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柯不由自主地将手电筒,向上打,光线顺着粉色拖鞋向上移动。
手电筒光下,最先露出的是皱皱巴巴的碎花面料,仔细看上面有数不清的泥点,比碎花还多。
不,有些好像不是泥点。好奇心驱使下,崔柯盯着泥点研究,是什么呢?
泥点太多、太密,让崔柯看花了眼。泥点有了生命,在涌动。
不!不!不!
不是泥点,是虫子!
肥胖饱满的身躯,在快速地蠕动,在碎花裙下的肉体里进进出出。
崔柯想将手电筒收回,但来不及了。发抖的手握不住手机,灯光摇晃着往上照到了对方的脖子。
一根白到毫无血色的脖子,上面有几圈青紫色的掐痕,深深的青紫色,越发显得皮肤惨白,毫无生气的白。
没了,其余的亮光消失在黑暗中。
因为这女的没有头!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炸响在崔柯的大脑中。
她嘴里传出咔哒声,是牙齿在上下磕动。她控制不了。
她想动,身体却不听使唤,硬生生、直挺挺地站在原处,小腿有千斤重,火焰在皮肤下燃烧,烧得皮肤渗出大片大片冷汗。
青白色的手移动,凑到崔柯的眼前,再一次问:“你的鞋?”
崔柯被迫仔细打量这只手,发胀到透白的手指,里头有东西在游动,是蛆!肥嘟嘟、白嫩嫩的蛆,它们兴奋地在手指里外穿进穿出。
“呕。”崔柯看清一切后,突然能动了,她敏捷地向后倒,避开眼前的手,侧身用力地大口呕吐。
在剧烈的呕吐中,有东西,它冰凉凉的,碰到了她的肩膀。
大脑像被按下了循环键。崔柯无法抑制地,要命地回想起刚刚的画面。然后,她什么都没想,摆动四肢,像一条疯狗似的冲进黑暗中。
崔柯从来没有跑过那么快,喉咙干到发痒,心脏轰隆隆,肺部快要炸裂。
她跑了很久,手机的电量被手电筒耗光。
天色依旧是浓重的墨黑,崔柯什么都看不见,除开黑色,还是黑色。
此刻,崔柯正用发抖的双手,支撑在打颤的膝盖上。她太累了,累到她无法坐下,只能以这个姿势休息。
“嘿,你喜欢跑步吗?”
崔柯听到耳边传来的女声,跑步带来的全身燥热,迅速褪去。
她的牙齿和全身一起颤动。“扑通、扑通、扑通……”越来越快的心跳声,仿佛下一秒,心脏要从喉咙滑出。
“这就是你的拖鞋。你看,你刚又掉了一只,合起来是一双。”
“我看不见。”崔柯咽下口中的唾沫,带着哭腔回答。
她确实看不见,周围除了浓郁到极致,要凝结成液体,呛进人口鼻的黑,再没有别的了。
“啊呀,你要走了。你的拖鞋。”崔柯的手背,被滑腻冰凉的物体触碰,接着她的手被它以强硬的力道塞进了一双鞋。
“我叫刘小羽,记得我叫刘小羽。”
崔柯想到那蛆,双手便奋力地挣扎起来,不能自己地挥动。她想尖叫,你别碰我,别碰我。
“啪。”
“啪。”
两声,崔柯的手拍打到了温热的,毛茸茸的皮肤。
崔柯眼前的黑,被巨大亮光吞噬。她受不住白到刺眼的光,条件反射地眯眼流泪。等再睁开眼,她正好端端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床头的阿黄,正两眼委屈地盯着她的手,誓要崔柯给一个说法。
崔柯一手推开这条肥狗,一手狠抓自己的头发,想这场梦做得实在太真。身体一动,肚子上的粉红小熊拖鞋,一只滑落在床内侧,一只掉落在地。
崔柯该抓为挠,想她自己做梦,已经认真到这样严谨的程度了?她能在睡梦中把床下的拖鞋抓在手里了。那昨晚的事都是梦?
崔柯坐在床上,朝半开的房门,中气十足地吼道:“阿奶。”
吕翠竹坐在大厅,听见房间传来的声音。她半隐在黑暗中的脸,褪去阴郁的神色,换上了寻常老人的疲倦面孔。
昨晚,以江伥精魂为饵的天罗地网阵轻易被罗刹鸟捅破。
罗刹鸟暴虐嗜杀、喜血,所以贯来没有亲朋挚友。唯有一只江伥与它交好。她以为老江伥的死能影响它,使其心烦意躁,让她有可乘之机将它囚禁。
谁知被囚禁在法阵中鬼魂精怪的所思所想,全然不是她能揣度的。这只罗刹鸟更是早已脱离了人间秩序,它所追求的只有凌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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