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兰依愣在原地,目送曲殇璃渐行渐远的背影,久久没有缓过神。
门外,碧落听到动静,打着哈欠进来。
当看到桑兰依肿起的左脸,以及五道狰狞的红痕,惊呼道:“姑爷打小姐了?”
“小声点,不要对外声张。”
桑兰依收回视线,对着镜子端详了会伤痕,她皮肤生的白,所以这巴掌印才分外可怖。
只怕没个十天半个月,是消不了肿的,好在她的妆奁盒里有伤药,三五日应该就能痊愈。
“这才刚成婚,姑爷就敢动手打小姐,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碧落拿出药膏,帮她细细涂抹,道:“先前姑爷对小姐百般爱护,想来都是装的,小姐真是看错他了。”
桑兰依叹气道:“夫君不是故意的,都怪我不好。”
碧落嘟囔道:“小姐能有什么不好?依奴婢之见,小姐还是告诉相爷吧,有相爷撑腰,姑爷肯定不会这样了。”
“父亲现在自身难保,如何护得了我?”
桑兰依取下头顶的金步摇,眉眼间难掩愁色,然后把事情的经过说与碧落听。
碧落得知相府遭难,大惊失色道:“没了相爷,小姐可怎么办啊?小姐不会受牵连吧?”
桑兰依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恨自己不是男儿,不能为父亲排忧解难。”
“完了,这下全完了!”
碧落手里的药膏掉到地上,发出沉闷的音响,在寂静的深夜,尤为刺耳。
她骨碌碌的丹凤眼来回转了转,打定主意道:“小姐可以去求姑爷,姑爷说不定有办法。”
桑兰依无奈道:“我求了,夫君不答应。”
她没有把曲殇璃跟相府的恩怨告诉碧落,碧落只是个丫鬟,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碧落误以为桑兰依求人的方式不对,出谋划策道:“一次不成,小姐就再试一次,实在不行,小姐就服个软,只要能挽回姑爷的心,姑爷定会对小姐百依百顺。”
“你说的对,我不能就这么放弃。”桑兰依一扫阴霾,拉住她的手,道:“碧落,还好有你在我身边,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姐明白就好,奴婢都是为了小姐打算,小姐跟相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相府得势,小姐在夫家才能有倚仗,一旦相府倒台,小姐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连带奴婢都没好果子吃。”
碧落肠子都悔青了,当初她就不该贪图夫人的银钱,跟着桑兰依活受罪。
她这个主子说好听点是单纯良善,说难听点就是个头脑简单的傻子。
在相府,桑兰依不受宠,她一点油水都没捞着,嫁了人,她还是不受宠。
碧落感觉到前途一片迷茫,还有可能随时都要掉脑袋,她不禁打了个冷颤,看桑兰依的眼神,多了丝怨怼。
桑兰依像是没察觉到她的不满,自顾自道:“也不知道父亲怎么样了,但愿父亲没事,能平安度过难关。”
说罢,她歪头看向窗外的弯月。
月明星稀,明日怕是有雨。
同一时刻,坐在大理寺牢房的桑时安,透过狭小的窗户,也在往外看。
他虽然身着白色囚服,神情却没有丝毫狼狈,背脊依旧挺的笔直。
倒是斜靠在墙角的桑秉承精神萎靡不振,抱怨道:“这牢房臭死了,爹你快想想办法,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桑时安淡淡道:“莫急,爹已经派人给太子传了信,应该要不了多久,就有消息了。”
语毕,一道短促的轻笑传来。
曲殇璃拎着血淋淋的黑布袋子,出现在牢房门口,他示意狱卒把牢房打开,踱步进去。
而后把黑布袋子,扔在桑时安脚边,道:“相爷是指他吗?”
黑布袋子掉到地上,里面的人头翻滚出来,露出一张粗犷的死人脸。
这人刚死不久,脸上的血迹还没有干涸,应当是才被割了头。
桑时安辩认出他的样貌,沉下脸没吭声,毕竟是在官场浸染多年的大人物,区区一个人头,还不至于把他吓破胆。
桑秉承到底年轻了些,仅瞧了一眼,就忍不住弯腰呕吐,道:“这什么玩意?还不赶紧拿走!”
“这是你爹的保命符。”曲殇璃抽出锦帕,擦了擦手,道:“如今保命符没了,相爷还怎么解眼下的困局?”
桑时安冷哼道:“卑鄙,枉我苦心栽培于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论卑鄙,殇璃不及相爷万分之一,当年相爷陷害谢家满门忠烈的时候,可比我卑鄙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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