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刚,太了解底层以上人群的行为规则了。
京城三次两个月的试用期,连生活费都拿不全的经历,刻骨铭心。被欺骗,被忽悠,结果还被人家嗤笑嘲讽,带着一肚子气离开京城,苏晓刚深有体会。
在他认知中的所谓真诚、信誉、素质、道德、正能量等等诸多形容词,皆为上层建筑愚底说词、游戏规则、也可以称之为是他们从实践中得出一套成熟的技术性技能汇编。
他要你做的事,他绝对不做;他要你说的话,矢口否认;满世界的跳梁小丑,表演着口是心非的违心胡话;人精上演套路被称之为生意经;专家坐在办公室顶层设计治理计划说是超前意识。
怪胎张牙舞爪一夜暴富说是个人聪明才智、戏子一嗓子吼遍天下说是才艺、不务正业,举一反三练出花拳绣腿说是高手在民间;谎言充斥大众世界观;欺骗成了揽才手段;忽悠成立谋生技能;你骗我我骗你那叫彼此利用。
血缘关系不是唯一遗产的继承人,而是扩散到工作、学习、发展、仕途的后备军。除了以自身利益为第一,从来不跟你讲什么哥们义气,江湖礼仪。什么仪式感、严肃性、庄重度都是做给傻逼去看、去听的一种技术魔化。
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真人真事,岁月静好,都是塑造出来的演员、形象大使。眼见得二刀巴子有些人接二连三走了,巫晓青被苏小妹搀着。苏晓刚坐在老韩头他们家板凳上,居然当着姚欣怡的面翘起二郎腿,不骄不躁,不急不跳。
望着苏晓刚那几分嘚瑟,姚欣怡从来没拿眼睛正视过他。
起码,这一会她是认认真真看了苏晓刚。即便是苏晓刚救了巫晓青跟苏小妹,在姚欣怡心里,那叫个应该。没有什么感激苏晓刚的话也就算了,倒是对苏晓刚今天一鸣惊人吹胡子瞪眼睛。
她感觉苏晓刚变了,变得不可理喻。
我去,有什么好得意,不就是打跑了几个废材、阿猫阿狗之类的二无卵子,值得他苏晓刚如此这般不可一世?
好像,是苏晓刚平时对他们这些人太承颜顺旨,奉命唯谨。我们说,当某个人习惯于被人人前背后捧着、宠着,经年累月,久而久之养成身体上的惰性依赖,自然形成难以改变的惯性思维模式。
初开始还有那么一点点感激之情,到后来,一旦形成生理性习惯依赖,将来就难以摆脱。
姚欣怡是这样,苏小妹也是这样,谢小梅不用说也是这样。
他们仨习惯于苏晓刚俯首帖耳,言听计从。
却不习惯于苏晓刚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桀骜不驯,我行我素的独立性个人性格。偶尔一次的人家苏晓刚出了她的范围,露出些许自我张扬的表现,她们便认为是对自己的行为不满,或者说挑战。
任凭她们犯公主病,骑在男人头上的霸王条款,从女士优先转化为相沿成习、恃强凌弱。可能这就是阶层分化一环中的分水岭。也是不同阶层有着不同认知所导致的世界观的不尽相同,从而走向各自不尽相同的人生。
“唉,苏小妹,我们走吧,给我姨去医院看一看。”
姚欣怡对苏晓刚的态度,或者说表现无法忍受,但她不善于言语表达,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咽到肚子里。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受委屈是有多么难受。即便如此,她从来不跟苏晓刚换位思考。还是那样的需要苏晓刚了哪怕命给他也在所不辞,不需要他了仅仅是驾驶员而已。没人疼的时候,她一头钻到苏晓刚怀里撒撒娇。
想起爸爸妈妈了,她就搂着苏晓刚,让她抱抱自己,体会一下小时候被爸爸妈妈抱着走路的感觉。
遇到难事,她依然找苏晓刚商量。
那都是跟苏小妹、谢小梅两个人商量之后得不出结果,或者是模棱两可情况下,姚欣怡便把苏晓刚拖到两个人单独待的地方,倾情打造,和盘托出。“不用了,他们也不过打了几巴掌。
没有伤筋动骨,不碍事。去医院,好人也给你治出病来。难怪,东海市人将医院称之为吞钱兽。庸医不是为了治好病人,而是讲究为医院创收多少,福利奖金、年底分成能拿多少为指导思想。去了,即是医生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我同意,不去了回家休养几天。软组织损伤,我也能治好,要去什么医院?睁眼送钱给瞎子化,吃饱撑得慌。”
苏小妹也不赞成姚欣怡的意见,嗨,听得姚欣怡心里发毛。
“喂你们这些人有没有搞错?受伤的不是我妈,造成什么影响我又不疼不痒,去不去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反正疼的又不是我,干嘛咸吃萝卜淡操心,真实的!”
姚欣怡听了苏小妹的话,心里有点不舒服。便迅速作出反应,苏小妹听了想跟姚欣怡正面对抗,巫小青急忙对苏小妹搀扶自己的一只手使劲掐一下,制止了苏小妹跟姚欣怡的对话。
而姚欣怡望着苏晓刚,她很希望苏晓刚站在自己的位置,对苏小妹发表一下他苏晓刚的意见。
见得苏晓刚幸灾乐祸,姚欣怡是被苏晓刚不理不睬的中立态度,气得有些发堵。关键时刻,没想到苏晓刚在苏小妹跟她姚欣怡之间,他居然会选择中立,我的个去,这也太伤姚欣怡的心了吧!
没想到自己出于关心,却遇到冷遇,令她大为光火。苏晓刚发话了:“好了,什么事都没有,我们回家吧!用不着去医院,说什么医院不是以救死扶伤为服务宗旨。谁不知道现在大大小小医院,医生医术不精,搞钱比什么都精。
想方设法掏空患者腰包血汗钱,才是她们最终目的。什么医者仁心,什么专家教授,捞钱才是她们真实目的。这样的医院,不去也罢。”
说完,他对着苏小妹甩一下头。
苏小妹目交心通,心领意会。
令姚欣怡看了好像苏小妹跟苏晓刚才是一对,而他姚欣怡则被边缘化。“走吧,妈妈,以后可不能一个人单独出门了啊!今天的事不是偶然,想翻案看起来简单,做起来难。爸爸找的人做的冤假错案,他撒手人寰,驾鹤西去。
他的同党还在位,即便退休了,他们的势力犹存。你想,把他们一手造成冤假错案翻过来,等于揭穿他们虚假嘴脸,令这帮人晚节不保是她们最忌讳的一件事。
所以,所以,妈妈,你得谨言慎行。
薛峰,他是个律师,得钱不扞主子是律师的惯性思维。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人打官司,律师这行职业跟当下的小偷一样,定会被时代所淘汰失业。趋利避害,是人类自私本性。你啦,还是选择自保,韬光养晦等待机会为好。
一旦时机成熟,一鸣惊人,那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现在,我说的是现在你最好选择静养修身,将十多年来牢狱之灾忘得一干二净。适应一下现在人的思维,十年磨一剑,妈妈,对你来说十年牢狱之灾不一定是坏事。”
姚欣怡听了付诸一笑:“又来了,三句不离本行,你是当过兵人的职业病又犯了吧!什么不战而屈人之兵?姨是被你爸爸苏天剑伙同他人陷害的你知道不知道?人赃俱获,各种证据确凿,你不去翻案等到什么时候?我看你是被二刀把子这伙人的一个电话给吓住了吧?切,亏得是姨的亲闺女,什么玩意!”
“唉,我说姚欣怡,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好不啦!
我妈刚出来几大天,整天为翻案得罪这个得罪那个,你可知道爸爸背后的那些大伞是些什么人嘛?告诉你,就今天发生这种情况,人家要了我们的命,最多花点钱找几个人将我们扔到大海里喂鲨鱼。
派出所是干什么的,你还不知道吗?大不了接到几个失踪人口的登记报告而已。我爸爸当所长,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的套路啊?切,你,不可理喻。给你一个结论,两个字:幼稚!”
苏小妹不给姚欣怡面子,他们仨只要在一起,不是吵吵囔囔,就是狂欢傻笑。有时候,三个人就爱将那个苏晓刚按倒在床上,拳打脚踢。不知道是真打,还是为了泄私愤做做样子。
抓、扰、扒、拍面面俱到,哭笑俱全。女人啦女人,你到底是什么,搞得苏晓刚茫然失色,不知所措。
“哦,对,我姚欣怡幼稚,你苏小妹成熟好了吧!成熟的自己自产自销,自我受孕。嘿嘿,快生孩子了吧?不对,我看你是跟我姨差不多年纪,更年期提前了,哈哈哈!”
姚欣怡说完,走到巫晓青身边,讨好着搀扶巫晓青。苏小妹见着伸手就打,姚欣怡也不示弱,你来我往。“你个臭三八,我打死你,打死你!”巫晓青夹在中间,她们俩没真没假的挥拳乱舞,搞得巫晓青躲避不及。
“喂,喂,你们俩闹够了没有?难怪没人要,就你们这等造型,男人见了不吓得尿裤子才怪。”巫晓青冷枪冷板说出心里想说的一句话,倒是把苏晓刚说得“噗呲”一下笑喷了。
坏了!苏晓刚忍不住一笑,闯下弥天大祸。
他知道不好,惹火烧身。他用手强制性的捂住自己嘴,来不及了,苏小妹跟姚欣怡见苏晓刚颇有火上浇油,拍手叫好的意思,不用商量,两个人不由分说,不容置喙。异口同声,举手向苏晓刚打去。霹雳乓啷,手打嘴不停:“叫你幸灾乐祸,叫你火上浇油,打死你,打死你。”
苏小妹也不退后,打姚欣怡她只是做做样子。
打起苏晓刚,嗨嗨,那可是一巴掌一巴掌掌掌打在苏晓刚肩膀上。
左一脚右一脚脚脚踢在苏晓刚小腿上,痛得苏晓刚顾上不顾下,顾下顾不了上。“哎呦喂,轻点,轻点好不啦!你们俩还真打呀、太狠了吧!”两个人发疯一样的对待苏晓刚,巫晓青看了心疼。
“嗨,嗨,你们俩发疯了啊?怎么像疯狗一样的见人咬人啦!人家孩子没说一句话,你们俩凭什么拿人家煞气啊?有本事刚才为什么不去发挥呀?真是的,对自己人下狠手,在外人面前装怂样,难道,这就是你们这些九零后的生存逻辑,处事杰理?什么玩意嘛,欺负老实人。”巫晓青真的生气了。
苏小妹跟姚欣怡两个人相继一笑,急忙停下手,嬉皮笑脸的陪着巫晓青。
“姨,你不知道,这小子生得一副贱骨头,欠揍是我们对他的最高礼仪。”
“我不知道!哪有你们俩这样对待自己人的呀?拿人家当出气筒,捆不住螃蟹困鸭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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