他就会选择一副合适的假面戴上去。
裕丰陛下要一个好掌控,贪财又好色的臣子,都察院的同僚要一个严肃古板,一丝不苟的直臣。
皇后要他做刀,要他狠辣,要他噬肉饮血,他也都应了。
他有很多面,但每一面都是真实的他。
他就是这么奇怪,就是有这多面啊。
他如果不戴面具的话,早就被杀掉,被抛弃了吧。
就例如,他如果不学习招财的乖顺,一定会被她继续讨厌的吧。
因为他变得乖顺,她对他的态度都好了许多呢,她们现在,可以同坐一榻,亲昵的说着悄悄话,不就是因为,这幅面具吗?
由此可见,他没做错。
他再次拥了上去,笨拙的含着她的耳垂,柔声道:
“我喜欢云儿,所以想要云儿开心,云儿不喜欢我,是因为看见我,就会想起那段被迫献身的过去。”
“对我来说,不是被迫,是恩赐。”
“所以,我做云儿的禁脔,云儿做我的主人,打我,骂我,通通将那些不快乐的日子还回来,好不好?”
陆温也愣了,终于认真的端详起他的神色。
目光温柔,全心全意的依赖着她,缠着她。
像她的招财一样。
陆温也觉得是自己多虑了,揉了揉他的脑袋,哄道:
“好,那你以后,不会做让我伤心的事情了,对么?”
谢行湛欢欢喜喜的钻进被窝,攥住她的衣角,认真道:
“我是主人最乖顺的猫儿,绝不会伤害主人的。”
相拥而眠,一夜安枕,这一觉,就睡得天昏地暗了。
醒来时,谢行湛并不在身边,她浑身汗渍渍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畜生,趁她睡着了,偷偷又折腾她了。
便准备起身烧水沐浴,刚下了地,便见浴房内备着几桶澄澈的热水。
她试了一下温度,正合适。
沐浴后,她准备回陆家瞧瞧。
定南侯府空无一人,大门紧闭,她上前拉开门,却怔了。
门外站了一排又一排青铜獠牙的鬼面卫士,面具她太熟悉了,是春风卫,但是腰带上又刻着白虎的纹样。
因入了夜宴司,大抵是受了谢行湛的恩惠吧,竟也愿意跟着他齐齐叛了南。
可惜,换个了地方,春风卫也依旧是只见不得光的卫队,因而被编入了白虎营。
他们面无表情的拔出长戟,拦住了她的去路。
“王爷有令,不允王妃外出。”
陆温微微一笑,很从容的退了回来。
一边爱她,一边算计她,在床上与她缠绵,天光一亮,又遣了无数卫兵将她锁在宅院。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太多次,她甚至觉得,他没有算计她,就一定是在酝酿更深的阴谋。
她寻到井边,跳入井底,却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大马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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