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哎,你拿俺家骡铃干啥啊?”那可是铜的嘞,黑脸汉子紧跟跟老头后面追出院子,看的桑宁怀疑人生。
老头这健步如飞,中期十足的模样,刚才为啥晕自己眼前?咋看咋像是讹自己呢。
晚十点,月亮高悬,夜色明亮,一颗颗小星子点缀在夜空中,一副安宁祥和的气氛,可桑家庄却热闹极了。
不,不是热闹,而是乱!
二十五户人家,除了桑宁家,都集中在村中央的晒场上,村长爷爬上磨盘,手里的骡铃,鸟枪换炮,换成铜锣,敲得咣当响。
大柱叔伸开胳膊, 围着磨盘跟着他老爹的动作转悠,急出满头汗,“爹呦,您爬那么高干甚?跌下来咋办呢?”
有这么不省心的爹,大柱叔汗如雨下。
“都吵吵啥?该说的都给你们掰扯清楚了,不逃就是个死,想死的就留下!”村长爷一声怒吼,底下的乱象静止一瞬。
“村长啊,咱就必须走?不能进山躲躲?”
“对对对,后山不行吗?离咱们村又近,流寇杀进来咱就躲进山里呗!”
有家有业的,谁想把一切都扔了?
人离乡贱,逃出去他们就不是良民,而是流民了,流民有个屁,啥都没有。
两个汉子一说,底下不少人眼睛亮起来,个个期待的盯着村长,期待着他们能不逃荒,但那是不可能的。
村长爷气的吹胡子瞪眼,恨铁不成钢点叨着人。
大骂:“一个个都是猪脑子,想的咋恁美?咱那后山顶多算个矮山头子,村里人躲进去能安全吗?流寇又不是傻子,进村找不到人不会进山找吗?
找到了,一个个都给你们宰喽!”村长爷骂红了眼,最后丢下一句话,“人活着比啥都强,命没了,田地银钱这些也轮不到死人来花。
我今个就把话撂这了,甜丫冒死回村给咱们送消息,够意思了。
走不走的看你们自己,走的都麻溜滚回去收拾家当,后半夜咱们就得走,可不等人啊!”
说罢他一甩袖,让大儿子扶自己下去,村长一走,晒场上顿时又了乱成一锅粥,男女老少一起哭。
还有不少人家,喊爹娘,喊媳妇,喊孩子都麻溜回家,收拾家当,村长家都要走了,他们不走干甚?
很多人一辈子都在村里打转转,最信的官就是村长,村长就是他们的定盘星,定盘星都走了,他们只能哭着跟上。
大半夜,桑家庄鸡飞狗跳,孩子哭、大人嚎、老人闹。
愿意走的人家,大人忙的飞起,脚不沾地的在屋里和院里打转,一趟趟把家里东西往板车、独轮车上堆。
装不下的鸡鸭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牲畜们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嚎叫,此刻却没人在意他们,人都活不了了,谁还在意畜生。
桑宁家也是不安生,吵翻了天。
各房行李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桑宁想着地里的麦子,让家里闲着的人都去下地割麦,二伯娘却又闹起来。
她拉着二伯,求他去给娘要卖地的银子,还想让男人跑一趟,给娘家送信送银子,她们得消息逃了,娘家爹娘兄弟咋办?
要是被流寇抓去充军,那就是去送死啊。
老太太正在西屋摸她的宝贝棺材呢,抱着棺材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古代老人到了一定年纪,谁不在意身后事儿。
孝顺儿女会提前给老人备好棺材、寿衣这些。
村里人知道了,都得对儿孙竖起一根大拇指,赞一声孝顺。
老太太这棺材,是她三儿和三儿媳给她掏银子买的,可老贵了,木材是柏木的,封了大漆,还刻着花鸟鱼纹,当时可是花了四两半贯钱呢。
村里谁家能拿出这么好的棺材?
所以老太太能舍得这么好的棺材才怪呢。
她就是死也想死这口棺材里啊。
老太太正伤心呢,就听到儿媳妇撺掇儿子朝她要银子还送信的事儿,那伤心一下子转变为愤怒。
拉开门,跳脚又给了田氏一个大耳瓜子,田氏被打的脑瓜子嗡嗡响,今晚她这张脸都被老太太呼两巴掌了。
四婶孙氏:二嫂这左右脸还挺对称呢。
田氏恨啊,死死瞪着老太太,老太太能忍?撞开上来拦架的儿子,指着田氏,大骂:“田氏,你瞪啥瞪?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田氏当家。
卖地的时候,你们死拦着不让卖,这银子刚进家门,还没焐热呢,你就惦记上了,咋?还想拿桑家的银子,去喂你那无底洞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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