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标和朱棡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忽悠下,朱樉虽觉得他们给出的理由牵强得很,但想着都是自家兄弟,怎么会害自己呢,便很快接受了自己如今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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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朱家几兄弟踏上了回应天的路途。马车上,朱樉惬意地吃着水果,看着在马车外赶车的秦一,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将一颗苹果丢向秦一,慢悠悠地喊道:
“接着!”
秦一条件反射般地接住苹果,就听朱樉又问道:“怎么就你一个?秦二那厮呢?”
秦一听到这话,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但他背对着朱樉,朱樉并未察觉到异样。秦一顿了顿,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爷,秦二那小子,被您派到了吴···呃,秦王卫里锻炼去了呀。”
朱樉喃喃自语道:“什么时候的事啊,孤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说完,他摇了摇头,便摆烂般不再去理会,继续享受起了马车里的悠闲时光。
而朱樉的喃喃话语,秦一听得真切,他的眼里涌出无尽的悲痛,那是对秦二的思念,也是对马车里那位爷的担忧。
···
就在众人赶路之时,朱标的信件已先一步送达了应天,摆在了朱元璋的案头。老朱打开信件,越看脸色越难看,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眼中满是忧虑。
烛光摇曳的御书房内,空无一人,朱元璋独自坐在龙椅上,久久没有动静,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响。
良久,一声哀叹打破了沉默。
朱元璋猛地高喝道:“来人!”
贴身太监李彪像鬼魅一般悄然出现,轻声道:“陛下!”
朱元璋犹豫了一下,然后冷声道:“你去太医院那边替咱问问,人的脑袋里要是有淤血,不去消除的话,会不会对身体或者寿命有危害?此事千万不要传出去,一旦太医院那边有结论,立刻来报!”
“是,陛下!”李彪应道。
李彪刚要退下,朱元璋又开口道:“等等,你再派人去告诉老五那个师傅一声,也去问问。”
很快,李彪退下了。
而朱元璋抬头望向坤宁宫的方向,眼中的神色在烛光下显得晦暗不明,满脸的愁容和担忧。
过了许久,李彪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御书房内,他向朱元璋行了一礼,缓缓说道:“陛下,太医院那边并没有明确的结论,不过孙老先生那边传来口信说,若此人日后不再受外力刺激,他有五成把握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
朱元璋沉默了好一会儿,伸手揉了揉眉心,疲惫地说道:“下去吧!对了,再去给皇后说一下,就说咱有事情和她商议,事关吴王的。”
“是,陛下。”
李彪退下后,朱元璋处理完最后的奏折,便拿起那份书信,神色凝重地朝着坤宁宫走去。
坤宁宫内,灯火通明。
马皇后安静地坐在床榻上,眼里满是担忧之色,一旁的女官玉儿轻声宽慰道:“娘娘,陛下既然派人来说是商议,那想必吴王殿下起码性命无忧才是呀。”
马皇后苦涩地笑了笑,正摇头准备说话,就见朱元璋走了进来,他冷冷地说道:“所有人退下!”
随后,他给身后亦趋亦步的李彪使了个眼色。
马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安,但也没有多问。
很快,所有宫女都退了下去。朱元璋把那份书信递给马皇后,嗓音嘶哑地说道:“妹子,看看吧,老大来信。”
坤宁宫的烛火持续燃烧着,许久之后,隐约传来阵阵呜咽声,而外面的天色也越来越深沉,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不久后,一封密信在夜色中迅速发出,没有惊动任何人。
···
老朱的那封密信,犹如一道加急的军令,很快便辗转送到了朱标的手中。
朱标接过信,迫不及待地打开,目光急切地扫过书信里的内容,当看到老朱已然有了决定时,他那一直紧绷着的心弦,这才像是松开了一般,当即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紧张的神色也舒缓了些许。
一旁的朱棡和朱棣,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朱标,眼神里满是询问与关切。
朱标察觉到了他俩的目光,苦笑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把信件递向二人,缓声道:
“爹娘那边,已经决定好了,眼下咱们啊,暂时先瞒着老二吧。”
“应天那边爹娘也会下封口令,绝不让老二这些年的事情传出去。”
“等咱们回去了,再找人找大夫好好给老二看看吧。”
“哎,老二要是一直失忆···其实,这样或许也挺好的吧。”
他说这话时,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又夹杂着些许苦涩,眉头微微皱着,显然心中满是忧虑。
朱棡接过信件,仔细地看完,沉吟了好一会儿,才苦涩地摇头道:“大哥,这事儿难啊!”
“二哥那边,经历了那么多事儿,那么多亲卫都没了性命,秦二也死了,二嫂也去世了,这么多事,哪能轻易就瞒得住啊?”
“二哥他虽说失忆了,可又不是把这些人全都忘了呀,这万一哪天想起来了,又如何是好啊?”
“那些亲卫好说,但秦二和二嫂的事情,难搞,总不能告诉二哥,秦二被派出去了,结婚的人,也换了个人?!”
“这些也太假了,谁信呢!”
朱棡的脸上满是愁容,眼中尽是担忧之色,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叹了口气。
朱标听了这话,沉默了良久良久,心中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般沉重,半晌才苦涩地说道:“先试试吧,哪怕老二他能多轻松一天,那···那也是好的呀。”
他顿了顿,像是鼓起了勇气似的,继续道:“好了,先别多想了。去吧,顺便再给秦一也吩咐一声。”
“咱们这出来也有些日子了,路上也耽搁了这么多天,也该回去了。”
听到朱标的话,朱棡沉默了片刻,心中虽仍满是顾虑,但还是点头应下道:“知道了大哥,我跟老四这就去给秦一说清楚,尽量把这事儿安排妥当吧。”
说罢,兄弟三人,各自怀着心事,脚步都显得有些沉重地离开了,而大军也很快开始快速行军,马蹄扬起的尘土,仿佛都带着几分凝重的气息。
·~·
至于应天这边,次日一大早的早朝时分,金銮殿内气氛格外压抑。
朱元璋一脸冷峻地坐在龙椅上,目光缓缓扫过朝堂下的众臣,随后才冷声道出朱樉的事情原委。
末了,他更是严厉下令道:“所有人即刻起,都得称吴王为秦王,同时,就当洪武七年以后秦王的那些事儿,一概未曾发生过!”
“谁要是敢去刺激吴王,说漏了嘴,哼,那就好好想想自己还有家眷的脖子上这颗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他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众臣们听了,皆是噤若寒蝉,纷纷低头应诺,不敢有丝毫异议。
同一时间,朱樉的吴王府外,一群人在一阵忙碌之后,原本的吴王府牌匾很快就被换成了秦王府的牌匾。
而朱元璋派来的人,更是板着脸,对着王府里的下人们严厉警告了一番,那严肃的模样,让众人心里都打起了鼓,丝毫不敢有什么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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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晌午,阳光暖暖地洒在应天城的大街小巷。
朱元璋和马皇后换上了寻常百姓的衣裳,微服出行,就如同这应天城里一对极为平常的夫妇一般,慢慢地来到了应天城十里处,静静地等候几个儿子归来。
没多久,远处的大道上,大军的身影隐约出现在眼前,扬起的尘土在阳光的映照下,像是给他们披上了一层薄纱。
朱标、朱樉、朱棡、朱棣四兄弟,得知了老朱和马皇后二人前来的消息,赶忙骑上快马,一路风驰电掣般奔腾而来。
马皇后远远地看着马上意气风发的四个儿子,眼中隐约浮现出些许泪花,那是思念与担忧交织后的情绪,她抬手轻轻擦了擦眼角,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儿子们。
就听朱樉迎着微风,满脸笑嘻嘻的,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娘,我回来了!”
喊完,他便直接勒停马,动作利落地一跃而下,可朱樉那破烂的身体,洪武七年的朱樉又怎么习惯?
一时间,竟险些摔倒在地。
幸亏一旁的朱棡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拉了他一把,这才稳住身形。
马皇后见状,先是低头快速拂去眼角的泪水,再抬起头时,脸上又带着几分嗔怪,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几年前几个儿子调皮捣蛋的时光,就听她轻声笑骂道:“你这小皮猴子,能耐了你啊?你娘我就在这儿,又不会跑了,急什么急呀?”
朱樉站稳后,笑嘻嘻地走上前,没皮没脸地说道:“娘,我可是你儿子呀!能有什么事儿呀?就是这几天不小心把手臂给摔伤了而已,不然,就凭你儿子我的本事,怎么会摔倒呢!”
“也就修养个几天的事儿罢了,等我好了,我可还要揍一顿老三这厮一顿!”
他说得那叫一个轻松自在,仿佛真没把这伤当回事儿,脸上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马皇后听了,轻轻拍了一下朱樉的脑袋,强压下心中那股酸涩的情绪,笑骂起来:“你都多大了呀?还欺负老三?小心老三以后不认你这皮猴子了!”
朱樉却是拉着马皇后的胳膊,晃了晃,笑嘻嘻地回道:“娘,我再大,那不也还是你的儿子嘛?而且,老三那家伙,我还不是轻松拿捏,他那傻乎乎的样子,还敢阴阳怪气的说我傻?!呵呵~”
说着,朱樉还回过头,眼睛微微眯起,看向朱棡,一脸的不怀好意,那副模样,活脱脱就是个调皮捣蛋的孩童。
朱棡跟在身后,看着朱樉这副样子,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可想着往昔兄弟间打闹的欢乐时光,又不禁泛起一丝笑意,倒也没有反驳,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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