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晚头痛欲裂地恢复些许意识时,卧房中气氛逼仄凝滞得骇人。
婢女们忐忑地进进出出。
但全程没有人敢说话。
姜映晚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被放在了火架上烘烤,下一刻又好像被丢进了冰窟中,冷得连呼吸都仿佛冻住。
她喉咙疼得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那灼烧般的痛意,顺着胸腔往下蔓延。
迷迷糊糊中,有人将冰冷的巾帕覆在了她额头上。
浸透肌肤的凉意,让她短暂恢复零星一点清明。
再接着,浑浑噩噩中,她感觉到有人不断给她把脉,随后是大夫有些模糊的禀报声。
她强撑着晕眩的思绪,努力听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几句零零散散的字眼。
“……夫人并未有孕。”
“而且夫人身子本就偏弱,又接连服用了太多的避子药,身子早已有所亏损,如今又在寒冬腊月最冷的时候掉进冰池水中冻了一遭,寒气入体,气血大为受损,若是不好好调理,再想受孕,怕是难。”
听着那句‘并未有孕’的话,姜映晚无意识地重重松了口气。
昏暗的思绪松懈开来,像是有大片的黑暗将她吸着往里坠去,她没有力气挣扎,也无力与之抵抗。
听到了紧张多日的结果,她所有意识散开,任由那仅有的一点清醒被黑暗吞并。
她昏迷得不省人事,便也不知道,大夫这些话说完,裴砚忱眸色沉戾得让人生畏,手上的玉扳指也险些被生生捏碎。
卧房内外的婢女婆子噤若寒蝉。
哪怕竭力压制,也抑不住那种自骨子里发出的颤栗。
日头升起又落下。
裹着化不开的冰寒。
姜映晚退了高热终于清醒过来时,房中一片冷肆。
所有婢女都已退了下去。
就连紫烟,也不在身边。
姜映晚低低咳了两声,忍着浑身的酸软无力,刚坐起身,余光无意间往前一瞥,却见一道漆寒藏戾的身影正坐在桌案前看她。
他脸色实在算不上好。
漆黑藏戾的眼底明明怒气翻滚。
面上却冷静得可怖。
姜映晚撑在床褥上的指尖收紧,一股没来由的本能危险,从头划到脚。
房间中一时静得让人心慌。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裴砚忱看她半晌,才冷笑着转了转手中捏的鎏金发簪,眼底尽是讽刺,终于开口,盯着她问:
“姜姑娘不慎坠水,就是为了接这支发簪?”
姜映晚视线向下,看向他手中那支簪子。
她没说话。
房间中更为死寂。
静得落针可闻的卧房中,裴砚忱冷笑起身,一步步逼近床榻前,手掌攥紧,那支发簪几乎快要被攥断。
姜映晚心底没来由地升起强烈的惧意,她眼睫颤了颤,拢着身上虚虚裹着被子,无意识想往后挪一些。
可还没动作,下颌猛地被人摄住。
他俯身,强压着怒气与她平视。
嗓音越发凉薄森寒,捏着她下颌的力道也没有任何收敛。
瞳仁中无数晦暗阴沉的情绪,仿佛要冲破那层薄薄的平静伪装,疯狂钻出。
偏生他现在的语调,还能维持几分平静。
“怎么不说话?”
“一支屡屡被拒绝的簪子,真的能让姜姑娘不顾落水的风险,亲自下水去捞?”
“如果真这般看重它,那又为何从来不肯戴它?”
姜映晚唇角压紧,眼皮垂下不去看他。
只是掩于锦被中、无意识蜷紧的手,用力到指甲戳的手心锐疼。
因高热昏迷多时,现下又是刚醒,她脸色苍白得没有半分血色。
虚弱、破碎。
仿佛一碰就碎。
若是换了平常,裴砚忱早已将她搂进怀里,心疼地柔声哄。
可今日,他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戾气自心底横生。
叫嚣着疯狂暴戾,让他捏着她下颌的力道越发收紧。
姜映晚吃痛,眉心不自觉地皱起。
痛吟出声的前一刻,他忽的松开她下颌,转而抵住她后颈,迫使她抬头看他,嗓音发狠。
“就恨我到这个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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