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死谏,武死战。
甄将军若能剿灭赫赫,让你的妹妹们免受和亲之苦,哀家想为致宁求一个三世始降承袭勇毅公的恩赏。”
予泓吃惊道,“这样好么?”
“哀家不喜欢鸟尽弓藏,但也不喜欢被人蹬鼻子上脸。
当然,万事以朝政为先为重。”
次日,陵容前去棠梨宫探望故人。
“吱呀”一声,斑驳的红漆大门打开,露出陈旧破败的莹玉殿。
殿前光秃秃的梨树、西府海棠的枝杈上压了层厚厚的积雪。
偶有风吹来,卷着冰凉的雪星子迷人眼睛。
守门的内监禀说,“按照太后娘娘的吩咐,棠梨宫一日三餐,棉衣炭火都是足够的。
但毕竟是被先皇厌弃的,想要好东西也不容易……”
陵容点点头,让他上前去推门。
甄嬛受宠时,莹玉殿内多少奇珍异宝装点,最是精致清雅不过。
明明还是那个莹玉殿,此时却空荡荡的,但让人感觉阴暗逼仄。
她就端坐在花厅的玫瑰榻上,仿佛等了陵容许久。
甄家的女人都是瘦削的,玉娆如此,甄嬛更是如此。
眼前的的甄嬛像披了一层人皮的骷髅,再无年轻时的风姿。
她见到陵容后,不自觉地将手藏进袖子里。
陵容笑了,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局促。
像她选秀那天,见到花团锦簇,富贵逼人的紫奥城时的局促。
笨手笨脚,束手束脚。
“甄姐姐近日可好?”
“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
“那就好。哀家来,是想告诉姐姐一桩喜事。
平阳王玄汾不顾群臣反对,执意请旨求娶已经归家的嘉太妃甄玉娆。
新皇已经允了。
也不枉姐姐孤身幽禁还苦心孤诣地替妹妹绸缪。”
甄嬛微微挪动了身子,面上的神情说不上欢喜。
“没办法,仇人和亲妹妹都在外面,我不放心。”
福顺不知道从哪搬来的太师椅和火盆。
陵容坐在鹅毛软垫上,手里捧着汤婆子烤火,半点不觉得冷。
“所以姐姐挑唆了慕容世芍的宫人杀了莫嗔师太?
那该叫敬淑太妃好好谢谢你。
不过,甄姐姐,你为什么要扶持雪小媛跟哀家作对呢?”
“作对?”
甄嬛笑得前仰后合。
等她笑够了才道,“她真有那本事,也不会让你跑到我面前来一口一个哀家的炫耀。”
陵容扶着额道,“既然不是作对,那便是添堵了。
姐姐自诩光风霁月,竟还做这种蠢事。”
“就做了又如何?”
甄嬛眼睛猩红,面容扭曲。
“陵容,你抢走了胧月,抢走了眉姐姐,抢走了淳儿……
紫奥城上下都说你温柔敦厚,菩萨心肠。连玉娆每每传话进来都说你的好。
凭什么?
凭什么!”
她喃喃道,“不该是这样的。”
陵容刚进来时,她分明是打算要守住体面的。
才来往数句,甄嬛已然有要崩溃的前兆。
陵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舒坦。
上一世,陵容在她面前是里子面子全部撕碎的难堪。
如今时移世易,甄嬛也没显出多么傲人的风骨来。
所谓家世,所谓才学,所谓美貌,所谓品行,都不过如此。
狂风骤雨下,无论柔弱花草还是高大树木,都逃不过折毁的命运。
干坐着无聊,陵容把玩起胧月随手装在她荷包里巴掌大的九连环。
陵容一心二用,问说,“姐姐,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么?
刚刚那些话,听起来像个嫉妒妇人。”
甄嬛枯槁的手指将泪水擦净。
“是人皆有七情六欲。我因失而妒,合乎情理。
何况,你没有过嫉妒吗?
陵容,你出身微末,从开始就打算夺走我的一切吧?
在我生辰宴上忽然晕倒诊出喜脉是你设计的,在我复宠之日生产也是你故意设计的。
桩桩件件都是你。
陵容,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陵容打断她道,“泓儿出生这件事,你得赖到朱宜修身上去。
哀家再不济,也不会拿性命开玩笑。
说来说去,是怨哀家跟你争夺圣宠了。
不过得先问一句,你刚得宠时又是夺了谁的宠爱?”
陵容温和地提醒她,“是眉姐姐的。
眉姐姐在你独宠时,患得患失,总跑到明瑟居去哭。
后来你怕集怨于一身,不敢再专宠,也只把皇上推去并不受宠的悫妃那里。
哀家和眉姐姐并没在姐姐这里分得多少皇上恩宠。
哀家也不愿屈居人下,难道就因为跟你的交情,就要处处谦让?”
甄嬛许久才道,“眉姐姐就是因为这个同我离心的?”
“积水成冰,远不止于此。”
她目光悠远,沉声道,“那日在仪远殿,我的至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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