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好眼神,这的确不是臣妾宫中之人。太后也知晓臣妾怀孕后百般不适,吃睡都不香,为了皇嗣着想,臣妾特地求了皇上让家里送了林禾来。”
“林禾一手药膳做的极好,在各种后宅阴私上更是了若指掌,臣妾孕中时,日日都有脏东西进翊坤宫,若非有林禾为臣妾挡着拦着,臣妾今日怕是无福坐在此处同太后闲话家常。”
说着,华贵妃故作的抬手抚了抚心口以示自己心有余悸。
“臣妾遭的那些个算计太后您也是知晓的,偏生那起子暗害皇嗣和臣妾的贱人藏的太好,皇上皇后和臣妾查遍东西六宫也未能查出端倪。”
“那人藏的如此深,手段又那般狠辣无情,臣妾当真是怕极了,如今为着自个儿的安全啊,是一步也离不得林禾了,就怕稍有不慎又遭了那贱人的暗害。”
说到此处,贵妃望向太后,无甚诚意的问她: “太后应该不介意臣妾将林禾带进寿康宫吧?臣妾孕中着实被吓着了,还请太后莫要跟臣妾计较呢。”
华贵妃似笑非笑的看着太后,眼底的讥讽之色渐浓。
太后冷冷的看着华贵妃:“哀家不过随口一问,倒是惹了贵妃好一通长篇大论。倒不像是解释,反而像是埋怨。罢了,总归是哀家老了,不该多嘴多舌。”
贵妃丝毫不将这暗暗指责她不孝、嫌弃太后的话放在心上。
一边提着裙摆在春貌搬来的秀墩上落座,一边讶然道:“太后这可就误会臣妾了。您在病中还如此关心臣妾,臣妾自然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想竟然因太过详细让太后生了误会,是臣妾的不是。”
太后的眼神一凝,年氏什么时候竟变得这般滑不溜手了?
正巧这时有宫人在门外小声询问太后是否要传膳,孙竹息立即转移开话题,“太后娘娘,小厨房已经备好了早膳。”
话落又看向华贵妃:“贵妃娘娘来得这般早,可用过了早膳不曾?”
不等贵妃回答,太后立即接住孙竹息的话茬:“便是用过了,从翊坤宫过来也该饿了,贵妃陪着哀家用一些吧。放心,哀家的小厨房定然是干净的。”
话中那不容拒绝之意格外明显。
华贵妃从容不怕的却笑着摇头:“太后盛情臣妾本不该推拒,只是臣妾今日如此早的前来,是因为受人之托给太后传信。事态紧急,倒是不好多做耽搁,还请太后尽快阅览。”
她朝着林医女抬手,林医女立即将一个信封交到她手上。
“这是今晨宫门刚开之时,臣妾母家避人耳目悄悄送到臣妾手上,又再三嘱咐了一定要亲手交给太后的。”
贵妃起身,笑吟吟的将信封递给孙竹息。
“这是十四贝子福晋亲笔所书,只是因着太后久病缠绵,皇上下旨不许任何人任何事打搅您修养,福晋无法,只能求到了臣妾母家。”
越说,贵妃脸上的笑容越盛,而太后的脸色则愈发苍白。
十四!
孙竹息也惊了一跳,连忙将信封呈给太后。
太后接过的时候,手指正好按在信封里的玉佩上,太后心下一颤,加快了拆信的动作。
一打开信,入眼的就是一块再熟悉不过的玉佩,那是她的幼子胤禵的随身物件!
看着这玉佩,太后的心脏猛的缩紧,若非出了大的变故,胤禵绝不会将这玉佩取下。
太后慌乱的打开信纸,完颜氏那漂亮的簪花小楷跃于纸上,三言两句就将十四贝子坠马瘫痪和府中四个小阿哥中毒不醒的消息交待清楚。
坠马瘫痪?
多么可笑,她的胤禵自幼擅骑射,可谓在马背上长大,怎么可能会坠马?
太后掉眼泪一滴滴落在信纸上。
胤禵瘫痪,胤禵的孩子中毒不醒命在旦夕——
太后猛的转头看向站在床前面带灿烂笑容的贵妃,“毒妇!是你,是年家——”
“太后娘娘!”
华贵妃拔高了声音打断太后的话。
“太后,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十四贝子与我兄长私交极好,若非如此,十四福晋求助无门之时,也不会找上我年家。”
“虽皇上有旨不许人打搅您养病,但乌雅家和乌拉那拉家若是有心相帮,总还是能将这封信送到寿康宫的。可偏偏,十四福晋弃两家而不用找上了年家。”
“太后娘娘您可是宫里数一数二的聪明人,十四福晋这般用意和可以规避,您想必比臣妾更清楚。”
太后瞳孔巨震,下一瞬竟生生呕出一口血。
“——皇帝!”
猩红的血从太后口中喷射而出,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充斥在这一片小小的空间里。
“太后!”孙竹息一个箭步上前,“来人,快传御医!太后吐血了。”
因着太后吐血,寿康宫一时混乱极了。
华贵妃心情极好的站在窗边不挡路的地方看着寿康宫的热闹,心里憋屈许久的那口气可算是顺了。
老虔婆,你也有今日,该!
等安陵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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