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的时候听到有啪嗒啪嗒的声音,坐起来的时候发现声音是窗户那里传过来的,扭头看去,透明的窗户上,淋淋漓漓着水珠。
下雨了。
到了多雨的季节,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最近忙收。
掀被子下床,脚踩到地面的那一刻,浑身都有些酸软,很难受,我做了个简单的早操,把四肢舒展开了之后走进浴室洗漱。
昨晚熟练掌握江楼教的一些东西后,我在江楼家留宿,他给我收拾了次卧的房间,习惯了社区的硬板床,江楼家偌大柔软的床躺着实在真的不舒服。
“软软,该起床了,软软?”外面传来江楼敲门的声音,我吐掉口中的泡沫,把头探出去回了一声,“已经起了,在刷牙。”
刚回完,江楼就推门进来了,“我做了早饭。”他说,我扭头去看他,发现他竟然穿着一个粉色的围裙。
“买锅送的,是不是看着不好看?”注意我的惊讶的眼神,江楼把身上的围裙脱了下来,表情有些苦恼。
“挺好看的。”我随口应付了一句,漱完口,我用清水洗了一把脸,手边有江楼提前放置的洗脸巾,我抽了一张把脸上的水擦干,问他,“有水乳吗?”
开了一夜的空调,脸有点干。
“有,我去给你拿。”
等着江楼给我拿水乳的时间,我看了眼手机,有很多消息,不过最多就是席野的。
我大概能猜到他都会发些什么,但还是打开看了一眼。
席野:哥,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席野:明天我要上班,你骑我的电车带我。
席野:刚才让老刘给我带了饭,他带的饭有辣椒,哥,我想吃你做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席野:老刘带的饭我没吃,太辣了,哥,回我消息,你什么时候回来。
席野:十点了,老刘说你房间一直没开灯,你是没回来?你为什么你还不回来?你到底去哪了?回我电话。
下面是几个未接的语音通话,再然后是一点多发过来的一条消息。
席野:哥,你今晚是不是不回来了?我刚睡了一阵,梦到你了,梦到你结婚了,你穿着西装,新娘是个穿婚纱的男人,太可怕了,我被吓醒了。
我真佩服他的毅力,能给我发这么多消息。
我没回他,退出去后点了老刘的微信,他已经把写好的手机报发给我了,我大致看了一下,写的没什么问题,然后转给了张镇长。
餐桌上,我揉着脸上未完全吸收的乳液,看着江楼给我盛粥,他学会做饭这件事挺让我意外的,毕竟学医的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医院都是最忙的,他竟然还有时间空出来学做饭。
“软软,吃个鸡蛋。”江楼又剥了一个鸡蛋给我,我不太喜欢吃蛋黄,接过之后就只把蛋白吃了。
蛋黄被我随手放在了一旁,打算等会儿拿着带回去,给社区的流浪狗吃。
谁料,没过一会儿,江楼却把蛋黄吃了。
吃完饭,外面还下着雨,江楼拿了两把伞,说是要先把我送到镇上去。
“不耽误你上班吗?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毕竟我们上班也不打卡,晚点到也没关系。
“不耽误。”他说,脸上竟有种非要送我的坚持。
莫名的,我们对视了几秒,我败下阵来,“那好吧。”既然他想送我,那就送吧。
我让江楼先把我送回社区,因为我的笔记本还在房间里,上面记了很多工作记录和备忘录,我得时刻拿着。
抵达社区,雨还下着,江楼让我先不要下车,他则是先拿着伞下车,走到后座给我提前撑伞。
我手中有伞,完全可以自己开伞下车,他偏偏要多此一举。
下了车,我看到楼梯口席野的电车还在,八点多了,难道还没去上班?
我有些疑惑,但是也没继续多想,走到楼梯口时,我停下来,让江楼回去,他却把伞先收了起来,说,“我跟你一块上去,等你拿完东西,我直接给送过去。”
他这是要等我拿完东西,再把我送到镇政府去。
我只好上楼拿东西,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我发现门竟然拧一下就开了,我有些疑惑,我记得门我反锁了啊。
难道是我记错了?
这样想着,我推开了门,然后我就看到了令我震惊的一幕。
席野竟然,竟然躺在我的床上,抱着我的衣服呼呼大睡。
“软软,你们同事,是可以随便不打招呼就可以进彼此房间睡觉的吗?”江楼略显不悦的声音在我身后幽幽响起。
我听出他话中的不满,一时哑然,行动上却是大步走到床边叫席野起床。
“席野,醒醒,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呢?”
“哥,你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席野还一脸茫然,眼都还没完全睁开,就循着气息拉我的手,用力将我拽到了床上,我没留神,整个人趴到了席野的胸膛上,他的手不老实的拍我的背,声音黏黏糊糊,“哥,今天不去上班了,你陪我再睡一会儿吧。”话音未落,我整个人再次被人抓起。
而与此同时,席野几乎是一瞬间就彻底清醒了,“你谁?把我哥放开。”
江楼从背后把我整个人紧紧扣在怀里,以同样敌视的目光看向席野,“我是谁跟你没关系,你先给你自己的裤子穿上。”
席野一哽,连忙转身找自己的裤子。
也是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席野竟然就穿着内裤睡在了我床上。
“你怎么会来我房间睡?”我真的很纳闷,虽然我给席野一把我房间的钥匙,是为了必要时用的,但绝不是为了让他登堂入室睡我的床的。
我犹记得他之前说过,他很不喜欢跟人躺一张床,尤其是躺别人的床。
“我一点多醒了嘛,睡不着,就来你房间了,想着你今天早上肯定会回来带我去上班,我就先躺你床上睡了,谁知道你床上躺着这么舒服,我本来定了闹钟的,一点也没听到。”
我露出无言以对的表情:“”这是你开我门,睡我床的理由?
算了算了,看在他腿还没好的份上我也懒得跟他一般见识。
转身去拿我的笔记本,却发现我动不了,低头一看,江楼还抱着我呢。
“江楼,别抱了。”我挣扎了两下,他不情愿的把我松开,可是,虽然手松开了,在我去拿笔记本的时候,他却是紧紧跟着我,好像生怕席野再靠近我。
“我想起来你是谁了,你是那个姓江的医生。”席野跟突然诈尸似的,他从床上下来,指着江楼趾高气扬的骂,“你这个庸医,我说我怎么好得这么慢,合着你竟然对我哥有想法,你有没有医德心?哥,你离他远点。”
席野欲要过来拉我,江楼却挡在我面前不让他靠近,席野往左边来,江楼往左边侧身依旧挡着。
他俩跟躲猫猫似的在我面前一来一回的左右挡,幼稚得跟小孩一样,我烦了,一把把江楼推开,没声好气道:“你们两个自己在这儿玩吧,别耽误我上班。”说完,我便拿着笔记本自己走了。
“软软,我送你。”身后传来江楼跟过来的声音,紧接着是席野也着急慌张的呼喊,“哥等等我,我也去上班。”
于是,三分钟后,我和席野全都坐上了江楼的车。
我依旧坐在后座,江楼以防席野拉后面的车门坐我身边,上车后直接就把后面的车门锁了,席野眼疾手快,拉开副驾坐了进去。
车里很安静,有种名为尴尬的气氛在车里蔓延着。
我低头看手机,只当自己什么也感觉不到。
到了政府,席野出奇的先下车出去了,我也作势要下车,江楼却突然叫住我。
“软软。”
“怎么了?”我问他。
江楼垂了一下眼睑,重新看向我,他说:“软软,我还在追你,你记得吗?”
我疑惑哈了一声,不明白他突然又说起这事干什么。
“你别喜欢席野。”他说,声音有些难过。
下意识地,我反驳道:“我不喜欢他。”
因为江楼临走前的那句话,一整天我都有些心不在焉,倒不是因为他说的还在追我这件事,而是他竟然怀疑席野喜欢我。
而我,竟然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想席野对我的依赖,以及有时对我一举一动的亲近。
有些东西,不去细想也就不在意了,可是深究的时候,却又不得不承认,会发现很多平时未发觉的端倪。
这不是一件好事,我警惕的想。
席野坚决不能对我有那种心思,这要是被那位知道了,我这条路,怕是会更难走。
得想个办法,让他断了对我的依赖。
两天后,我联系了桀哥,也就是章老师最开始给我的保镖,对方是个细心又果断的人,先是问了我让他做什么,在我毫无隐瞒的把事情说了之后,他只回了我一句知道了,他会安排好一切,并让我等他来接。
一个阴天的午后,我坐上了桀哥车,那是一个非常高大的男人,年龄在三十以上,长着普通长相,左边的眉峰处有道若隐若现的疤痕,给人衬出几分凶狠。他穿着简单的便装,因为天气凉,加了薄薄的一件风衣外套,整个人看起来真的很想搞hei社会的。
牧亭野给了我一个地址,那是几天前见面时说钢厂,桀哥开车驶进那块片区的时候,我透过黑色的车窗看向外面,彻底无人居住的荒地看起来有些凄凉。
下了车,风很大,我拢了拢身上的外套,在桀哥的陪同下走向不远处的钢厂。
牧亭野早早在钢厂门口等着,他还是得体的一身黑色正装,见我来,他朝我走来,继而递给我两样东西。
刀和手套。
我看了一眼,没第一时间作声,收回视线时,目光却被他露出的一截手腕上的疤痕吸引。
那是一道经年的疤,多年以前就听牧亭野的养母讲过,牧亭野小时候第一次回到牧家后,因为牧渠的欺负,受了不少伤。
这么多年了,伤虽然早就好了,但是疤痕却永远留下了。
“不要吗?”牧亭野问我,他声音很轻,带着不易觉察的沙哑,我看向他,也是这时候,我注意到他眼下有些乌青,看起来很疲倦。
心里莫名有些酸涩,排除那些间接性的各种伤害,我知道,这么多年,他也很不容易。
解决完牧渠,就彻底放下吧。
我这样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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